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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收音机旁的人都听到他的充满感情呜咽自白。&ldo;我是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我觉得我这种大胆行为危害了我们的汪皇帝安全，简直就像疯子一样，所以，我冲口而出，请汪皇帝叫我疯子。&rdo;

&ldo;唉，原来如此，这个误会真是深了!幸亏香港还有言论自由，有机会让你自辩，恢复清白，知道真相。从今而后，大家应该从这桩事件里汲取教训，更应该珍惜言论自由，捍卫言论自由。方先生，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在这个邪恶的世界里，在为非作歹的人眼中，我和你都是疯子。但世界如果没有我们这种愿意挺身而出的疯子，世界就没有前途。不过，我们必须向公众声明，我们这种疯子&lso;实话实说，有情有义&rso;，和杀人的疯子不同。哈哈，对不对?方先生。&rdo;

&ldo;你当然一定对!汪孝尔先生，不过，我担心那些邪恶势力会对你不利，你有没有说不出口的苦衷?&rdo;&ldo;唉，手段之卑污令人不齿，压力之大一言难尽，不过，你知道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我从未惊过!哈哈，方先生，请注意，第三个问题来了，请告诉大家，你从什么途径得到这些警方从没有否认的内幕?没有否认就是默认，间接证明就是事实，对吗?哈哈，请你告诉大家，那个杀人的疯子跟你有何关系?&rdo;&ldo;汪皇帝，你不是这样嘛!你刚刚说要捍卫我的言论自由权利，怎么又在帮那个没水平的睡猫强迫我公开资料来源?是不是警方恐吓你?你在压力下不得不出卖新闻工作者原则?&rdo;&ldo;我只是读出电台律师要我问你的三条问题。&rdo;

&ldo;请问华盛顿邮报记者有没有在压力之下说出&lso;深喉&rso;的名字?这位世人推崇的新闻工作者有没有要求&lso;深喉&rso;透露手中的水门事件资料来源?汪孝尔先生，我相信你不会这样没有水平，你应该懂得，新闻工作者只会判断消息是否事实，如果属实，宁可坐牢也不会出卖消息来源。我宁愿相信你有说不出的委屈，以你这么正义的人，他们没有对你施以白色恐怖，惨酷迫害，你不会牺牲原则，出卖香港市民的!说出来吧!汪孝尔先生，他们有没有对你酷刑迫供?有没有威胁在你的汽车上放炸弹?你要信任广大市民的力量，他们会站在你一边支持你，任何一种恶势力都不敢跟六百七十万人为敌!说出来吧，汪皇帝，我在这里呼吁你为正义立下一座历史性的丰碑……&rdo;

&ldo;你……你在说什么?……你食乜生芋头，口痒咩!&rdo;&ldo;我在激励你，鼓励你，不要自己骗自己，潇洒地装傻充楞不是办法。镌刻在德尔斐阿波罗神庙门口只有一句格言：认识你自己。&rdo;

&ldo;你……&rdo;

人人听到汪皇帝吞了一口唾液的巨大声音。

木桑钦果断地向气得脸色胀红的主持做了一个切喉的手势。

汪孝尔提高声音，恶狠狠地说：&ldo;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这里我是主持，你不听话我代表市民取消你的发言权。&rdo;

&ldo;不要误会，汪皇帝，你是香港良心，你当然是对的。&rdo;

&ldo;你既然已经回答了三个法律上的问题，&rdo;

汪孝尔的声音恢复自信。

&ldo;告诉大家，你打电话上来干什么?&rdo;&ldo;我看到警方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悬红一百万，奖赏提供线索给能逮住凶手的人，我很想拿这笔钱。&rdo;

&ldo;如果你有第一手消息让警方抓住凶手并成功检控判刑，警方这会根据你的消息份量分配赏金。&rdo;

&ldo;你的意思是奖金不会完全给我?还有谁敢跟我争这一百万?&rdo;&ldo;不，不是我分配奖金。因为除了你，可能还会有人提供消息。&rdo;

&ldo;我抗议，警方如果把我的奖金分摊给别人，我一定要告上廉政公署和平等机会委员会。汪皇帝，你是汪青天，我们血浓于水，你不能无情无义，不能令正义失望，不要让真理蒙羞，请主持公道为我作证。法援处一定会替我聘请大律师，申诉专员、私隐专员和消费者委员会主席都会站出来为我出来控告政府。&rdo;

&ldo;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rdo;

汪孝尔气结地说，&ldo;我警告你，我可以代表市民立刻取消你的发言权。你到底有什么垃圾消息告诉大家?&rdo;&ldo;我知道疯子准备杀第二个人。&rdo;

&ldo;杀第二个人!&rdo;汪孝尔吃了一惊，声音带里带着欣喜的复述。&ldo;你……他……为什么又要杀人?&rdo;

&ldo;你记得吗?他不是说过会一个跟着一个杀下去?是否杀人视乎当天的天气和心情兴致。汪皇帝，消息来源认为，疯子是不得不杀，被迫去杀的。&rdo;

汪孝尔意气风发，哼了一句京剧腔，&ldo;此是何解?&rdo;&ldo;十八万公务员中隐藏着许多像睡猫这种祸港害民蛀米虫，大家知道，为了替政府去除瘀血，为了广大纳税人的利益，他牺牲自己，宁愿被人误会，被人唾弃诅咒。因为，倘若睡猫有点能力，他面对的是死刑和终身监禁……&rdo;

&ldo;对不起，方先生，我不得不打断你的话，我必须郑重声明，刚才方先生的分析只是他个人的意见，并不代表炉峰电台的看法。&rdo;

&ldo;你，你是什么意思?&rdo;疯子勃然大怒，&ldo;你竟然无情无义?出卖正义?出卖真理?&rdo;&ldo;我说过这是律师的要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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