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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那是不可以的，&rdo;曲陵南一边跟他过招，一边纠正他，&ldo;你跟我非亲非故，又不是一个师门，怎可私下改姓氏？那会乱套的。&rdo;

孩童怒道：&ldo;老子先宰了你再说！&rdo;

曲陵南手下不同，忙里抽空道：&ldo;你不能宰我，那位道兄说了，你宰了我有麻烦。&rdo;

他二人瞬间在空中噼里啪啦过了数十招，火光霹雳闪电卷云满天乱窜，然终究雷声大雨点小，那孩童没下杀招，曲陵南亦没跟他拼命，两人倒好似较量手下功夫一般，并不以性命相搏。打了好一会，曲陵南大叫：&ldo;停，不打了。&rdo;

孩童住了手，挥了挥拳头道：&ldo;怎的，认输了？&rdo;

&ldo;不对，&rdo;曲陵南皱眉道，&ldo;为何我越打越觉着，我似乎以前跟你打过架？&rdo;

那孩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怒道：&ldo;放屁，谁认得你！&rdo;

一旁那光晕中的男子却又惊又喜，失声问：&ldo;你，你记得我们了么？&rdo;

曲陵南偏头思索，很快摇头道：&ldo;不记得。&rdo;

男子脸色黯淡。

&ldo;我觉着你说的不对，&rdo;曲陵南认真道，&ldo;你老问我记不记得你，意思便是我当从前见过你，这才有记得与否一说，对吧？可我敢打包票，自我出生到现下，我从未见过你，见都未见过，自然不记得，无所谓记得，又何来忘记？&rdo;

她看着那个男人虚弱的光影，微微一笑道：&ldo;执念一起，不知所已，不知所终，道兄，你再看，我可是你记得那人？&rdo;

那男子怅然看着她，摇摇头，却又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赞同抑或反对，他脸上似哭似笑，苦乐交替，却又终究化作平静祥和。他轻声道：&ldo;是你，却又不是你。&rdo;

&ldo;我便是我。&rdo;曲陵南淡淡地道，&ldo;无论你念着谁，&rdo;她转头看那孩童，&ldo;抑或你恨谁，皆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rdo;

她手一张，一簇火焰静静跳动在掌心，那火焰芯处以往是纯净的蓝，然此刻看来，却带了轻微的青色，像包含了一小颗绿色的种子一般。她凝视这簇火焰，只觉内心平和安详，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令她身心舒展。在这一刻，她忽而觉着脚踏实地，头顶蓝天的，是实实在在的自己，呼吸蹦跶的，是切切实实的人生。

姓什么，入谁的门派，做谁的弟子，这些身份便如一层层包裹在种子外头的苞衣，剥开来，内里的芯仍然是自己。

她想了想，坦然道：&ldo;对了，初次见面，我姓曲，我叫曲陵南。&rdo;

那男子愣怔看她，随即，嘴角的笑容慢慢加深，他的身影越发淡化，在快融入光晕之时，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ldo;幸会，在下泾川清河。&rdo;

最后一道光慢慢收入那开裂的八卦镜中，镜子随即流光溢彩，又再慢慢暗哑下去，终究沉寂不可得。

曲陵南明白，这位叫清河的男子先前被她以三昧真火幻化的火剑劈开三生三世阵，已然伤了元神，才刚又恐她遭那叫青攰的孩童所害，强行化形，已耗尽最后一点灵力。此刻应当是元神藏匿镜中疗养生息。

只是不知那八卦镜为何物，竟能纳入受损元神。

&ldo;此镜乃上古大神开天辟地，取自天界陨落的七彩灵石炼制而成，照之小能现三生三世人心纤毫，大窥八荒天地五界十方。&rdo;孩童手一伸，那面八卦镜便飞入他手中。他仔细地擦了擦，然后藏入怀中，看着曲陵南道，&ldo;清河不是人。他乃是此镜之器灵，自他修得具形后，便将此镜化为阵法。&rdo;

曲陵南点头道：&ldo;原来刚刚险些要了我们命的那一套一套的阵法自此而来。清河却原来是器灵，我还以为是有修为的前辈。&rdo;

&ldo;怎的，你瞧不起器灵？&rdo;那孩童瞬间横眉冷对，身后紫云翻涌，似乎一言不合便又要动手，&ldo;上古神器之器灵，较之一般修士，可尊贵得多！&rdo;

曲陵南皱眉道：&ldo;是么？那岂不是做人还不如做器灵。&rdo;

&ldo;凡人苟且偷生，蝼蚁一般，朝不保夕，便是有心修炼，却又多道心不坚，半途夭折，如何能与器灵相提并论？&rdo;孩童傲慢地道。

&ldo;既如此，为何器灵又要修成人的模样？&rdo;曲陵南好奇地问。

孩童被噎住，冷哼一声。

陵南不再理会他，俯下身将云晓梦自水中拎起，丢到糙地上，拍了拍她的脸颊，又用神识一扫，不满道：&ldo;她元神未散，丹田未毁，不过闭息罢了。你作甚说她被你玩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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