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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靠在河边的栏杆上,邱生皇从口袋里拿出一包&ldo;红双喜&rdo;,抖出了两根在手心,把烟送到唐明亮前,说:&ldo;抽不抽?&rdo;
&ldo;我不抽的,谢谢。&rdo;唐明亮还算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学生,烟他是不抽的。
邱生皇放回一根烟,点着另一根。两人对着风声飒飒、满天繁星的夏日夜空,沉默了一阵。
&ldo;喂,刚才的事,不会怪老哥吧。&rdo;被风吹清醒的邱生皇主动向唐明亮认错。唐明亮没有答话,他并不责怪邱生皇,此刻,他的肉体与精神都非常沉重。一般来说,一个人经历了肉体一些痛苦或精神上严酷的折磨,都会变得很消极,话也会减少。唐明亮现在只想对着夜空,安静一下。
见唐明亮不答话,邱生皇伸手勾住唐明亮的脖子,进一步解释:&ldo;八月二十九日,精神病患者冯玉;八月三十日,你们学校的温倩;九月一日,你们学校的付超。三个看似无关的案子却有着惊人的相似,死亡后的样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三件还有很多疑点的案子,可以说是我们普陀区今年最大的连环案了,上海总局也相当重视这三个案子。可我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我心里也很着急,再加上我怀疑你可能知道真相,一着急,才对你乱说话的。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啊。说起来,我唯一的一点进展还是靠你帮忙的呢,是你找到杀死温倩的凶手,我还得谢谢你呢!&rdo;
唐明亮本来今晚不想多说些什么,但听见邱生皇提及,不得不开口告诉他新的发现:&ldo;对了,邱哥,我敢肯定,杀温倩的不是我上次逮住的杨杰,应该另有其人。&rdo;
&ldo;哦?何以见得?&rdo;邱生皇扔去嘴上抽了一半的烟,开始全神贯注地听唐明亮的解释。
&ldo;杨杰身材比较矮小,力气也很小,我看到他有时连汽水瓶都打不开,哪有那么大的力气用砖头一敲就敲死一个人?还有,他跟我们叙述的是他打完温倩后转身离开的,注意,是转身。那儿是个死胡同,转身离开就说明当时温倩是脸对着路口的。你们也说,温倩是头朝上仰天倒下的。仰天倒下即是向后倒,那应该是脚朝着路口。但你还记不记得,实际上温倩是头朝着路口的,我看到你们的线是这样画的,那不很奇怪吗?还有,杨杰是个左撇子,他打人应该会打中对方的右侧,但我看见的现场尸体的左侧有血啊!&rdo;
半夜鬼魅(6)
听了唐明亮的叙述,邱生皇点头,说:&ldo;你说得有道理。&rdo;
唐明亮又说:&ldo;不过,我刚才所说的只是可能,自然也有可能说得不对,比如说打得地方不好没有立即死去,而又转了一圈再倒下的,所以你最好再派人详细的问问他。再怎么说他跟我是一个学校的,而且是我把他抓住的,我不希望冤枉了好人。&rdo;
邱生皇点了点头,又拿出一支烟点了起来。
&ldo;如果刚才不是我的伤让你醒悟,&rdo;唐明亮问道,&ldo;你真的会用刑吗?&rdo;
邱生皇笑着:&ldo;当然不会啦,这都是吓唬吓唬人用的,哪会真干啊!&rdo;
唐明亮吐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ldo;你厉害,刚才真的被你吓死!&rdo;
&ldo;我知道是我不好啦,你帮了我那么多次,却不贪功,上头还以为都是我的功劳,大大表扬我们普陀区公安呢。我却恩将仇报,是我头脑发昏。你不是还在怪我吧?&rdo;
&ldo;当然不怪啦,我知道你的处境,你也难做人的,破不了案上头要责罚你的。&rdo;
邱生皇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说:&ldo;唉,算啦,如果你真不知道真相或者你知道不肯说的话,我也不为难你了,毕竟你有你的自由嘛!我就再次从零开始好了,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的。&rdo;
看着邱生皇笑脸盈盈,唐明亮明白:&ldo;原来这家伙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真有他的。不过,他成功了。&rdo;想到这儿,唐明亮说:&ldo;其实呢,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rdo;
&ldo;你说,只要你说的,我肯定相信,不信我是狗!&rdo;
&ldo;你别把话说的那么绝!&rdo;
&ldo;就是这样绝的,你说吧。&rdo;
&ldo;那我告诉你,是鬼杀了付超的,你信吗。&rdo;
邱生皇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
&ldo;啃骨头去吧,你!&rdo;说完,唐明亮背对着他。
邱生皇走到唐明亮的面前:&ldo;难道你要我相信是鬼杀了他?等到上头要报告,我就打一份,是鬼杀了他?&rdo;
&ldo;真因为这样很麻烦,我才不想说的。&rdo;
双方沉默了片刻后,唐明亮又说:&ldo;对了,温倩的尸体,还在吗?&rdo;
&ldo;不知道。&rdo;邱生皇说,&ldo;不过应该还在的,不然停尸房早就会传出消息了。尸体不见了可是相当大的一件事。&rdo;
&ldo;那你去附近的麦迪森、麒麟这类唱歌的地方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一具尸体,而且死亡后的样子跟前面几个一模一样。&rdo;
&ldo;是吗?怎么回事。&rdo;
唐明亮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邱生皇吸完最后一口烟,把它扔到河里:&ldo;好,我明天会派人找的。&rdo;
&ldo;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rdo;唐明亮说,&ldo;关于鬼的事,信不信由你,我现在想回去睡觉,可以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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