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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江之畔雪无痕 赵氏有女名宛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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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洛玄带着渡口上的人很快就把这一队胡骑给放倒了，想要逃遁的也被轩辕柔一一射杀，所有人都微微颤抖着，这可是杀胡人！在他们这辈子里还只是头一回！南国的人何曾见过这样惨烈的战斗！吴侬软语舞飘摇，金樽绫罗掷千金！这些商人虽然是苦哈哈，可是也比大虞的人要过的安稳富庶许多，这样的场面想都不敢想。

“老子杀人了！老子杀胡人了！哈哈哈哈！”一个青年护卫拿着手里的刀带着颤音茫然的喊道，可是安静下来的人都各自有着小动作，或是哭或是笑，甚至连身上的伤口都忘记了。

虞洛玄也是第一次杀人，但他没有任何的负罪感！四年数千里的修行，让他这个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教育的人都接受不了这个时代！如果非要让他选择做些什么，杀胡人还真就是一个好主意！老天爷将他从缠绵的病榻送到了这个时代，那么虞洛玄还真就想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东西释放出来！胡人？杀就是了，何来那么矫情……

“阿弥陀佛！”丈二和尚无戒扶着自己的降魔铲单手合十，虽然他也不理解为什么神秀师父每次出手后都要这么做，但他觉得这么做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很有大师的范儿。

虞洛玄甩了甩手中的轻鸿刀，长刀归鞘就走回了草棚，很快大黎皇朝的那些渡口兵卒就赶来将这些尸体收拾干净，他们害怕被胡人知道在这死了人，他们躲得那么远就是为了少些麻烦！左修直接吐了一口唾沫，却也没说什么，拿着一壶酒喝了一口就不再看那些人。

这时被救下的那些人也进了草棚，这些护卫大概还有三十来人的样子，不过看他们的伤势也没什么战斗力了，那车中走下来一位长者，年纪大概六十不到的样子，须发花白很有一种儒雅的书卷气质，他身边的少女确实让虞洛玄心神一跳，这女子长得真是太漂亮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宛若秋水一般，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纵然是他看过了无数美女也不禁暗暗叫好！一不留神这手里的酒碗就洒了两滴，在他的白袍之上留下了明显的水渍。

老者走到近前双手作揖，一躬到地，那宽大的袖子垂在了地面上，这礼行的可是相当的重，一旁的少女盈盈一福，赶紧扶住那老者，虞洛玄也赶紧起身抱拳行礼，很显然虞洛玄是以武人自居，虽然以神秀的学识比众多名家大儒也不差，但虞洛玄骨子里就认为自己是个武人！是个敢打敢杀的军人，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老先生不必如此大礼！这倒是折煞小子了！”虞洛玄示意老者和少女坐在早已铺好的白虎皮披风之上，这也代表了一种尊敬，老者摸了摸那白虎皮却没有坐下，而是在火堆旁的小木墩上坐了下来，那少女也是紧跟着老者坐下，那一袭面纱更是衬托出他那出尘的气质。

“老夫今日能活命全仗小友的出手，可否将你的刀给我看看？”老者面露笑容的问道。

周围的几人也是错愕，这老头儿是要干什么？就那身子骨也提不动刀啊？虞洛玄解下轻鸿递给了老者，老者轻轻地将刀拔出刀鞘两分，顿时就被那股锋锐所折服，须知轻鸿刀在大虞众多战刀当中乃是顶尖品质，神兵堂出品自然是精品。

“虞刀！四尺三分长！一寸八分宽！刀身羽毛纹，刀环有应龙，若老夫猜得不错这把刀是神兵堂打造的宝刀，想必小友就是大虞的洛玄公子吧！”老者将刀轻轻还入刀鞘递给了虞洛玄，梁河在一旁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南国之中能有这样眼界的人唯有世家中人！江湖人大多在意刀的品质而非环配铭文，而这老者却在意刀柄之上的应龙刀环！在大虞能用这个刀环的人可不多！只有虞北安、虞南夔还有虞洛玄！结合年龄能猜出这一点并不算出奇……

虞洛玄去金陵本就不是秘密，老夫人四年前就动身前往金陵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虞洛玄在金陵城能平平安安！为此大虞最强的八百营都前往了金陵。八百营就是虞北安一手建立的亲兵卫士，所选之人都是大虞军伍当中的精悍强者，人人都是百战老兵，战斗素养和武力都是极高的！而且他们都继承了第一代八百营那股死战天剑岭的傲气和杀气！所以虞洛玄一路的安危是不用担心的，真正的危险并不在这路上，而是在金陵城中。

“老先生好眼力！在下正是虞洛玄！”收起刀虞洛玄笑着说道，他在等老者的下文，可以说南国世家之人和大虞的关系并不好，若是当初的十三家中人，这半碗酒直接泼了也罢！

“老夫金陵赵氏，赵昊！这是老夫的孙女赵宛央，多谢公子搭救！”老者稽首说道。

“金陵赵！铺路桥！扬帆大江苦操劳，撒白米，救活人，孟尝未必真杰豪！嘿嘿！这碗酒当喝得！不用泼！”梁河唱完这句歌谣将手里的酒碗一饮而尽。

“当不得！当不得！这位老先生也是过誉了！”老者赶忙说道。

“当得！老夫梁河！当年驹北川初战之时粮草不济，只有你金陵赵氏支援了大虞一批粮草！若不然也没有如今河套的繁盛！此一杯乃是大虞敬先生！”梁河说着给赵昊也倒了一碗酒，而虞洛玄也给身边的赵宛央倒了一碗奶酒，温热的奶酒散发着一股醉人的香气。

“胡人的酒比不得汉家酒水的味道，不过这天寒地冻最适合暖身子。”虞洛玄笑着说道。

“多谢公子！”说着赵宛央轻轻掀开面纱小口喝了起来，一旁的秋露冬雪还有穆飞雪都是暗暗撇嘴，看来公子对这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颇有好感！没来由的就吃了些飞醋。

赵昊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只是喝得有些急咳嗦了起来，赵宛央连忙拍了拍老者的后背，将这一口气给理顺，“这算得上什么啊？当年的大汉何等的威名！那时候汉人的边地远在瀚海！直达北冥！可现如今却只能靠着这条大江苟延残喘！不对！大汉已经亡了，可惜老夫不会纵马，也不会提刀，些许沾着铜臭的钱帛不算什么啊！”老者的话语有些悲怆。

“老夫对那十三家没什么好感，金陵赵氏本就起源于江南，曾教导山岳族稳定地方，虽然根基很深，功德也是有一些的，却也比不得那雄霸中原几千年的大世家，但我们赵氏的骨气还在！提不动刀枪捐一些米粮又算得什么呢？梁大将军的夸赞实在是让人惭愧！这儒冠挡不住胡人的刀枪啊……”说着老者伸手讨酒，梁河本意是不想给的，这老儒身子骨太弱，喝不了这北地的烈酒，但无戒却直接拍开一个酒坛子给老者又满了一碗！看的虞洛玄都想踢他两脚，你看不出来这老人家都已经喝上头了？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般千杯不醉么？

“老先生说得真好！不过俺师傅也常这么说话，文绉绉的我是听不懂的！但是觉得好听，这碗酒我敬老先生！”说着无戒就抱着酒坛狂饮起来，那一小坛酒竟然连一滴都没洒出来……

“这位壮士真是英雄！这酒喝得！看我的！”说着赵昊就又喝了一碗，不过一碗下肚就直接醉倒在了白虎皮披风之上，赵宛央赶紧去扶却被虞洛玄拦下了。

“小姐就在这照顾老先生吧！这一阵的逃亡厮杀想来老先生也是疲倦了，多喝一点倒是不打紧！我也去看看伤者，那些兄弟也要注意伤势，大虞伤药还是不错的……”赵氏祖孙的行李早就丢了，在这湿寒的渡口若是没这两碗烈酒和御寒的兽皮衣物，恐怕少不得要病一场，虞洛玄和无戒还有梁河等男人都来到了外面，此刻外面倒是点起了一大堆的篝火，虽然依旧飘着雪却也影响不到那升腾的烈火，那些商人也是豪气，将整坛子的好酒拍开，任由那些护卫畅饮，这也是缓解众人心中的压抑和激动，杀胡人！这是五十多年后的头一回！之前大江之南的人都是从传说中听说杀胡人的！如今自己竟然也杀了胡人！这心里有着一种慌乱……

“仇池人的爪子伸的倒是挺长！当年的汉家犬，现在咬起主人下口可真狠啊！若有八千精兵就能荡平仇池国！他们也就欺负欺负南国的人吧！”虞洛玄背着手看着廊外的雪夜说道。

“灭仇池容易，我们一旦这么做了就和大黎还有北燕直接接壤了，到时候的麻烦就更大了，仇池国在胡人当中根本就排不上号，不过他们对风陵渡口动手就该敲打一番了，大黎向来以阴柔的手段对付大虞，没了仇池国恐怕那些世家的人就要进入大虞谋官，到时候削弱的可是我们啊！这一点义父和我说过！最初我并不理解，可现在却明白了一些，有些事牵一发动全身，不可轻易决断啊。”左修站在一旁接口说道。

“左二哥！其实我们还是太把那个大黎朝廷当回事了！那些世家现在都拥兵自重，还自诩春秋治世！什么士大夫治天下！在我看来那几十万大虞兵甲就是咱们的靠山！胡人抢得你，我大虞凭什么就受你的气呢？没这道理啊！难道大虞的战刀砍不死人么？还是我们太在意所谓的体统……”虞洛玄双手一摊笑着说道。

“公子！我们毕竟不是胡人，况且那些世家掌握了大部分的读书人，切莫小看那股力量，有时候他们的手段比我们的刀枪还要好使！若真如你那么做恐怕局势就要变动了，到时候南国恐怕上下都要将我们和胡人等同了！大黎的名声虽然不正，可也是以汉人为主，这一点上南蛮倒是比北胡精明啊！公子不可过于刚硬啊……”左修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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