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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夭桃庭中别有春（第2页）

唉，早也该锲而不舍追着问、追着说，何至于此呢，方闲庭恨不得锤自己两拳。

他神游，柳露桃却不许，急急打断他：“往事已矣，如今当务之急是解你的毒。除却水莽草之外还伤在何处？柳青雪天大的本事，到底伤你在哪？”

方闲庭闭闭眼，一时想着不如装病到底，换柳露桃一片柔情，一时又知道，还瞒呢？

一件错处没赎尽你可消停消停。便挺身坐起，一把回握她一双素手：

“好露儿，我就知道你一心挂念我。”

忽地又想起柳青雪的招供，就说一二，又问：“你怎么过的柳青雪那一关？”

柳露桃摇摇头，速速说一遍玉离姐赠封息丸的原委，于是方闲庭又知道，她曾有无数个机会可离自己而去，她都没有走。

三问两不问，可好了，方闲庭愣愣瘫坐榻上，窥斑见豹，金石散一件，休出书一件，封息丸一件，他露儿的心意他可算窥得尽。

他发魂儿且发着，柳露桃哪个又是傻的？

夫妻两个，谁不知谁？柳露桃也瞧出些端倪，怎么方闲庭手也不抖了、中气也足了？

再细看面庞，怎么仿佛灰白病气好像浮在表皮，像是画上去的？

手一抬，方才抚过方闲庭额角的手，指腹上明晃晃覆一层粉。

“方闲庭，”柳露桃徐徐开口，“你究竟有病没病。”

方闲庭一省，立马赔小心：“露儿，你听我说……”

“你要死了！”柳露桃霍地起身，“生死大事你也顽笑，信儿传到雁门关，看把你爹吓出个好歹！”

方闲庭眼巴巴问：“只吓着我爹么？没吓着你？”

滚！

柳露桃才不听他的，甩手要走。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方闲庭双关把她抱个满怀，脸贴着脸嘴唇揾在她颊边，轻声说：

“我三年不敢认你，是我混蛋。倘若你就此不搭理我，我不如真的病死去。”

柳露桃咬牙：“如此轻易饶你？你当我身上全是软骨头？”

方闲庭搂定她，喟叹道：“别饶我。”

“你跟着我受尽委屈，我还没报答分毫，你便就此饶过？好露儿，我求你，别饶我。”

别饶我，今生今世，别饶。

此后或许还要花许多功夫，他露儿想还要出出气，都是应当的，可当年樊乐楼他放过一次手，这错处如今再不会犯，琼花未开的楼头、浣纱的春池，他再不会放手。

·

振武二年新春，南方肃清，柳氏余党一网打尽，首罪忠勇侯女、天武卫指挥使等悉数解回汴京，官家的两个幼弟系受挟持，也一并回归宫中。

两个牙没齐的孩子，知道什么？只养在宫中，也是成全振武皇帝友爱手足的仁君之德，待沈太妃的孩子养下来，一并照看罢了。

两个孩子逃过一劫，可是孩子的娘……没那般的好命。

明面上太后懿旨，令柳霜桥在宫中颐养天年，还像模像样封个太妃。

实际回宫头天晚上就给人拉到瑶华宫囚拘，想往后余生，她是瞧不见外头的天日了。

不过总比她妹妹好些。

柳青雪从前为商行奸、以次充好等罪过如今算什么？她的罪，六部合议，秘书台拟条陈，最终定在肆逆投敌、弑君罔上、谋逆三大条。

斩立决。

绵延平康晚年间的柳氏之乱，终于尘埃落定。

次后雁门关捷报频传，翰剌单于亲自上祈降书，承诺退居关外百里纳贡称臣，至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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