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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舒欢才没有往自个身上兜揽过错的嗜好，这分明要怪云姨娘偏了心思，那句话，只是恰好触动了她日积月累下来，已经濒临爆发的情感危机，使之转为实际行动的推进力而已，即便没有这次，也会有下一次。

心里的情绪蓦然一松，疑惑自然浮上心头。

舒欢蹙了眉道：&ldo;甜梦香加糙药……这方子你从哪学来的？&rdo;

这绝不是良家女子能知道的事情，良家女子就算想争宠固欢，能弄到寻常的媚药都不错了，这么复杂的方子，出处未必简单。

果然云姨娘见她问出这话，身子微微一震，张了张口，欲语还休。

舒欢心念微动：&ldo;美景，你带两个人，去把听荷榭的屋子收拾出来。&rdo;

美景也知道自己此时应该避退，答应一声就去了。

云姨娘这才低着声道：&ldo;云嫣……本非良家……原是群芳院的清倌……&rdo;

慧云早就说过老太君不放心云姨娘身份的话，舒欢多少猜到一些，闻言也没吃惊，只等她继续说下去。

&ldo;那方子是赎身出来前，找院里姐妹要的……原只想备着……以防不时之需……&rdo;

不怪她简单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确是挺难启口的一件事，尤其是将自己深沉的机心，赤o裸的暴露在人面前，那份难堪可想而知。

舒欢听后无语。

顾熙然这才接了话，淡淡道：&ldo;你先下去闭门思过，不经允许，不得出这蔷薇馆半步&rdo;

早就没了侥幸心理，云姨娘只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脱被遣离顾家的命运了，听见顾熙然只是让她闭门思过，还微怔了片刻，这才低低的答应了一声，从地上起来，慢慢的挪着跪麻的双腿出去了。

房内没人时，顾熙然这才转望舒欢，面露苦笑道：&ldo;你冤枉我了。&rdo;

这一声，不像在抱怨，倒像是撒娇。

舒欢轻咬着唇，斜睨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吐出两个字：&ldo;活该&rdo;

的确是活该

只是误会澄清，蓦然相对，她心里那千言万语，反倒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只余一声叹息。

&ldo;是是是，我活该&rdo;顾熙然长长一揖，唇角这才撇出了笑：&ldo;娘子请息怒&rdo;

舒欢哼了一声，扬起了头道：&ldo;作揖没有诚意&rdo;

&ldo;那‐‐&rdo;顾熙然目露促狭之色：&ldo;夜里罚我跪床单？&rdo;

啊还敢调戏她

舒欢啐道：&ldo;你去死吧&rdo;

顾熙然闻言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

舒欢微怔：&ldo;上哪去？&rdo;

顾熙然乖乖道：&ldo;谨从娘子吩咐，找地方去死……&rdo;

被欺负惯了，舒欢多少也练出来了，干脆往椅子上端然一坐，悠悠道：&ldo;好啊记得别跳井，污染水源，也别找树上吊，我怕夜里闹鬼，最好走远些，到荒山野岭里死去，还能舍身饲兽，顺便造福一下花花糙糙。&rdo;

顾熙然噎道：&ldo;好狠&rdo;

舒欢瞟他一眼：&ldo;那是，比不上你心慈&rdo;

顾熙然闻言苦笑：&ldo;你是觉得我罚云嫣闭门思过，罚得太轻了么？&rdo;

舒欢只是随口反驳他而已，倒没想到这层，微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ldo;还能怎么罚，总不至于喊人拖她下去打板子吧再说她又不比慧云，能挑个小厮嫁了，她的身份……有点尴尬……&rdo;

那妾的身份真是很尴尬，无论是卖了还是送人，回头有人问起来，都不好回话，最要紧是他俩都没有任意践踏和操纵别人生命的那份狠辣，倒不是良善过头，而是长年生活在相对文明的环境里，知道敬畏和尊重生命。

顾熙然轻声叹息：&ldo;何止是尴尬，简直就是棘手之极&rdo;

舒欢微讶：&ldo;这话怎么说？&rdo;

顾熙然沉吟了一会道：&ldo;你不知道，她是别人赎出身来送给老爷的，林氏善妒，见她容貌生得好，怕老爷收了房后专宠她一人，因此人刚送进来，林氏就去老太君那递了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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