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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身子一震,朝着响声的方向扭过头去。
只见一位老者领着一个少年,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显然是得到消息后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只为了和这群前来赴宴的人马“偶遇”而已。
没人知道这老者是谁,但见刘祁并没有什么懊恼或生气的表情,也就不好呵斥他的失礼,倒有些好奇地来回打量。
“天狗食日,国家到了危难之时,老夫就知道一定会有名臣良将相继出世,扶危救困,却没想到是你领了黑甲卫。”
赵兴满脸欣喜地走了出来,想要与他相认。
昔年赵家、薛家、萧家等世代功勋之家,原本就是世交,赵清仪当年也曾在家中见过这位二郎,所以才在宫中对他颇有照顾,如今物是人非,往事不堪回首,这些未亡人见了故交,自然是难掩心中的激动。
萧逸也是一般,然而他如今领着的却不是那位“萧二将军”的身份,所以也只能强按下心中的激动,淡淡地向赵兴拱了拱手:“这位老伯大概是认错人了,家父是萧无忌,在下只是恰巧和二郎长得相像而已。”
“怎,怎么会有人如此相像……”
赵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明明……”
他怔了怔,似是想到了什么,只能叹了口气,对着萧逸拱了拱手:“是老夫认错了,老夫年纪大了头脑也糊涂了,那故人早已逝去许多年,又怎会还活在世上……”
萧逸见赵兴面露失望,心中有些不忍,笑着道:“在下看老伯身子还硬朗,脑子糊涂怕是未必,只是心中记挂故人,所以看谁都像罢了。望老伯好好养好身子,虽故人已逝,但儿孙满堂,旧友往来,岂不快哉?”
赵兴一听此言,忍不住看向身边满脸迷糊的赵丹,也跟着哈哈大笑:“将军的话甚是有道理,老夫记下啦。”
“秦王殿下,这位是……”
一位官员心中狐疑,好奇地看了赵兴一眼。
“这是本王的一位长辈。”
刘祁替他圆场,“大约是有什么事来找本王吧。”
赵兴其实是听到萧家来人了的消息,专门带着赵丹在这里“等故人”的,这么做其实很是失礼,毕竟他们也是“客人”,心中早就做好了被埋怨的准备,可他没想到刘祁这么宽厚,不但没有露出不悦,还替他掩饰,表情更是感激。
“老朽承蒙王爷款待,只是离家已经太久了,归心似箭,所以特来向王爷告辞。”
赵兴拍了拍身边的赵丹。
“等老朽这孙儿成了材,老朽再将他送回王爷身边鞍前马后。”
秦州官员大部分人都认识这位猴儿一样精明的赵采买,一听这“长辈”原来是这么来的,一个个也就对赵兴不太在意了,由着他向刘祁告辞,领着赵丹向着府外而去。
只有萧逸在临入饮宴厅时回头看了一眼几人的背影,眼眶通红,似是有满腔心事,如今却唯有一声叹息。
这一顿虽无推杯换盏,倒也谈得上是宾主尽欢,宴饮到最热烈之时,刘祁举起茶杯,似是无意一般向着萧逸开口询问。
“听闻萧将军在未入京投效朝廷之前,是在陇西地方经营?”
萧逸没想到刘祁会问起这个,忍不住愣了下。
“是,说来惭愧,家父从小浪荡,当年遁入江湖,黑甲卫也都隐匿于江湖之中,做些经商护卫之类的事情。”
“原来一直在江湖之中。”
刘祁挑了挑眉,放下杯子,笑了一声。
“本王听说江湖上的人,不惧官府,无法无纪,视杀人为家常便饭,不知道萧将军久在江湖,可曾见过这样的江湖人士?”
这话极为刺耳,一时间,宴饮中的官员顿时懵逼,露出或不安或茫然地表情向着刘祁看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这位朝中当红的将军如此针尖对麦芒。
“萧将军,江湖上的人滥杀无辜,是否同样要以命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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