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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潋陌攀住他的脖子,抬眼望向他:&ldo;我若不使这些手段,你是否永远不会承认?&rdo;
沈昀道:&ldo;我一向不愿自做多情。&rdo;
苏潋陌不甘心道:&ldo;我已做的这般明显,你难道就没有瞧出来吗?&rdo;
如果那些极尽嘲讽的话,或是次次想陷害于他的举动便算是明显的话,沈昀只能感叹苏大公子的方法真的不太高明,但他现在想起那些事,却更加心疼怀中的人。这个少年,看似无所不能,其实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正因为害怕失去,才连得到都不敢去做。
沈昀紧了紧手臂,低声道:&ldo;是我的错。&rdo;
苏潋陌靠在他怀里,含糊不清的说道:&ldo;幸好你明白的为时不晚……&rdo;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消失在唇间,沈昀低头看去,发现他闭着双眸,似已沉睡。沈昀将他抱起放到床上,拉来被子盖好,苏潋陌动了一动,无意识的抓住他的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前来洛阳的路上,他们一直同榻而卧,沈昀能感觉到苏潋陌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每当独自处在漆黑的环境中时,便会无比恐惧。越与他接近,就越明白他的脆弱,那是他无法改变或参与的过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此刻握住他的手,让他能安然入睡。
天色渐渐亮了,苏潋陌睡的很沉,仍没有要苏醒的迹像,沈昀将手抽出来,为他掖好被角,才掩上房门离去。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整整一夜,整条胳膊都已麻木,一边轻按一边走在院中,昨日一场飞雪令这院落银装素裹,一片洁白的颜色,两名婢女正拿着苕帚清扫积雪。她们没有察觉到廊下的沈昀,顾自交谈的正欢,那绿衣婢女说道:&ldo;后院那些姐姐听说公子回来了,都打扮妥当眼巴巴侯着,没想到公子谁也没有传唤,叫她们白等了一夜。&rdo;
粉衣婢女应道:&ldo;可不是嘛,今早还见她们在打听公子是不是又带了新人回来呢!&rdo;
绿衣婢女道:&ldo;咱们公子从不独寝的,也难怪她们会这样想,可惜公子早就有令,若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能离开后院,若不然叫她们看见公子带回来的是个男人,真不知会做何感想。&rdo;
粉衣婢女左右望了一眼,神秘兮兮问道:&ldo;你说公子跟那男人到底会是什么关系呀?&rdo;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还是两个女子凑到一块,这话匣子一打开,便就收不住了,绿衣婢女道:&ldo;公子的脾气向来就难以捉摸,兴许就是一时兴起买来的小倌,新鲜一阵子也就抛在脑后了,没什么稀奇的。&rdo;
小倌?
沈昀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一身装束,不知哪里像油头粉面的小倌。那粉衣婢女大约也觉得不靠谱,摇头道:&ldo;不像不像,那人看着颇有气概,我听公子还称他为沈大侠,来头应该不小吧。&rdo;
绿衣婢女不屑道:&ldo;咱们公子原本就是个花心的人,你瞧瞧后院住的那些姐姐们,哪个不是花容月貌,但公子几时将她们放在心上过?我看那姓沈的也没什么特别,等公子过了兴致,还不得被扔在后院不搭理!&rdo;
她们越说越起劲,沈昀苦笑一声,从这里离去。老者端着盆热水往这里走来,沈昀迎上去从他手里接过,说道:&ldo;他还未睡醒,交给我吧。&rdo;
老者向他行礼,未多说一句,那两名婢女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见站在那里的沈昀,脸色变得极为古怪,眼神里明显带着恐惧。沈昀自然没兴趣计较那些嚼舌根的话,端水回到屋里,苏潋陌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他的手还使不上力,沈昀拧干帕子给他擦脸,苏潋陌眼晴湿润润的,似乎睡意未去:&ldo;我方才梦见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rdo;
沈昀莫明觉得好笑:&ldo;你倒是挺警觉的。&rdo;
苏潋陌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ldo;不行,我得把庄内彻查一遍!&rdo;
沈昀道:&ldo;不如你先去查一查后院里的人。&rdo;
苏潋陌一怔,回头古怪的看着他:&ldo;你怎么知道后院的事?&rdo;
沈昀带着笑意说道:&ldo;至少我不知道苏公子在飞羽阁过的原来是后宫选妃一般的日子,夜夜软玉温香,想来很是逍遥快活吧。&rdo;
苏潋陌眨眨眼睛,那思维终于清醒了一些:&ldo;咦?好酸的气味,谁家醋坛子打翻了?&rdo;
沈昀向他靠近:&ldo;我即便是吃醋,又如何?&rdo;
苏潋陌被他逼得不断向后退:&ldo;至少只有你一个男子……&rdo;
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昀打断:&ldo;如此说来,我与她们是一样的?&rdo;
他还在笑,眼神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苏潋陌不由的心虚:&ldo;男人三妻四妾原就寻常,况且我也未迎娶她们任何一人,不过就是暖暖床铺罢了……&rdo;
他越说越轻,因为他发现沈昀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但又感觉自己太过窝囊,仰着头不服气道:&ldo;身为男子便应该大度些,何必计较这些小事!&rdo;
沈昀原来也不过是想和他开个玩笑,真没要他如何的意思,但见他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尤其想到曾经有许多个像娇子那般的姑娘在他身上曲迎求欢,沈昀这心头便跟火灼似的难受。不错,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他若再计较便显得过于小气,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肚量居然这么小,但他确实没有办法接受那些女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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