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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摇了摇手，略微有些焦躁地说：&ldo;我没事，大概就是低血糖或者贫血。跟乔治出任务的时候他总把我当移动血库，肯定是这样才导致我昏倒的。&rdo;关我什么事啊！你不要总拿我当挡箭牌好不好！乔治酸酸地想。&ldo;其实你的血糖很正常。也不贫血。&rdo;医生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亚当。&ldo;我真的没事。你们看，我健康得很。&rdo;亚当说着原地蹦了两下，&ldo;我都能出院回家了。&rdo;&ldo;不行！&rdo;乔治断然否决，&ldo;你今晚就待在医院，哪儿也不许去。&rdo;亚当继续抗议，&ldo;我说了我没事‐‐&rdo;&ldo;就算没事也得给我待在医院里！医生您说是不是？他应该再观察一段时间对吧？&rdo;医生瞪圆了眼睛，脸上仿佛写了&ldo;我可没这么说！&rdo;几个字一样，但他知道自己拗不过乔治，只好就坡下驴：&ldo;是的是的，最好再观察一晚。&rdo;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虽然相当违心），亚当也不好再辩解什么，乖乖回到了病床上。乔治看得出他在生气。自从加入&ldo;守望者&rdo;，亚当就很反感乔治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看待，用他的话来说，&ldo;我是个身体健康、智力正常、生活能够自理的成年男性，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弱智儿童？&rdo;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抗议收效甚微，就算他们再怎么争吵，乔治还是会一无反顾地过度溺爱他。※乔治坐在一间黑漆漆的洛可可装潢风格的书房里，面前是一张庞大得能让一个成年人躺上去的书桌，桌子对面则坐着一名金发血族小女孩。因为桌子过于宽大，更衬得堂娜&iddot;伊莎贝拉身材娇小。这里是她位于纽约宅邸的书房。堂娜不喜欢太过明亮的地方，所以整个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照明。不过话说回来，血族也不怎么需要照明。乔治安排蜘蛛和蝙蝠看守亚当的病房，防止他从医院逃走，然后便马不停蹄赶来见堂娜&iddot;伊莎贝拉。他把亚当的状况告诉了这位血族长老，请求她智慧的帮助。堂娜听完乔治的讲述，一言不发地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快速地翻了翻，然后推给乔治。&ldo;这是当时伊森&iddot;辛铎雷德笔记本的影印件。&rdo;她指着其中一页纸说，&ldo;伊森自己说了，创造人造人需要两个必备条件‐‐制造肉体的贤者之石和制造灵魂的灵魂方程式。贤者之石他已经有了，但是他没有方程式。创造亚当灵魂的方程式是他从莉莲娜&iddot;霍克的研究笔记里反推出来的，是个残缺不全的方程式。我想，用不完整的方程式创造出来的灵魂，肯定也具有不为人知的瑕疵。&rdo;乔治从影印文件上惊恐地抬起头：&ldo;亚当的灵魂有瑕疵？&rdo;堂娜&iddot;伊莎贝拉耸了耸肩：&ldo;要是完美无缺才奇怪吧？如果用不完整的方程式就能创造出完整的灵魂，那莉莲娜&iddot;霍克岂不是要气得从坟墓里坐起来？&rdo;&ldo;亚当昏迷是因为他的灵魂不完整？&rdo;&ldo;他自己也说了，能感受到外界的动静，但是动不了，也就是说，他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我想，这或许是因为灵魂和肉体不同调造成的。一开始，他灵魂的瑕疵并没有那么明显，所以大家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随着时光流逝，就像机器逐渐磨损了一样，那些缺点会慢慢地暴露出来。灵魂的齿轮和肉体的齿轮无法啮合在一起了。到最后，他的灵魂会像一台故障机器一样，再也无法运转起来。&rdo;&ldo;这……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吗？&rdo;堂娜&iddot;伊莎贝拉用手指卷起一缕鬓发，若有所思。&ldo;我想，这是一个征兆。&rdo;&ldo;什么征兆？&rdo;&ldo;亚当的灵魂开始逐渐衰弱的征兆，也是他进行时间旅行的征兆。要修复他的灵魂，只有找到完整的灵魂方程式。我猜，他就是为了这个才会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吧？&rdo;原来是这样。乔治想。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亚当那么急切地要寻找灵魂方程式，就是为了修复他自己的灵魂。&ldo;可是，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穿越时空的？&rdo;乔治问，&ldo;找齐方程式修复灵魂，是他回到过去的目的，但他是用什么手段达到这目的的呢？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时间旅行的魔法。要是找不到方法送他穿梭时空，那他岂不是依然死路一条。&rdo;堂娜&iddot;伊莎贝拉撅着嘴。&ldo;你有什么线索吗？你在独立战争那会儿遇到亚当的时候，他有没有透露给你什么信息？假如是你送他踏上时间之旅的，那他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给你。对于他来说，此时此刻的我们都是他的过去啊。&rdo;乔治绞尽脑汁，回忆起他和亚当相遇时的情形。他从没有忘记过那些。可当时亚当不论说什么都语焉不详，乔治也分不清他到底哪一句是直白，哪一句是暗示。&ldo;对了……我想起他曾经说过一句话，什么……&lso;方程式的钟声在召唤我&rso;，这个算吗？&rdo;&ldo;方程式的钟声？&rdo;堂娜&iddot;伊莎贝拉皱着鼻子。&ldo;您有头绪吗？&rdo;&ldo;不知道，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这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事。&rdo;&ldo;可是亚当现在的状况很糟糕。&rdo;乔治用哀求的语气说，&ldo;就算一时找不到送他穿越时空的办法，那么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暂时延缓他灵魂衰弱的速度？&rdo;堂娜&iddot;伊莎贝拉沉吟片刻，从宽大的扶手椅上跳下来，来到书房侧面的展示架前。展示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装饰品，都是堂娜&iddot;伊莎贝拉搜集的小玩物，什么水晶骷髅头啦，装在瓶子里的微缩帆船模型啦，材质怪异的湿婆神雕像啦……堂娜从展示架上拿下来一只象牙盒子，回到书桌前，把它放在桌子上，又爬回扶手椅里。那象牙盒子看起来像女性的首饰盒。堂娜&iddot;伊莎贝拉打开它，只见里面放了一个看似时代相当久远的信封，一枚金色的项坠，还有一只香水瓶大小的玻璃瓶，瓶中装着一种红色的半透明液体。堂娜&iddot;伊莎贝拉先拿起那枚金色的项坠，展示给乔治看。&ldo;你认得这个吗？&rdo;&ldo;有点眼熟。&rdo;堂娜按下项坠上的按钮，项坠弹了开，分成两瓣，两边各放了一张小画像，一边是个小男孩，另一边是亚当。&ldo;我认得这个！&rdo;乔治叫道，&ldo;亚当曾经给我看过！&rdo;&ldo;这项坠原本属于我的血族之子卡尔文。你也知道，当一个人转变后，原本人类的亲缘关系就跟他毫无瓜葛了，所以我让他交出这枚项坠，免得他对人类养父念念不忘。&rdo;&ldo;那又如何？&rdo;&ldo;说来奇怪，项坠本来是一名黑人女仆祖上传下来的，根据那女仆的说法，那是亚当亲自送给她先祖的。后来项坠归了卡尔文，亚当自己又让工匠打造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随身携带。我推测，他在那之后又穿越时空，去了更早的时代，你看见的项坠就是他新打造的那一枚。之后，他在早于你和卡尔文的时代，将这枚项坠交给了黑人女仆的祖先。祖先将项坠传承下去，最后到了那黑人女仆的手里，再被她送还给卡尔文。&rdo;&ldo;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循环？&rdo;&ldo;我想，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的。假如亚当没有穿越时空，那么过去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既然过去的事都已是无法改变的，那么亚当在未来踏上时间之旅，也是注定的事。&rdo;说罢，堂娜&iddot;伊莎贝拉将项坠放回象牙盒子里，又拿出那个玻璃小瓶。瓶中半透明的红色液体在台灯的光芒下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光芒。&ldo;这是……？&rdo;&ldo;液态的贤者之石。你让亚当把它喝下去，或许会有用。&rdo;乔治不安地动了动，&ldo;堂娜，炼制贤者之石，需要以活人的生命为代价……&rdo;堂娜&ldo;噗嗤&rdo;一声笑了。&ldo;你的思维怎么还停留在中世纪呢？辛铎雷德家的人都这么食古不化吗？可别说你姓彭斯不姓辛铎雷德，你的血管里流的就是辛铎雷德家的血。你们家的人都是那样，一点儿都不知道进步和变通。&rdo;乔治不满地看着她。&ldo;难道我说的不对？贤者之石不是这么来的？&rdo;&ldo;拜托！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好吗！&rdo;&ldo;二十一世纪的贤者之石就不是贤者之石了？&rdo;&ldo;贤者之石的本质就是第五元素，精纯的能量结晶，它在自然界有少量的分布，不过非常稀有，而且状态很不稳定，常会和别的元素混杂在一起。过去技术手段不发达，所以炼金术士才会从最富集第五元素的人体内萃取贤者之石。现在可大不一样了。最先进的炼金术设备能从自然界中直接提炼出第五元素来。只不过数量少、速度慢而已，我自己制造的那台设备，大概每年能提炼十克左右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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