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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洲沉默了片刻，就在梁浅言以为林洲不会说的时候，林洲开口了：“她生了病，于是找了个人演戏，我以为她背叛了我。”
林洲喘了一口气，才说道：“所以，她最后的时光，我都没能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死了，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叹了一口气，也想到了她的鹤鹤，她觉得她都不用说什么，林洲应该都懂。
“她最后应该尽力了。”梁浅言轻柔说道。
“不，不是的。”林洲苦涩摇了摇头，他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她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在化疗室中度过，她和贺溪一起潜水，最后被水草缠住了，再也没有回来了。”
有的时候，对人最大的折磨就是，知道真相之后，自己却什么都弥补不了。
他心中定然有无数的懊悔的，但只是，能让他懊悔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是什么病？”她知道问得有些残忍，但还是问了出来。
“和方鹤一样。”他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她谁都没有说，我们都是在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才知道真相的。”
梁浅言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她其实不难想象，那是一个洒脱并且坚韧的女子，她当时也是那么的年轻。
梁浅言想到了最初认识林洲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地帮她，想来，也是因为想到了自己吧！
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弥补赵菡了，于是，帮助她，其实就无异于赎罪了。
他在自我救赎。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梁浅言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寒。
“但是，浅言，遇到你之前，我觉得我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我拼命地想要去握住那一束阳光，但是，我找不到。”他低头看着梁浅言，分外地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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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有你了。”林洲说着，他按住了梁浅言的肩膀，“我相信，你和我，也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梁浅言摇了摇头，她后退了几步，“林洲，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弥补不了。”
他何其聪明，瞬间也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他也知道她是误会了。
“浅言，你误会了。”林洲解释道。
“我误会了什么？”梁浅言看着他，她轻轻一笑，“林洲，你想通过我，来弥补你以往的过世，我和鹤鹤，让你感觉到了对赵菡的愧疚，难道不是这样吗？”
“不是的。”林洲摇了摇头，他握住了梁浅言的手，“浅言，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喜欢我什么？”她很理性地问，随即，她用力道，“你知道的，我已经离过婚了，我心里，未必也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知道。”他点了点头，“但是浅言，遇到你后，我就觉得，我找到了我在黑暗之中挣扎的那一束阳光，你是我的救赎，没有错，但我的喜欢，也是真的。”
他说得太诚恳了，诚恳到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她心中也是无比的纳闷，还真的有人表白是把人带到陵墓来表白的吗？
“我以前，一直都放不下过去的事情，就像你也释怀不了鹤鹤的死一样，你没有办法原谅方逸群，我也没有办法接受我自己。”林洲说着，他顿了顿，语气沉缓下来，“但是，我现在想，即便雾霾大作，前路茫茫，又或者是长夜漫漫，冰寒露重，我也想和你一起走，只有有你，我就觉得有信心了。”
“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好吗？”她看着林洲说道。
林洲愣了一下，心里也猜测，她此时应该也是一阵迷茫。
他语拙，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清晰明了地表述出来他心境的变化，她之于他的意义。
他不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反而他已经经历了不少东西了，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林洲，你身边有贺溪这样的顶级美女，你有声名显赫的江湖地位，我真的觉得，你犯不着……”
梁浅言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洲的唇直接贴上了她的唇，有一丝凉意，又好像再渐渐地回暖，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腰肢之上。
她瞪大了眼睛，手也有些无处安置，她忽然意识过来，为什么要自己这么难做？她直接把林洲推开不就好了？
她推开了林洲，喘了一口气，唯恐林洲要做什么，又后退了几步，她指着林洲道：“你等我缓一下，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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