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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我想见姐姐,&rdo;季雪禾的声音转化成一种略带可怜哭音的哀怨,听起来好像是受了气,一脸委屈的小动物一样,&ldo;带我去,好么。小东西。&rdo;季雪禾往前移动自己的身体,俯下身,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暖中寒凉的气息打在画莲的肩头。一种酥酥麻麻的感受瞬间走遍画莲全身,直戳进她柔软的心脏。
失火的屋内,官府的人已经细细检查,搜寻了一遍屋子,&ldo;还真是一片狼藉。&rdo;赵捕头看着几乎完全烧毁,已经发黑的房梁,说:&ldo;卓姑娘,昨夜大火的时候你在何处?&rdo;
&ldo;自然在招呼客人。&rdo;卓画溪轻哼出来,她眼神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ldo;捕爷应当也知道,醉风楼到了夜晚,最为忙碌。&rdo;
&ldo;怎么我记得你卓画溪很久不接客了?&rdo;赵捕头并不认同卓画溪的解释,他双手叉腰,往后走了两步,围绕着卓画溪绕起了圈子,&ldo;这张老爷与卓姑娘可有过节吧?可是拖欠了卓姑娘的银两?&rdo;
&ldo;捕爷此话何意。&rdo;卓画溪站在原地未动,没有被赵捕头带动自己的脚步。她的眼眸看着地面,眼神中的敏锐捕捉着赵捕头话语中的任何猫腻与陷阱。
&ldo;随便问问。姑娘这醉风楼这么大,想必熟客也多。不过熟客归熟客,拖欠的银两还是要给,是吧。&rdo;
听着赵捕头话语的猜忌与怀疑,卓画溪挑亮了天窗,说明话,&ldo;捕爷这是在怀疑我了?&rdo;
&ldo;姑娘怎么说的这般。这话,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若非是姑娘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如此想?&rdo;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赵捕头看卓画溪的眼神带着怪异。就好像是,他早就挖好了一个坑,在期待着卓画溪掉进去。
卓画溪并非惊慌,她微微一笑一边嘴角,&ldo;我卓画溪能开这醉风楼,这些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rdo;
&ldo;这倒是,不过有些人生意做得大了,自然也就目中无人无王法,以为意外的借口就能逃脱牢狱之苦。&rdo;赵捕头边点头边转过身子,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他的手中捏着一支簪子。簪子已经烧焦发黑,花式也因为大火的灼烧而变了形,&ldo;这簪子是方才在这间屋内找到的。想问一下卓姑娘,这簪子看的可眼熟。&rdo;虽然说是问问题,可是赵捕头的话语不带着任何的疑问。
卓画溪目光落在那根簪子之上,虽然簪子的颜色难以辨识,可是大体的形状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她的簪子。怎么会?她的簪子怎么会掉在这里?卓画溪眼神底部闪过片刻的疑惑,忽然一个记忆的瞬间晃进她的大脑。
季雪禾。
卓画溪长袖中的拳头慢慢握紧。她的簪子在这里被发现就说明了自己来过这间屋子,如此一来,她的嫌疑也多了许多。见卓画溪陷入沉默的时候,赵捕头趁热追问说,&ldo;这女子的簪子只怕寻常情况之下不会轻易掉出,除非‐‐&rdo;赵捕头拉长了音调,话锋一转,&ldo;你们出现过打斗。不知道卓姑娘对此可有什么解释。&rdo;话说到这里,卓画溪没有立即反驳。如今的情势,倘若多说或者说错一句,等待她的便是无尽的牢狱,或者更惨烈的极刑。
杀人纵||火,只怕要被当街问斩。
&ldo;卓姑娘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百口莫辩?&rdo;赵捕头的声音带着挑衅的冷笑,&ldo;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卓姑娘与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带走!&rdo;说完,他厉声命令着衙役。走在下楼的阶梯上,看着前面被衙役押着的卓画溪,赵捕头嘴角扬起一抹略带得意的狞笑。他的秉公执法带着自己的私心,私心来自心中的怨恨,而怨恨的开端便是妻离子散!自己曾经不过来了一次醉风楼,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被闹大,结果他的妻子因为忍受不了流言蜚语,带着女儿远赴娘家。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路途遇山匪,他的妻女双亡。一趟去娘家的路,竟然成了阻隔他与她们的阴阳之别。如果不是那个贱女人,如果不是醉风楼这个罪恶的地方,他的妻子,女儿就不会遇难!每每想到这件事情,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整个醉风楼铲平!想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往事,赵捕头脸上因为复仇而产生的狞笑遮挡不住。
楼内的姑娘们见到卓画溪被捕,纷纷害怕地不敢说话,也不敢站出来替她说什么。卓画溪前脚踏出醉风楼的时候,屋外的阳光正好,有些灼烧她的双目。
&ldo;慢着。&rdo;正当衙役要押着卓画溪上车的时候,一阵温和透露阳刚,阳刚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
&ldo;都尉大人。&rdo;衙役见到一身朝服未换的君渊,纷纷行礼。
&ldo;都尉大人怎么来了?&rdo;赵捕头见到了君渊也立即行礼,恭敬地问。
&ldo;若不来,你打算将姑娘带走?&rdo;君渊的眼神没有多看卓画溪,而是直接带着审视的目光巡视了一眼赵捕头与周围的人。他话语的凌厉与平日里的温和相反,眼神中的果决好像他与卓画溪并不相识一般,&ldo;此案已结,放人。&rdo;君渊没有多说其他话,而是一挥褐色朝服宽袖,说。
&ldo;是,是。&rdo;那些个衙役们立即唯命是从一般地点头。
&ldo;大人,此女不能放。她与此案有着关系!&rdo;赵捕头听见此话,急忙制止。
&ldo;本官说结案,难道赵捕头还有异议?&rdo;君渊半眯的眼睛带着不容拒绝的厉色,&ldo;你既说她与此案有关,有何关联?&rdo;
&ldo;她的簪子落在张老爷出事的屋子。&rdo;
听见赵捕头的这句话,君渊的眉梢显然皱了一角,他继而说:&ldo;赵捕头眼神敏锐,只怕还没有听仵作说张老爷中毒一事。&rdo;
&ldo;什么?张老爷中毒?&rdo;
&ldo;此毒慢性,早已蛰伏在张老爷体内数日。&rdo;君渊双手背在身后,面色带着居高临下的不容置疑,&ldo;如此,赵捕头还依旧觉得是醉风楼的过错?&rdo;
&ldo;不敢,&rdo;赵捕头急忙低下头去,余光带着不甘心瞄了一眼卓画溪,&ldo;既然已经断案,那小人先退下了。&rdo;
&ldo;嗯,&rdo;君渊挥挥手,&ldo;此次的事情本官会亲自接手,所以赵捕头就不需多劳费心了。&rdo;
&ldo;是,有劳大人。&rdo;赵捕头咬着牙,一字一顿说。
&ldo;给卓姑娘添麻烦了。&rdo;君渊朝着卓画溪行了一个礼,说:&ldo;此事的发生,本官也深感遗憾。&rdo;说完,君渊带着一行人离开了醉风楼。他的故作客套,不作停留的执法让卓画溪的目光多停留了一刻。这还是第一次,卓画溪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君先生,那个比起翩翩公子更带君王之气的君先生。
&ldo;还好赶上了。&rdo;
&ldo;可不是,想不到那个驸马这么仗义。&rdo;官府的人离开后,醉风楼内,容容与画梅小声议论着。
&ldo;是你们去找君先生来的?&rdo;卓画溪的话打断了她们的窃窃私语。方才,她就在怀疑为什么君渊会在那个时候那么巧的出现?若说是巧合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卓画溪是个不信天作巧合,只信有心为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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