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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席老夫人听完前因后果，终于放下心头大石，轻斥道，&ldo;看你那么硬气，我就知道你这鬼丫头心里又主意，可还是将祖母我吓得不轻！&rdo;

&ldo;所以，孙女这不是急忙赶来和您解释了吗？&rdo;席向晚甜甜笑道，&ldo;今日不管是谁拦着，我都是一定会激祖父说出那些绝情之话来的。等父亲安全回来，祖父还得捏着鼻子亲自来请我们回席府，岂不是更解气？&rdo;

&ldo;你怎的知道这么清楚？&rdo;席老夫人放心后，喝了口茶便想到了更多细节，她打量一眼席向晚，眼里带笑，&ldo;只因为那封信，你就急吼吼相信事情有转机？不那么容易吧？&rdo;

席向晚失笑，&ldo;自然……还有别人给我通风报信了。&rdo;

宁端平日并不上早朝，自有陈都御史代劳，可今日情况特殊，他前脚刚和皇帝说完寻那信发生的事情，后脚几乎就是早朝开始的时间了。

皇帝却并不急于起身，而是思索了片刻，道，&ldo;信的后一半在此，前一半被樊家的人夺走后，便不见踪影？&rdo;

&ldo;是。&rdo;宁端低头道，&ldo;臣派人一路循着痕迹过去，那信在路上几度被不同人接手，最终确实是进了汴京城，这般隐藏踪迹的手段，只有樊家的死士才有。&rdo;

&ldo;你可知道……&rdo;皇帝看着指间皱巴巴的信纸，缓声道，&ldo;昨日半夜里，那前半封信已经被人贴得满城都是了？&rdo;

&ldo;臣知道，已派人清理收缴大部分，只是……恐怕消息已经封锁不住了。&rdo;

&ldo;送信的人没看过信的内容，你赶到的时候樊家已带着信远遁。&rdo;皇帝轻轻地笑了一声，&ldo;除了亲自执笔的王长期和樊家之人，没人见过信的前半截？&rdo;

&ldo;绝无。&rdo;宁端斩钉截铁。

皇帝若有所思道，&ldo;樊家的胆子，这般大么？明知道朕第一个便会怀疑他们，却这样大大方方地任朕怀疑？&rdo;

皇帝的自问自答，宁端自然不需要回复。他耐心极好地站着，等待皇帝的思考完成，而他，只需要一个命令。

一个……他早就知道会是什么的命令。

&ldo;但你捉住的那半人在路上就全部服毒自杀，死无对证，朕也不能直接拿岭南开刀。&rdo;皇帝又笑了笑，好似没有动怒似的，&ldo;宁端，你说，王家还该不该办？&rdo;

宁端心里想的，嘴上是绝不能说出来的。

他敢在这时候替王家说一句话，就等于是在已经落进水中的王家头上扔石头。

&ldo;圣上想办，自然能办。&rdo;于是宁端毫不犹豫道，&ldo;君要臣死，再开国重臣，王家也得谢恩领死。&rdo;

皇帝抬眼看着他，&ldo;可百官百姓心中，自然会觉得这是场冤案，觉得朕不是位明君。&rdo;

&ldo;先放再杀便是。&rdo;宁端说着血腥气极重的话，脸上却没有表情，&ldo;在外行军打仗的将领本就日日活在危险之中，战死沙场、重伤不治，也都是会有的事。&rdo;

皇帝又沉吟了半晌，才摆摆手失笑道，&ldo;你又这么想了。老这么打打杀杀的，皇姐又要担心你能不能找到姑娘家成亲了。先前要朕赐婚的那个姑娘，是不是正好和王家有些关系的？&rdo;

&ldo;汴京城中第一美人，臣略有耳闻。&rdo;宁端无动于衷。

&ldo;王家既是被冤枉的，她想必也提心吊胆了不少日子。&rdo;皇帝幽幽一叹后，也没说究竟怎么办，只是将信纸交给身旁大太监后站了起来，道，&ldo;随朕去早朝吧。&rdo;

宁端沉声应了是，便让到了一边。

皇帝早年励精图治，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年轻时不觉得，年纪大了到底是落下了病根，日日地用药汤养着也不见好转，看起来反倒比早些年温和得多。

但宁端知道那只是错觉。

如果不是那封信的突然出现，王家和席存林，乃至于其他许许多多或许是无辜、或许并不无辜的脑袋就都要咔嚓一声落地了。

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巩固皇室的权力、给下一任皇帝铺平道路罢了。

第74章

皇帝是天底下最大的人，他早朝迟来一两刻钟，等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也不敢有什么抱怨，只是精明的就一个个知道：今日又要出事儿了。

四皇子站在百官前头，嘴里还咬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的草茎一晃一晃的，身旁有人和他搭话想问些什么，也都被他斜睨着滑不溜秋地给含糊过去了。

说实在的，四皇子有点开始佩服席向晚的能耐了。

计划的每一步都按照这个几乎足不出户的女人的预料进行着，如果不是她是个姑娘，四皇子都想将她笼络到手下当幕僚。

不过当不了幕僚，当幕僚之妻也是一样的。

就在四皇子琢磨怎么让宁端娶了席向晚时，皇帝终于姗姗来迟，他身旁跟得最近的却不是往日里的大太监，而是多了张虽然不上朝、却无人不认得的面孔。

‐‐宁端！

想到王家的案子正是都察院督办的，而宁端比陈都御史还能代表都察院这三个字，满朝文武里胆子小一点的都开始腿打颤又冒冷汗了‐‐上次都察院搞大事的时候，可是当庭直接拽了十几名大员去牢里啊！

四皇子眼疾手快地将草根从齿间揪出来随手一丢，和其余人一道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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