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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皇帝当即道：&ldo;是因为筑儿吧？他最疼爱他女儿，见不得女儿受委屈。但是竟然冒充朕的名义，着实可恶。&rdo;他略一沉吟：&ldo;是该重重责罚。&rdo;

听到只是重罚，秦珣心里冷笑，父皇的心偏到没边儿了。假传圣旨都能用重罚来结束？秦珣心念微动，面有愤愤然之色：&ldo;重罚吗？陶家人不但试图杀害瑶瑶，还中伤四弟，竟然说四弟是杂种！&rdo;

皇帝神色微变，疑心自己听错了：&ldo;什么？&rdo;

&ldo;……说，说四弟不是我四弟，而是杂种。&rdo;秦珣看着父皇，&ldo;父皇也觉得过分是不是？四弟都是不在人世的人，还用这等言语来污蔑他！&rdo;

皇帝微微眯眼，心里似是抓住了什么：&ldo;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朕！&rdo;

陶家平白无故地去污蔑一个皇子？他可没告诉陶家珍妃以及秦珩的事情。陶家又是从何处得知？

秦珣半真半假道：&ldo;当时，陶姑娘冲到我面前，&lso;你以为你四弟真是四弟吗？不过是个杂种而已&rso;……大概定方伯也知道她这话无礼，给了她一巴掌，把她撵回房了。&rdo;

儿子神情茫然而又略带气愤，皇帝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除了他没人知道老四不是他亲生的，连皇后与孙遇才都不知道。陶筑如何得知？还这般笃定地说出来？

她肯定是知道什么。可是她又从何得知？宫中太医都诊不出，她又怎会知道？也许知情者就是当初的下药者。

十多年前，她还没出世，此事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她的父母亲长就未必无辜了。

得知自己被下鸳鸯散后，皇帝首先怀疑的是寇太后，然而却忽略了陶皇后。

怪不得他一个多月来毫无所获，也许他查的方向就有问题。

&ldo;父皇不要动怒。&rdo;秦珣看父亲面色沉沉，轻声道，&ldo;保重龙体要紧，四弟在九泉之下，也喜欢父皇平安健康。&rdo;

皇帝回过神，沉声道：&ldo;着实可恶，朕定会重罚他。没事的话，你就先退下吧。&rdo;

&ldo;儿臣还有一事。&rdo;秦珣低头，&ldo;儿臣想到北疆去，望父皇恩准。&rdo;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方道：&ldo;此事再议吧。你先回去。&rdo;

&ldo;是，儿臣告退。&rdo;

秦珣施礼退下后，皇帝唤了孙遇才上前：&ldo;来人，摆驾凤仪宫。&rdo;

在凤仪宫见到陶皇后，皇帝面上难掩怒气，他教众人退下，方对陶皇后道：&ldo;皇后！仲卿假传朕的旨意，意图杀害柳氏，你可知道此事？&rdo;

陶皇后悚然一惊，一脸惊诧：&ldo;竟有此事？&rdo;

&ldo;千真万确，还能有假？&rdo;

片刻之后，她便软语哀求：&ldo;皇上，二哥他定然是一时糊涂，心疼筑儿，才会做下这种蠢事。求皇上怜惜他素来本分，饶他这一回吧！&rdo;

皇帝静静地看着陶皇后，一字字道：&ldo;他这回不是小错，是假传圣旨。&rdo;

陶皇后看其神色，心中一凛，索性盈盈跪倒：&ldo;臣妾知道。所以，臣妾代他向皇上赔罪。恳求皇上能给臣妾一分薄面……&rdo;

皇帝面无表情看她跪倒，心里思绪万千。陶皇后在他跟前向来是有几分面子的。虽然他不喜欢这个结发妻子，但是毕竟少年夫妻，兼之她又为他生下明华和太子这一双他最喜爱的儿女。他自然愿意给她一些尊重体面。

若在往日，这种事情，陶仲卿去杀一个他所厌恶的人，他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今日再看，他就有不同的想法了。

怀疑的种子在他心里滋生。十八年前先帝有恙，他在跟前侍疾，朝中站成两派。他那时正在要紧关头，可信任的人少之又少。若是陶皇后当时有意给他下药，那他……

皇帝凤目微眯，盯着跪伏于地的陶皇后。陶氏这么做动机是什么呢？他们是夫妻，他不能生育，那陶氏不也就没了子女？她就这么笃定太子能平安长大？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此事与陶氏有关，但对陶氏，到底心存芥蒂。

皇帝道：&ldo;朕与皇后多年夫妻，皇后的面子，朕当然要给。总不能让太子有一个谋逆的舅舅。&rdo;

陶皇后一惊一喜：&ldo;皇上圣明。&rdo;好险好险，皇帝果真还是爱重璋儿的。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口中却道：&ldo;朕今日过来，除了仲卿的事，还有些旧事，想问问皇后。皇后起来说话吧。&rdo;

陶皇后谢恩站起。

皇帝看着陶皇后，慢条斯理：&ldo;朕记得，十八年前，先帝卧病在床时，朕在跟前侍疾。皇后还记不记得当时侍奉朕饮食起居的，是谁来着？&rdo;

&ldo;……是孙遇才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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