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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室的老头走过来,见白长山坐在门口,随手将一封信交给他。老头还要进去给其他人发邮件,被局长制止了。局长说,没见正开会吗?这是很重要的会。出去出去。传达室的老头出去了,却不会将已经发出去的信收回来,白长山成了唯一的幸运儿。
当然,白长山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他看一眼那熟悉的信封,那颗心就开始疾跳不已。东方红太阳升,他等着盼着的就是这封信。他不管那些人唾沫星子能飞多远,迅速将信拆开。
离婚了。她在信中告诉他,她离婚了。白长山就像是在黑夜中见到了一盏明亮的灯,就像是厚厚的乌云层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就像当年攻打锦州时,将坚固的锦州城撕开了一道豁口。那时,白长山几乎想跳起来,对在场的所有人大喊:太好了,她离婚了,我有机会了。我要离婚。他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肯定会大喊大叫着将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他悄悄地离开了。好在他坐在门边,而且,会议的主题虽然严肃,仍然常常有人因为小便或者喝水离开,他趁机开溜,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离开之后,他想找一处僻静的树林,白桦林什么的。白桦树高耸入云,树干睁着一只又一只眼睛。千万只眼睛,会是他的见证。他需要这个见证,需要有眼睛看着他,一直看透他的心。可是非常遗憾,商业局大楼在市中心,离白桦林太远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跑上办公楼的楼顶。站在楼顶上,头顶着蓝天白云,心胸突然地开阔起来。他想,他如果大声地喊叫,那飘动的云朵,一定可以将他的声音带到方子衿的耳边。可他不能叫,他的叫声会被别人听到,然后有人会拿到显微镜下进行分析。在伟大的反右运动中,他为什么会跑到楼顶大叫?这不能分析,一分析就是一个漏网大右派横空出世。
他站在楼顶上,对着天上的白云说话。他说,妹子,等着我,我要离婚,我要娶你。就算前面有千难万阻,我也一定要珍惜这上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
下班的路上,白长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欢跳。他必须在今晚就和王玉ju谈开这件事。当然,这有点难以启齿。他不能说他只爱着方子衿,除她之外不会再爱任何人。他甚至不能透露作为已婚男人,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另一个女人。社会道德不允许爱情和婚姻分离,爱情和婚姻被某种规范强行绑在了一起,以至于很少有人能够分清哪是婚姻哪是爱情。规范既然是强制执行,就需要一些强制手段,有了婚外性关系,就是流氓罪,可以根据情节判处相应的徒刑。就算没有婚外性关系,仅仅只是一种彼此认同的婚外爱情,那也是道德品质败坏,在党纪和政纪的管辖范畴。白长山知道,自己为了方子衿而闹离婚的事一旦公开,他将会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又如何?像现在这样生活在贫瘠枯竭的感情之田中,生不如死。只要能够和方子衿结婚,他宁可不要现在所有的一切。他必须和王玉ju离婚,这一点没有任何条件可讲。为什么?是的,她一定会这么问。他也只可能有一种回答:感情不和。
王玉ju在商场当柜长,下班后要去托儿所接小女儿然后到幼儿园接大女儿,买菜做饭自然就是白长山的工作。他想,这日子反正已经不过了,这些事自然也就不必干了。回到家,先给方子衿写信,将自己要离婚的事告诉她。刚刚提起笔,觉得许多话要说,想来想去,最后只是在纸上写满了同一句话,让她明白自己离婚的决心。将信封好,贴上邮票,转身出门,走出商业局家属院。大院门口有传达室,传达室门前有一只绿色邮箱。这只邮箱离家太近了,他本能地觉得不安全,宁愿多走些路,过了两个街区的十字路口,有一个立式邮筒。他走过去,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熟人,便用身子挡住别人的视线,迅速掏出信,塞进邮筒。然后,他迅速向前跨了两步,拉开同邮筒的距离,张目四望,下班的人们从各个不同的门口匆匆地走出来,涌向公共汽车站。汽车站排成了长龙,秩序井然。尽管没有人注意自己,白长山还是有些心虚,他故意往前再走了一个街区,在一个公共汽车站的站牌下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走到等车的人流后面排队。排了几分钟,他装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离开队伍,大步走开。
回到家属院门口,恰好见王玉ju下班归来。她怀里抱着小女儿白慕衿,手里牵着大女儿白慕芷,见白长山迎面走来,大声大气地说,你买的菜呢?慕芷看到父亲,挣脱了母亲的手,欢快地叫着爸爸,喜颠颠地跑过来。慕衿见姐姐找爸爸,闹着从母亲怀里下来,扑向父亲。白长山弯着腰去抱女儿,同时向妻子解释,局里搞运动,下班晚了,菜场已经关门了。王玉ju抱怨说,这些人真是,反右能当饭吃?白长山恼怒了,说你犯啥混呢?留神给你一顶帽子。
白长山原是想见面第一件事就提离婚的,可当着孩子的面,担心她闹起来,自己下不了台。他不说,王玉ju倒是说了。她说,这个月没来,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她急死了。白长山心里一咯噔,又有了?老天,这不是和他过不去吗?他把心一横,无论如何,一定要离。有了孩子又怎样?刮掉呀。
王玉ju是那种高大的女人,祖先中有俄罗斯血统,圆脸盘,鹰钩鼻子,双下巴。应该说,她确实是一个美人,皮肤很白,相貌也漂亮,一对奶子大得惊世骇俗,夏天穿衬衣,事前要拿一块白布将胸部紧紧地裹住,否则不敢出门。白长山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确实非常心动。可她是那种没有文化的人,小学还没毕业就回家带弟妹,后来招工进了商场,接触的都是些琐琐碎碎的人、琐琐碎碎的事,整个人就一根直肠子,直进直出,一点弯都不会拐,更不可能有浪漫和情调。她有许多习惯,白长山无法忍受。没事的时候,她喜欢织毛线。她随身带着一只包,包里永远装着毛线和针,只要有一点点空闲,她就会不断地编织。如果她能大公无私,帮别人编一点也好,可她偏偏不做义务劳动,只给自己人织。比如给白长山织的,不仅仅是毛衣毛裤毛背心,甚至连内裤也是毛线的。两口子就那么点工资,不可能买许多毛线让她织,她就不断地拆又不断地重织。第二个让白长山不能忍受的毛病是喜欢吃葵花子,吃到哪里吐到哪里,尤其是一边织毛线一边吐瓜子皮儿的时候。遇到高兴或者生气了,就将瓜子皮吐到白长山的脸上。她吐瓜子皮可是练出来的真功夫,又远又准。第三件让他不能忍受的事,她喜欢裸着身子在家里走动。她可不管是否当着孩子的面,也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气温适合,她就喜欢寸缕不着。她对白长山说,这难道不称了你的意?你想做那事,随时都可以。这恰恰是白长山第四件不能忍受的事。她想要的时候,白长山立即就得给她,那时,她可能正在揉着晚餐的面条,也可能是白长山刚刚进入梦乡。许多时候,她会要两次甚至是三四次,她的叫声会让邻居觉得这家在杀猪,而他差不多想自杀算了。相反,他如果想要,那得看她的心情。当然,大多数时候,她的心情是非常好的,一个晚上来三次五次,第二天照样精神百倍。
进门后,王玉ju立即进了厨房。没有买菜,只能吃面食了。她拿出面盆,往里面舀了两碗面粉,随即将衣袖挽起,露出两条粉白的胳膊。她拧开水龙头,接了一瓢水倒进盆里,右手扶了盆沿,左手伸进盆中,搅动着,再淋一点水,搅几下,再淋一点。刚才还是散着的面粉,转眼变成了粉团。
白长山走进来,站在她的身后。她将左手抬起来,往后伸出说,把我的袖子弄一弄。过了一会儿,没见他动作,转过头问他:你咋啦?白长山说,我要离婚。她正跷起右手的小指将衣袖往上蹭,没完全听明白他的话,追问了一句:啥?白长山又重复了一句。这次,她听懂了,不太相信地转过头来。你说啥?你没喝酒吧?白长山说没有。王玉ju似乎突然意识到他是很认真在和自己谈这件事,突然加大了音量说:你说啥?再说一遍。白长山说:我要离婚。
王玉ju突然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卡住手臂,往下捋了一下,将手腕上的白粉捋去一些,又用左手捋了捋右手指上的面,再猛向下摔了摔双手。那架式,确实有些令人恐怖。白长山显然吃了一惊,以为她要动手,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王玉ju在自来水管中洗了一下手,双手十指张开,上下摆动几下甩去手上的水珠,又在面前的围布上蹭了几下,取下围布,揉成一团扔在案板上,转身走出厨房。
白长山在厨房里愣怔了一会儿,转身出门,见王玉ju提着一只帆布包,一面向外走一面拉着包的拉链。从没有拉严的地方可以看出,里面胡乱塞着的是衣服。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看正在画图画的慕芷和正在吃着手指的慕衿,匆匆拉开门,挺身而出。白长山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嘴张开后没有声音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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