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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不过现实出乎他的意料。

当骆小明和阿吉闯进&ldo;敌方大本营&rdo;‐‐做为兴忠禾的合法门面&ldo;兴乐财务公司&rdo;‐‐之际，虽然那些一脸横肉、杀气腾腾的&ldo;公司职员&rdo;毫不友善，&ldo;董事长&rdo;任德乐倒很乐意见他们，甚至愿意跟他们回警署。

&ldo;这儿人多嘴杂，到你们的办公室谈就最好。&rdo;乐爷说。

这是骆小明首次跟任德乐见面，之前他只看过照片和资料，以为对方是个阴沉的黑道老大，怎料对方就像一位平凡的老伯。唯一跟一般人不同的是，骆小明察觉到乐爷的眼神仍带着几分锐利，即使脸带笑容，这老人的双眼却没流露半点笑意。

乐爷和一位穿黑色西装的亲信上了骆小明的车，回到尖沙咀警署。警署众人看到兴忠禾的老大驾临，无不投下注目礼。

&ldo;任先生，请进。&rdo;骆小明打开警署三楼一间接见室的房门。

&ldo;阿华，你在这儿等我。&rdo;乐爷向黑西装男说道。

&ldo;可是老大‐‐&rdo;

&ldo;叫我&lso;老板&rso;。&rdo;乐爷脸色一沉，但随即变回平常的表情，说：&ldo;我一个人跟两位警官聊聊就好，这儿是警署，难道你怕他们关上门后会对我不利吗?&rdo;

骆小明觉得这老人毫不简单，短短几句话，就反客为主，暗示警方别想耍什么小把戏。换成缺乏经验的警员，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在房间内，骆小明和阿吉坐在桌子的一边，任德乐坐在另一边。

&ldo;任先生，我们请你来是为了佐敦道……&rdo;骆小明说。

&ldo;不就是唐颖被杀的事吗?&rdo;乐爷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ldo;你知道唐颖已被杀?&rdo;骆小明试探对方道。

&ldo;我的部下今早给我看了影片。摔成那样子，很明显死了吧。&rdo;乐爷没有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ldo;你为什么肯定那是唐颖?影片里人有相似也不出奇。&rdo;骆小明问。

&ldo;我本来不肯定，但既然你们来找我，那就一定是了‐&rdo;乐爷咳了一声，说：&ldo;因为犬儿被殴打，所以你们怀疑我找人对付那女人。&rdo;

&ldo;杨文海真的是你的儿子?&rdo;

&ldo;警官先生，你别跟我兜圈子了。&rdo;乐爷不怀好意地笑道：&ldo;警方一定已查到文海跟我的关系。虽然是那女人勾引犬儿在先，然后又突然变脸，再向左汉强那厮打小报告，害文海被打，但我可以清楚告诉你，我没有派人对付那女人。你想问的就是这回事吧。&rdo;

骆小明没想到警万的猜洳已被这老人看穿。

&ldo;你说的&rdo;对付，&ldo;是指&lso;威吓&rso;还是&rdo;谋杀&ldo;?&rdo;骆小明说到&ldo;谋杀&rdo;时，特意提高声&ldo;总之我没有派人对唐颖做&rdo;任何事情&ldo;，她跟我毫无瓜葛。&rdo;乐爷神色丝毫没变。

&ldo;刚才你说唐颖先勾引杨文海?谁说的?&rdo;骆小明问。

&ldo;文海说的。警官先生你或许不相信，但我认为我的儿子不会为这种小事说谎。&rdo;

&ldo;但他当时喝醉了啊?&rdo;阿吉插嘴说。

&ldo;唔……好吧，或许那女人没有&rdo;勾引&ldo;犬儿，但至少我相信坊间流传的说法不完全是事实。可能文海急进了丁点‐‐男人有时得对女人来硬一点，女人才会受用。&rdo;

骆小明和阿吉庆幸玛莉不在场，否则主张男女平等的她一定发飘，大骂这个黑道老大是沙猪。

&ldo;你说你没有派人向唐颖报复，但杨文海被伏击，你就没半点愤怒吗?&rdo;骆小明问。

&ldo;如果我说不气你也不相信吧，警官先生。&rdo;乐爷保持着平淡的语气，说：&ldo;儿子被打，哪有父亲不心痛?不过凭著一时冲动，盲拼瞎干，只会坏大事。&rdo;

&ldo;坏什么大事?&rdo;

&ldo;警官先生，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重案组督察，对这区的势力平衡不会不清楚，咱们社团只是受压的一方，小弟们都纷纷转阵营，或是&lso;洗底&rso;当回奉公守法的良民。顶多两年后&lso;兴忠禾&rso;这名字就会从江湖上消失。我也对这些没完没了的江湖事厌倦了，自己以前作孽太多，要报在我身上，我没有怨言。我猜我会在赤柱或石壁?度过余生，可是，我不想手下们被我拖累，更不想文海这笨儿子走上我的老路。&rdo;乐爷顿了一顿，说：&ldo;娱乐圈品流复杂，但至少是正行。我如果伤害唐颖一根手指头，传开了，只会影响文海的前途吧?&rdo;

?指赤柱监狱和石壁监狱，前者位于港岛南部，后者位于大屿山南部，皆是香港的高度设防监狱。

骆小明对这说法烕到诧异，他没想过乐爷口中的&ldo;大事&rdo;，指的竟然是杨文海的演艺事业。

&ldo;任先生，你在我面前坦承自己是江湖中人，不怕我以此起诉你吗?&rdo;在香港，宣称自己是黑社会分子已干犯刑事罪行。

&ldo;嘿，你目前要办的是唐颖的案子吧!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rdo;乐爷露齿而笑，说：&ldo;更何况，姓蒋的家伙已在你们毒品调查科手上，对付我，轮不到你们分区动手。&rdo;

骆小明想起关振铎的情报‐‐总部毒品调查科有起诉任德乐的证据。&ldo;姓蒋的家伙&rdo;大概是某个证人，骆小明虽然不清楚细节，但也猜到八八九九。看样子，乐爷已有入狱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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