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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没心没肺（第1页）

郭皎心中咯噔一下，您自求多福吧，我们先跑为敬！

她拉着身旁人的手，还未跑掉，就听得后面稳稳的一声，“半月前那篇论孔孟的作业带来了吗？”

朱厚照的同情都快溢出来了，却止不住地幸灾乐祸。平日里都是自己被十几个先生追着跑，今天居然还能有幸见到旁人这样？

他怕挨打，没笑出声。

郭皎被施了定身法，干干巴巴的转过身，冲着周先生露出了个麻麻赖赖的笑容，一点儿都不圆润！

这么一打断课堂，几乎所有学生都伸头来瞧，周先生把手里的书本放下，青衣大袖拂过黄花梨木的讲桌，朝窗户外面的两个招了招手。“进来吧。”

郭皎想哭，一不小心哼唧出了声。

她慢吞吞地从窗子外面翻进来，只见周先生还不满意，他道：“窗外的那个少年郎，也进来听课吧。”

朱厚照浑身一滞，耳边响起了郭皎那幸灾乐祸的笑声，他满含怨念地瞧了她一眼，磨磨唧唧地按照她刚才的路线翻进了课室。

“坐吧。”

郭皎哼哼唧唧的找了座位，让朱厚照坐自己的邻座，和江映月正成一排。

三人面面相觑，颇有些“就算死也有你们垫背的感觉真好”的默契。周深远的目光扫过整个课室，那些不安分的小脑袋一个个低了下去。

他从桌面上拾起一摞试卷，每一张上面只有一个题目，交给前面的学生，一个个向后传递。“今日是端午，晚上还有花灯，我给你们放半天假，现在快到中午了，把这题答出来就可以走。”

课堂上雅雀无声，学生们都安心阅题。郭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低头快速且认真地浏览了一遍题目，额头“噔”一声磕在了硬邦邦的桌面上。

她……不会啊……

左右看了看，她发现了两个同样不会的人，大眼瞪小眼，干巴巴的瞧着她。

郭皎耸肩摊手，表示自己根本看不懂这题目是啥意思，并且想揍出题的人。

朱厚照开始后悔跟着郭皎来这里了，裁剪的规规矩矩的书纸上赫然两个字——“忠孝”。这就是题目。

他拾起毛笔，蘸饱了墨汁，在郭皎和江映月殷切的目光下，胳膊顿在了半空中。他回了个委屈的眼神给两人，他也不会啊！他是来找人出去玩儿的，咋还就稀里糊涂的考上试了？

已经有学生在陆续答题，三人同时望向负手而立的先生，先生唇角弯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这题目是哪个出的嘛，真要人命，什么意思嘛……”江映月嘟囔出声，赌气的笔扔在一旁，干脆不作答，托腮看向窗外。

周深远清了清嗓子，“这道题是我的故友，现任户部郎中的李梦阳所出。”

听了这句像是在解释的话，江映月勉强拉回了心思，逼着自己答题。她听说过那个李梦阳，那人是个大才子，说什么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当初上谏把一干贵戚骂了个狗血淋头，传闻郭皎她爹被气得吐了血，差点没拿把刀在他家门口等着！

一道题目，三人憋了一个时辰，其他学子陆陆续续的都交卷走人了，最后只剩下坐在窗边晃悠着腿的朱厚照和郭皎，以及慢吞吞正在交卷的江映月。

“我刚才都写了些什么……”朱厚照喃喃自语，目光空洞。

“朱寿？”

“啊？”他因为这一声唤而缓过神来，看向叫他的周深远。

周深远拿着他的试卷，特意问道：“不知道，你的老师是谁？”

“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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