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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翰林大会（第4页）

救了小强，苏大姐、苏小妹转身面对主席台。苏大姐问礼，苏小妹稽首。

诗仙还礼道：“不知天子少保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苏大姐道：“刚才情急之下泼妇骂街，大煞风景，也请诗仙一齐恕了！”

诗仙道：“岂敢！岂敢！”

苏小妹请求诗仙，让人带小强下去继续救治，诗仙应允。小强临别赠诗一首，向苏大姐、苏小妹和诗仙致谢道：

五内储经纶，多年作鹤吞。涸辙中道鲋，沧海小波臣。

槁木遗春恨，芳华落病根。抽薪焦尾献，奏乐所承恩！

诗仙听了，眼睛一亮，对小强竖起大拇指。苏大姐、苏小妹也都喜欢，连声叫好。宁王见状，赶紧恭维道：“小强一吃下灵丹妙药，就脱胎换骨做诗了，有的人可能写了一辈子也未曾像他这样自然而然地靠近诗歌本身，真的很神奇！”

苏小妹也不谦虚，说道：“不错，吃了我们通灵三昧丸的朋友，你的愚昧、冒昧、昧良心通通都会很快昧完，从而变得兰心蕙质，能做出很火的诗来！”

小强笑道：“通灵三昧丸，杠杠的！”

苏小妹道：“雅诗难得，你值得拥有！”

宁王问道：“那么，哪里能买到通灵三昧丸呢？”

苏大姐道：“没有了！咱们小强算是中国诗坛上独一份的与众不同！”

等宁王的小厮们打扫了现场，苏氏姑侄才问王重垚道：“东君别来无恙！”

王重垚凄然回话道：“无恙、无恙，已无人样。”

苏小妹嗤嗤一笑，拿过**手中的桂冠，给王重垚戴上，娇嗔道：“你就会变着法儿讨好处！这下有人样了罢！”此举搞得王重垚不知所措。

苏大姐斥责宁王道：“这位王孙，今日乃书生文士的翰林大会，不要搞得像江湖浪人的武林大会。从现在开始，举行翰林大会，你若觉得无趣，请回！”

宁王赔笑道：“小王渴仰窦夫人的《回文璇玑图》已久，正苦于无缘请教，今日有奇缘，求上仙不吝赐教！”

苏小妹道：“天下自古以来，没有人像小姑一样写出《回文璇玑图》诗，依你之见，又是犯上了，该当何罪！”

宁王赔笑道：“岂敢！岂敢！”

苏惠道：“我乃天子幼师，怎能教你！还望你好自为之，不得造次，方可苟全性命于政治之中！”宁王被苏惠这些话吓倒在地，磕头求饶。

苏小妹趁热打铁道：“就算赐教你又怎样？还能把你教会了不成？”

宁王回话道：“在下愚钝！”

苏小妹继续火上浇油道：“你愚钝？你是如何愚钝的？”宁王难以启齿，苏小妹正告道：“我告诉你，就算敲烂你的头颅，把你的脑髓涂在《回文璇玑图》上，让你的脑髓浸透《回文璇玑图》诗，你也不知道诗中到底写了些甚么！”

苏惠急道：“打住！打住！言归正传，该举行翰林大会了！”

王重垚脱下桂冠奉还，说道：“翰林大会还未开始，就先戴了桂冠，怕伤了人心，扫了兴致。请求会后重新评选桂冠诗人。”

苏小妹娇嗔道：“胡说！纵然这桂冠是绿的，你也不能戴上了又不承认！”全场哗然，苏小妹又道：“有桂冠诗人助兴，才有噱头！”

宁王道：“这次翰林大会的状元既已内定，我在此有碍观瞻，请求告退！”

苏小妹道：“你还不服么？”

宁王回话道：“不敢！今日能与唐兄尽释前嫌，不虚此行。但求能到台下瞻仰唐兄高才，已是三生有幸，岂敢自不量力与天下才子之首唐寅同台竞技？人贵有自知之明，还是不要贻笑方家了罢！”

苏大姐道：“少来这一套！”因命苏小妹接收了桂冠，举行青埂峰第九届翰林大会。路人皆知，宁王是一个乱臣贼子。为确保桂冠不至于落到他头上，苏大姐又保举贾宝玉登台竞技，以一敌三，定要让宁王“乘兴而来，扫兴而回”。

主场官宣布了评委们在幕后一致表决通过的规则，暂比三场，胜两场就可以摘得桂冠，若有三人各胜一场，一场不胜者被淘汰，三人加赛一场。第一轮作词，不限题，不限韵，可以即兴发挥，也可以是旧时佳作，都可以献上。再另请高明来吟唱、伴奏、伴舞，由场上评委点评，场下观众举手表决，遴选最让人动心而又呼声最高者胜出！宁王热烈鼓掌表示欢迎，场下到处是他带来的小厮，那些小厮们又能给他拉票。宁王信心满满，采取“一马当先，占尽风头”的策略，命随身携带来的歌姬演绎了一曲《花心动》：

花褪残红，风雨中，此行渐行渐重。心事重重，误入花丛，花心未必能懂。一抔净土红尘中，瘗花容，谁垒花冢？春梦终，花魂隐痛。风雨中，蜂蝶失踪，有谁与共？多少人形爬虫，春来窥园中，蠢蠢欲动。人中之龙，超凡出众，却被造化捉弄。对月高举琉璃钟，琥珀浓，醉卧花丛。劳相送，花丛莫种情种。

场下，宁王散布在席间的小厮们震天价喝彩，经久不衰。场上气氛被带动起来，观众们被那些小厮的热情感染了，也跟着起哄。晴雯擂鼓惊场，擂出一曲《将军令》，越发让场上气氛紧张起来。

宝玉本不愿蹚这趟浑水，无奈苏大姐强人所难，要他捧场助兴。一登场就要忍受宁王耍阴招，感到很无趣，于是漫不经心，奉献了一首《霜叶飞·唐寅醉》，自己胡乱唱道：

月照空杯，花魂媚，酒醒又醉花味。花前月下作酒鬼，醉与天仙配。春闺邀谁来奉陪？月与娇娃媲花美。碍海棠春睡、玉人寤寐，花容月貌憔悴。微张樱桃小嘴，饮群芳髓，花味郁如花卉。花莫屈从东逝水，花好月莫坠！请妹妹满饮此杯，不醉不归不言醉。跟醉鬼来幽会，鬼鬼祟祟，恕罪恕罪！

这一曲让全场欢呼唐寅，宁王散布全场的小厮们提醒那些乱叫的人，得到的回应是：“知道！贾宝玉这个古今第一淫人，在台上吃不到小丫头脸上的胭脂，就傻里傻气，看着让人生气。反正他无所事事，给江南第一风流才子捧捧场，正好派上用场！”唐寅献上一曲《一剪梅》，秋香唱道：

雨打梨花深闭门，辜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月下**。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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