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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兰斯的表现是意外之外的平静,按照祁默的设想,如果兰斯醒来没有想起一切却看到了最亲爱的哥哥的死状,一定会歇斯底里地抓着他问个究竟,说不定会暴怒之下把他推进河底。可是兰斯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他三个字:&ldo;为什么?&rdo;
也罢,兰斯如果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一切,无疑是一件好事,那么自己即使是死,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现在只剩下要找一个可信的借口:&ldo;因为……这是我的任务。&rdo;祁默相信兰斯那天从森林小屋回来后奇怪的表现,绝对是因为他见过特工k了。
兰斯继续问:&ldo;什么任务?&rdo;
呵呵,祁默在心里苦笑道,主人,只要你过得好,你恨我也无所谓了吧。于是他说:&ldo;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一直以来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一定见过那个叫k的人了吧,他之所以监视我,都是因为我身上是带着任务的。而这个任务‐‐就是杀掉你的哥哥。&rdo;
&ldo;哦……&rdo;兰斯恍然大悟地拉长了语气,但那语气里却有一种让人不解的阴阳怪气,&ldo;这么说,你是故意装成一个疯子潜伏在我身边的了?&rdo;
祁默只能顺水推舟:&ldo;对,还有什么比一个疯子杀人更便利的呢?疯子杀人不用理由、不用坐牢,最多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面而已,我现在已经在里面了,最多就是限制自由、遭点电击而已,等到有一天我假装被治愈,照样可以出得来。&rdo;
&ldo;呵呵,哈哈,哈哈哈……&rdo;兰斯发出了诡异莫名的笑声。他这是怎么了?没有爆发,也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祁默读不懂兰斯笑声里的意思了。
兰斯忽然抬起眼睛来,锐利的目光透过沾血的眼镜片,射到了祁默的身上:&ldo;小黑,如果我一直没有想起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继续骗我到底?然后呢,然后你是不是要说,是你杀了我哥哥,你愿意以死谢罪?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真相,让我痛失世界上最爱的人,让我有一天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才明白一切真相,然后追悔莫及,然后抱着你的坟头哭泣!&rdo;
这番话,把祁默的心里搅得天翻地覆,原来……原来兰斯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那现在的他,到底是哪一个兰斯呢?是那个温柔的、善良的天使,还是那一朵暗夜里复仇的毒罂&iddot;粟呢?
兰斯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伊森的尸体旁边,俯下&iddot;身从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掏出那一叠照片‐‐这是刚才他的第二人格问祁默要回来的,他把照片一张一张,塞到了死去的伊森手里。
&ldo;哥哥,新婚快乐。这是你的thg-old,一叠旧照片、你&lso;美好&rso;的旧记忆,&rdo;说着兰斯又去抚摸伊森身上的血窟窿,&ldo;这些伤痕,就是我给你的thg-new,带着罪恶的礼物,刻在你的身体里,你喜欢么?&rdo;随后兰斯又把刚才他给祁默&ldo;加冕&rdo;的刀,一下捅进伊森早已不会跳动的心坎里,&ldo;thg-borrowed,这把刀暂时借给你,装饰你冷硬的心,不客气&rdo;。最后兰斯站起来,对着伊森的尸体感叹了一句:&ldo;thg-be,除了蓝色外,be还有一个意思,就是&lso;悲伤&rso;,我想现在躺在那里的你一定很悲伤吧,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很快乐,此刻我真的很快乐,因为有祁默陪着我,不像你,和你的新娘隔着坟墓相见吧,哈哈哈哈。&rdo;那封发给伊森的邮件,此刻的兰斯全都想起来了,那当然是第二人格的他给伊森发去的地狱邀请函。
顺便一说,be恰恰还应和了兰斯和伊森兰的&ldo;兰&rdo;字,这个带着忧伤又痛快的复仇故事,终于在这个兰姓家族内画上了句号。但是,这并不是结束。
&ldo;小黑,&rdo;兰斯对祁默说,&ldo;帮我把尸体处理一下吧。&rdo;于是他们两人趁着夜色,将伊森的尸体抛入冰凉的湖水中。
&ldo;主人,现在你满意了吗?&rdo;刚才祁默问的是第二人格的兰斯,现在他要问合并之后的真正的、完完全全的他的主人。
兰斯慢悠悠地举起电话,一字一字地按着一个号码,一边按一边说:&ldo;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欺负我的人,你一个也不会放过?&rdo;
&ldo;当然记得。&rdo;祁默反应过来,兰斯正在打电话给谁。
兰斯按下了拨出键:&ldo;哈喽钱德勒吗?我很想你……上次你问我的提议,我考虑过了。我好担心,行业协会的人取消我的行医资格,所以,我决定,我不仅要给你含,我还要……&rdo;兰斯故意没有说出口的话,将被惊喜冲昏头的钱德勒勾得失了魂魄。
病院九层楼顶的天台上,钱德勒被祁默抓着脖颈,他两腿提在空中,拼命地挣扎,无用的挣扎。
&ldo;告诉我,你把小白扔下去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嗯?&rdo;兰斯慢条斯理地问,&ldo;是不是在想,如果我冤枉了祁默,你就可以操&iddot;我了?&rdo;
钱德勒惊骇得快要发疯了,他哪里有心情回答兰斯的问题。兰斯手里甩动着那一把匕首,慢慢地走上前去,凑到钱德勒的裤裆那处,在上面缓缓地摩擦。
&ldo;来呀,你不是想操&iddot;我吗,你倒是硬起来呀,哈哈哈哈……&rdo;
眼见着兰斯就要把钱德勒的东西割下来,祁默阻止道:&ldo;主人,让我来,我替你杀人,我替你下地狱,如果有人发现了,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不要为了这种低贱的东西,脏了你的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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