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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原本这府丞觉得童攸年纪小，身边没有父母估计早就慌了，随便捏打。却不想童攸如此伶牙俐齿，几句话辩驳的有理有据。就连堂外的旁听群众也跟着开始转了口风，替童攸喊冤。可他却已经没有退路。

一开始，府丞就咬定了童攸舞弊，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翻案，官威何在？更何况他早在开堂之前就收了凌杰的贿赂，约好同这庶子联手。假使事情没有办妥，那位小爷可也不是好惹的。

思及至此，府丞的声音也有点颤抖：&ldo;放肆！你既能蒙蔽考官，定然是有些小聪明。会背几句书能代表什么？更何况，府衙是清明公正之地，你科举舞弊已是罪无可赦，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是当大安没有王法了吗？来人！给我打！打到他认罪为止！&rdo;

肃杀之气骤然而起，竟是要屈打成招。

&ldo;谁敢！&rdo;童攸丝毫无惧，他朗声对府丞说道：&ldo;大安有律，童生不得加诸重刑，伤及骨肉。生员【秀才】居于堂下可以免跪礼。此乃天子脚下，难道大人眼中就没有王法了吗？。&rdo;

&ldo;好大的胆子，你重罪在身，本官在此审理，本官就是王法！&rdo;

&ldo;天子才能称王，大人是要谋逆吗？&rdo;

童攸这句反问，音量不大，语气也极为轻柔。可那府丞却无端生出一丝寒意。此子遇事冷静，心思又极为缜密，今日已经结仇，若是放过，他日必是祸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人安然留下。

&ldo;好，很好，真真是要反了天了！&rdo;府丞面上透出狰狞之色，杀意尽显。

&ldo;只可惜大人并非是我大安的天。&rdo;童攸凛然对峙：&ldo;一无证据，二无犯案过程，众目睽睽之下，竟也要强行将我定罪。今天要么就把我打死在这，但凡有一口气在，我都不会把这盆脏水接下。堂外诸人皆为人证，莫说认罪，凌茗清连痛都不会哼一声！&rdo;

&ldo;小案首好骨气！&rdo;不是谁起的头，带的称赞声一片。

可童攸却并不回应，继续说道：&ldo;不过若我不幸枉死，之后定要效仿窦娥，六月飞雪，烈日临霜，顺便将辱我蔑我之人，一并带走！&rdo;

童攸这句话说得极为果决，阴测的眼神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府丞已经被逼到绝竟。话说到此，后路已然尽数堵死。童攸原本就占着理，态度又如此刚烈。若他今日屈打成招，明日就要背上糙菅人命的罪名。可若是不判，方才他情急之下说的那几句话，每一句都是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要是有御史弹劾，这官位便坐到了尽头。

府丞拿着惊堂木的手攥得死紧，迟迟不敢拍下，冷汗也渐渐侵湿了后背的官服。

不能再犹豫了，这场官司必须要有个替罪羊。府丞心下有了章程，看庶子和王先生的眼神也多了些狠戾。干脆话锋一转，拍案而起，朝那庶子和王先生骂道：&ldo;真真是没有王法了，假造证据污蔑小两元案首，又扰乱公堂妄图蒙蔽本官，同样是念着圣贤书，你们的学问可是都学到了狗肚子里？&rdo;

这庶子年纪不大，之前被童攸揭穿骗局之时就已经乱了分寸，现在被府丞逼迫，愈发畏惧，竟然噗通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口中胡言乱语的嚷着：&ldo;大人饶命，我，我不告了……&rdo;

至于那王先生则更是不堪，竟然直接被吓到失禁，瘫软在公堂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ldo;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儿戏。这是你想告便告，想走便走的地方吗？来人！还不拉下去，扒了他们这身儒衫，给我重重的打！&rdo;惊堂木再次拍下，衙役们也上前将庶子和王先生拉到堂下。

&ldo;冤枉，冤枉啊！&rdo;庶子开口喊冤，可话未说完就被堵上了嘴。

板子重重打在骨肉上的闷响和哭喊声连成一片，可却莫名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童攸冷眼看着他们自食恶果，并不多做言语。此时他肩上的木枷已经拆掉，那府丞的神色也变得客气不少。然而童攸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只是拱了拱手告辞道：&ldo;大人断案之法的确高明，学生佩服。既以有了结果，那便就此告别。&rdo;

童攸这是一语双关，嘲讽他态度前倨后恭。府丞威严扫地，气得脸色涨红，然而却只能硬生生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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