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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越走越下,越走越轻松,越走越接近目标的路。
不多远,就是人家了,唯一的不安,就是人家的狗了。
水渠潺潺,注入山里人家,这正是一个高台之地,都错落有致地坐落着不少黄土屋子。
水渠下的第一家,正是力莉的家。屋后的菜园,像水渠一样狭窄修长,紧贴着水渠之下的高坎,菜园里永远藤叶繁茂,他最记得的是修长妖娆的豆角,像蛇一样,却一点儿也不恐怖,令他不禁想到“婀娜多姿”这个词,它的花小小的,像刚出生不久的紫色蝴蝶,随着弯弯绕绕的长豆角翩翩起舞。
当然,这些,他都无心欣赏。他最担心的是水渠之上的狗,虽然隔着水渠,隔着水渠之上的挂满野草藤蔓的陡坎,但它们高高在上,脖子伸得老长,四肢跃跃欲试,口水四溅,好像就要喷到自己的脸上来了。
它们吼声高亢,他想,这愤怒的吼声,应该吸引了整个高岭屋场的大大小小吧。
然而,没有人来劝架。那唯一的一次,力莉全力抓住狗尾巴的情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其实,她抓与不抓,效果一样,她们家的狗,是居下临高,他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危险,然而,她努力的样子,他想,除非记忆完全抹去,否则,将顽固地残留在他的大脑皮层里。
豆角下的姑娘,似乎在看着他,但他不敢肯定,他的注意力在坡上的狗,它们好像就要飞跃而下了,他紧攥着棍子,只等危急时刻的孤注一掷,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知道这狗是叫给主人听的,不是叫给他听的,它们也绝不至于冒着掉进水渠中的危险,奋不顾身。
姑娘摘着豆角,似乎带着微笑,像豆角的紫蝴蝶一样细小而多肉的花朵。她戴着手通,从手腕到手臂,护着自己的下半截的袖子,现在想起来,跟力莉在学校里戴的一样,也是斜格子的淡蓝色的菱形的图案,显得干净、利落,有时,他在想,读书,写作业,有什么垃圾呢,怎么也要戴劳动时为了卫生的手通子?有时,她也会扶着腰,似乎是在忍住难以忍住的笑,全身颤抖着,嘴巴里的笑,禁止了,就扩散到身体的其它部位去了。有时,她也蹲在田埂上,漫不经心地拔着狗尾巴草、车前子和野菊花,嘴角嚼着青绿的草叶,那一定是薄荷,他想,因为他似乎闻到了一阵清凉。
有时,她也隐在草叶花朵当中,与豆角、薯子、黄瓜、苦瓜、丝瓜的藤叶枝蔓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花,哪是眼睛,哪是衣服上的花,哪是枝叶上的花。有时,她似乎就在水渠的坡坎之下,那黑色的长发,像沟渠滑下的瀑布一般丝滑,没有苍耳子,也没有狗蚤草的见谁粘谁的种子。有时,她也偶尔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跟刚才的那道清泉的山井一模一样,反映着蓝天白云的光彩,令他颤栗、紧张。
一边是狗,一边是女人。
上边是狗,下边是女人。
“老师!”她似乎叫了一声。他不敢肯定,他使劲扭头,看着狗,看着狗的伸长的血红的舌头和空洞洞的淌出白浆的喉咙。它们龇牙裂嘴,疑似多年后他在古生物博物馆中仰首望见的恐龙。
身下的姑娘,没有动静。
她没有拿一根棍子,追着狗,叫一声“畜牲”,然后装作狠狠敲打的意思,却抚摸上了狗头,说一声“瞎眼了啊,我们的亲戚都不认识了?还叫,再叫,打死你!”于是,狗谄媚地摇着狗的尾巴,低头认罪。主人于是笑着说:“看你,来少了呀,连狗都不认识你了。”
然而,姑娘是不会这样的,这是妇人才有的样子。他并不责怪她。小姑娘除外,比如小学二年级时的李力莉,她不用棍子,也并不责骂,只是拼命地抓着狗的尾巴。
这是谁家的姑娘?他似乎想过问询的念头,但终而至于三年,也没有动问过,不是都说,好看的不好看的姑娘都往南方飞走了吗?“孔雀东南飞”,“自挂东南枝”,古时的诗句,诚不我欺,在这样一个时代得以实现,她们飞了,而自己,读着这样的句子,却走进了这逼仄的水渠,水渠外侧狭窄的如小时候母亲背自己的红色背带般的黄泥小路,带着自己往狗叫声里闯去,似乎要永远把自己挂在这崎岖难平的黄土地上了。
“别怕,这狗不会咬人的!”似乎是姑娘的声音,似乎是自己心里的安慰声,他分不清楚,因为他在混乱的犬吠声中前行,他知道,只要走过这狗叫声,又是青草绿叶,清幽秘境,没有谁会看见自己的窘迫了。
然而,竟被她看见了,这是一种怎么的窘境呵,所谓冲锋陷阵,所谓披荆斩棘,所谓上刀山下火海,自己的所有思想和发言和作文和日记的豪言壮语,都被这位年轻的姑娘撕得粉碎。在她的眼中,自己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胆小,猥琐,虚伪……每一个形象,都是一把尖刀,要把自己刺得体无完肤。
她会告诉别人吗?她会与上学的孩子一起耻笑自己吗?走过她的背影,他才芒刺在背,走过这个高岭,他仍然丢不下狗的吠声和她的私语。
“是你妈?呵,那么年轻的姑娘,讲真,不听你说,我是一万个不相信。听你说了,我还是要半信半疑,难道是我的记忆错了?她高挑的身材,比你还高挑,却没有妇人的丰满,没有多余的肉,一切都那么紧致,像刚刚落下花蒂的黄瓜……”
“看你比到哪里去了?落下蒂朵子的黄瓜,全身带刺,虽然铺了一层白霜,粉粉嫩嫩,却扎手呢,你还会吃这种黄瓜?”力莉鄙夷道。
“哦,是哦,有刺,有霜,怎么能吃呢?嘿——我这是打比方。说真的,你还要努力哦,没有你妈高。”他笑道。
“是啊,我妈常叫我多吃肉,可我不喜欢吃,青菜多甜清,肉腥。——可是,我才十四岁呢,有的是时间长。”力莉踮了踮脚。
他吃一惊,心想道,不会吧,怎么有自己这么高了?印象中好像老是小个子啊,怎么,这样看来,好像有她妈那样高了。
他有点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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