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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二人的说话,许优心里直打鼓,感到此时的境地很是尴尬,她只好继续躲在榕树后,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对不起,姚栀。”陆敬笙的声音低低,带着歉意,“是我拖累了你。如今,你可以向徐教练申请去一队了。你今天的表现完全可以拥有上场的机会。但,不要和宋灼做搭档好吗?”
“我和宋灼做搭档,你不是更应该松口气吗?”姚栀反问道。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姚栀直言:“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喜欢林湛蓝,你是因为追逐她才会加入校队,如今你看到林湛蓝和宋灼做亲密无间的搭档。你难道不会一丝一毫地吃醋吗?不,你就是吃醋了,你恨站在林湛蓝身边的不是你。”
“眼下,你不是拥有了好时机吗?她如果真的不和宋灼做搭档,你不是有机可乘了吗?陆敬笙,你不开心吗?”姚栀的话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留情。
“不,她理应站在更大的赛场上,这种机会,我给不了。她只能跟宋灼做搭档才能得到更好的前途。”陆敬笙语气恳求道。
姚栀已经哭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半天才缓劲道:“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她或许从未喜欢过你。她现在有打球狠戾的宋灼关心和扶持,还受到知文大学的魏钟然青睐。她怎么会看到你呢?她根本没有看到你呀,陆敬笙你醒醒好吗?”
“我知道我站在什么位置,”陆敬笙又高又直,如一棵挺拔的大树,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在二队,她在一队。她会永远在场上,而我永远在台下。这就是我的位置,我喜欢的位置。”
“远远眺望她站在更高的地方,也让我感到快乐。”陆敬笙微微抬高了音调。
许优闻言,心头酸楚,她没有料到陆敬笙对林湛蓝用情如此之深。
姚栀声音在打颤:“那你看得到我吗?陆敬笙。”
陆敬笙没有回答,姚栀咽下眼泪,又说:“比赛的时候,我一直站在前场,而你在后场。我一直站在你的前面,让你看到我的身影。但实际上,除了在场上,我永远在你的身后,你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
陆敬笙无法给姚栀正面的回复,似乎过了好久他才说了句:“抱歉。”
姚栀好不容易才收拾好表情,她淡淡抛下了一句:“我要回去休息了”就转身离开了。许优心头一沉,眼见陆敬笙在原地立了很久,才见这个高大的男人怅然离开。
许优跟着他走了很久,直到就要到达训练场,她才故作若无其事地喊住了他。
陆敬笙有些诧异地看着许优,不过很快堆上了笑意问道:“湛蓝,你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在赛场突然离开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吗?”
许优连忙解释道:“刚刚手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了信号,不过现在我重启后好了。其实是我爸爸那边工地上出了点问题,突然有人来工地讨薪。我一时着急就离开了赛场。”
见陆敬笙没有回复她,她继续解释道:“后来想想,我我这样的做法实在太冲动了。我一个学生去工地也帮不上忙,最多报个警。不过没事啦,还好华嘉大学赢得了那场混双比赛。”
许优晃了晃双手,见陆敬笙还在注视着她,许优慌乱笑了笑说:“你怎么啦,一直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和我认识的林湛蓝差很多。她无论遇到什么事应该都不会缺席一场比赛吧。”陆敬笙说。
许优有些心慌,她牵了牵嘴角说:“胡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比比赛更重要,这才是真正的我。”
“羽毛球不该是我人生的全部,无论多么优秀的运动员都有下场的时候。”许优振振有词道。
陆敬笙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好半晌才缓过神:“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那么,你呢,敬笙,重复枯燥的训练,然后上场打比赛,一直不是你的最终目标吧。”许优说。
陆敬笙笑了笑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不对,因为我一直在二队吧。好像一直都没有上场的机会,但是我好似也不太在意。”陆敬笙笑了笑说,“你说的对,但是我也没想好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如果念完大学就回家继承家业,好像也不错。毕竟爸爸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人生的路,我不需要想太多,到自己该去的位置就好。但我不想就这样。”
陆敬笙长叹了口气说:“大家都说我何其幸运,有父母帮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但是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属于我的,是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知道,可能从小到大都太过听话,我妈总是和别人说,我们阿笙啊,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是啊,我不会忤逆他们的安排。好像小时候就反抗过他们一次。”
许优好奇问道:“哪一次?”
“就是退了钢琴课,跟着你报了羽毛球课吧。”陆敬笙轻巧笑出声。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坚持学钢琴,可能现在也能在钢琴上得到一些成就,指不定就是下一个钢琴家。”许优说。
陆敬笙感到好笑:“钢琴不是我选的,羽毛球才是我选的。”
“从前,我看到你每天背着一个球拍去练习。我在想你那么柔弱的人,怎么能打出那么有劲的球。我也想试试看,因此我才求着你巴着你,让你带我一起去学习羽毛球。”陆敬笙陷入了回忆当中。
这些话,许优在第二次穿越的时候听陆敬笙说过,那次是他在安慰自己,鼓励自己不要放弃羽毛球说的话。如今听起来,许优却有了另一种感觉,她有些心疼这个男人。他大概从那天开始,就借着打羽毛球去追逐林湛蓝的身影。
可这个世界的林湛蓝她知道陆敬笙的真心吗?
“湛蓝,待在球队里,我很少找到成就感。教练不说,我也知道我难在羽毛球上找到成就,但我偏偏还是喜欢待在这里,可能是我对爸妈的一种反抗。既然日后的人生要照着他们的模板活着,我至少要争取一次为自己活着的机会。”
许优侧头看着陆敬笙,这个高大的男人难见的显示出一种悲伤。
她想安慰他,但却怕给他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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