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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方程想跑却迈不开脚。

这时候，一块大石头横空飞来，它果断地伸进了张开的剪子中间。那剪子发出一种怪声，辨别不出是喜悦还是痛苦，终于跌落在地上。

石头飘在方程的头顶，它粗粗地说：&ldo;我是石头。&rdo;

方程不知道该用什么口气跟它对话，说谢谢？太可笑了。

他警惕地看着它。

它们都是异类，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终于它说：&ldo;你想不想变成我？&rdo;

方程定定地看着它，不知道如何回答。

它又说：&ldo;终于有一天，你会变成我。&rdo;

又一声怪叫，那个布突然出现了，它迅速推移过来，说：&ldo;我是布。&rdo;

布包一切，它是这个世界的裹尸布。天地骤然变黑。

这时候，方程又听见&ldo;咔嚓咔嚓&rdo;的声音……

他猛地惊醒了。

老六还睡着。

方程叫醒了他，在黑暗中，方程对他讲了他做的梦。老六大惊：&ldo;我也做了这个梦啊！不过，我梦见那个布死死追赶剪子，说它爱剪子。那个剪子死死追赶石头，说它爱石头。那个石头又死死追赶布，说它爱布。吓死我了！&rdo;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方程立即说：&ldo;她来了！&rdo;

老六害怕地问：&ldo;谁？&rdo;

方程说：&ldo;肯定是焦蕊！……现在几点了？&rdo;

老六说：&ldo;四点半了。&rdo;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方程穿上衣服，轻轻下了地，来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原来是那个张医生，他好像在楼道里散步。

方程索性拉开门，对这个不知是精神病医生还是精神病患者的人说：&ldo;您怎么起这么早啊？&rdo;

对方冷冰冰地说：&ldo;你不是也起来了吗？&rdo;

方程干巴巴地笑了一下，缩回了脑袋，又不甘心，再次探出去，问：&ldo;张医生，前些日子你有没有去过省城？&rdo;

&ldo;没有。&rdo;张医生冷冰冰地说完，顺着楼梯走下去了。

十九、显影

花梅子回家了。

她没有去公寓的那套房子，而是回到了父母那里。她不愿意再遇到方程。

父母看到女儿的眼睛突然好了，别提多高兴了！花梅子没有对他们说起那个奇怪的画家，她怕他们害怕。只是说，有一天早晨，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东西了。

爸爸是个军人，他激动地说：&ldo;明天是周末，我和妈妈带你逛街去，你想买什么爸爸就给你买什么，祝贺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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