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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然后我听见韩琤咯咯的笑声，我爸说韩琤的笑声和她的身份总不相符，每次她笑，他就说，可韩琤一直故我，一直到现在没人说她了。挂电话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嘱咐她：&ldo;你打车回来，车停那儿，明天我去开。&rdo;

韩琤说我啰嗦。

挂了电话，那个叫叶之远的和他那个同伴向我道别，我张嘴想着该谢谢人家，不少血呢。可转眼一想，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儿没啥诚意，于是作罢，我倒是留了他们一个电话，是座机号，纸片上叶之远的字洋洋洒洒，一点没我想的那么小家子气，这手好字倒让我意外。

2903xxx，叶宅。

我念着字条上的号码，听到床上醒来的穆子美喊我：&ldo;姐，我饿了。&rdo;

死猪除了专情那个男人外，还对吃的专情。转过头，我皱着眉问她：&ldo;想吃啥？&rdo;

&ldo;皮蛋瘦肉粥多加葱花、炒河粉，再来五个烤羊肉串就更好了……&rdo;她朝着我嬉皮笑脸，死猪笑的时候眼睛就小的几乎没有，我怀疑就是因为这她才看不到我厌恶的表情。

我出门，在医院门口一家还没关门的小饭店打包一份粥回来给穆死猪，连点咸菜都没有，死猪却大口大口的吃着，我看着眼泪顺着她眼角啪嗒啪嗒的掉。

不就是个男人吗……

&ldo;别哭了，眼泪都掉粥里了。&rdo;

&ldo;厨子忘加盐了，粥太淡。&rdo;

&ldo;眼睛肿了，我都看不见你黑眼仁了。&rdo;

死猪耸耸肩：&ldo;反正也不大。&rdo;

&ldo;穆死猪你知不知道我很烦你现在这样。&rdo;

&ldo;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rdo;

&ldo;你知道就好。&rdo;我坐在床边，费好大劲儿才揽到她那边的肩，我拍拍她：&ldo;聂境就是个混蛋，你别和他耗了，不值。&rdo;

&ldo;嗯，等将来我苗条了，找个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混蛋，天天在他家门演戏擦肩而过100次，气死他！&rdo;穆子美一口气把粥喝得底朝天，意气风发的挥舞着拳头，可我怎么觉得那天离我这么远呢？

&ldo;万一找不到呢？&rdo;

&ldo;没事。&rdo;她挥挥手，&ldo;反正有你。&rdo;

我觉得穆子美是跟我学坏的，而我就像个愚笨的猎人一样，挖个坑自己跳了。

回到家是凌辰一点，屋子静悄悄的，韩琤的房间门开着，她衣服没脱趴在床上，嘴里发着呓语：&ldo;周老板，那批货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啊……&rdo;

韩琤开家小型超市，整天为那屁大点的生意四处奔波。不过也是这屁大的生意，在穆远扬同志去世后成了供养着我们一家五口经济来源，五口有我，死猪，穆子业，韩琤，还有现在拄着拐棍在我房间表演静坐的我外婆。

是我的，不是死猪的。

&ldo;外婆，给你三句话的时间，问完我好洗澡睡觉，每次回家都像打仗，累死了。&rdo;我学着韩琤的样子把自己丢在床上，早想好了外婆的三个问题：去哪儿了？穆子美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韩琤是不是又吩咐你做什么了？

原来的剧本不该是这样的吗？可当外婆随手甩给我一张纸条时，我知道这位老人家又不按套路出牌了。

&ldo;我一个朋友她小孙女想找个老师学外文，她找我帮忙，我想着你也学过外语，请老师还要钱，这事你就义务帮个忙吧。&rdo;

&ldo;外婆，我高考英语才拿61分！&rdo;我觉得外婆不是和对方有仇想让我去误人子弟，就是想让我丢人现眼的。可外婆却轻轻敲敲手里的拐棍，&ldo;高考考61，小学不是拿了几次100分吗？教小孩够用了。&rdo;

我觉得外婆大有让我把那棵祖国幼苗连根拔起的意思。

我看眼纸条上的字迹，东直三道街17号，顾宅。好看的字迹，让我想起晚上叶之远的那张。

外婆肯定和那家人有仇，下了这个结论后，我进浴室洗澡然后睡觉。穆子美的体重压得我筋疲力尽，我暂时没有闲置的脑细胞思考顾宅和报答叶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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