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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原初之鬼（第1页）

迪克跑走之后，康磊、龙羽还有医院的其他人都在调查之前的空间断层是怎么产生的，而知道这事的尼卡和尼拉则装作没事发生，躲到休息室开始聊天。

之前空间断层附近，康磊和其他急忙调来的探测人员在那边疯狂的计算空间数据，然而完全找不出空间断层产生的原因。康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是听说杀人狂能够进行空间移动，但是我可没听说他能打破空间甚至是造成空间断层啊！这是把迪克往死里引导吗？”

龙羽也在用鼻子去闻周围的气味，答案是肯定的，除了尼卡的气味偏重之外，所有人的味道浓度都差不多。龙羽猫坐在地上乱摇炸毛的尾巴，显得非常烦躁：“为什么闻不出来那个家伙的味道喵！本来还想通过嗅觉直接找出目标的位置，抢在迪克哥哥碰到他之前解决掉他喵！！”

休息室内，尼拉还是在问尼卡为什么要放迪克离开，尼卡无奈的回答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啊？知道他能赢就够了，晚上等他那边完事就可以收拾下东西准备回去了，唉，感觉咱们都没必要来这边。”尼拉的头上冒出了四个问号：“哈？咱们要是不来那小子昨天就交代在这了好吧！！”

尼卡转过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尼拉：“要不你教教我鬼该怎么死？”尼拉脱口而出：“吃掉！”尼卡点点头：“然后呢？”尼拉继续说道：“等他从我身体里面跑出来再吃掉！”尼卡用未明力量敲了一下她的头说道：“你个暴食咬碎鬼体都吃不死人家还指望他被切死？？”

“那你也不至于打我啊！”尼拉揉着脑袋抱怨着，尼卡看她的眼神忽然产生了变化，他随即问道：“对了，刚刚你怎么那么反常啊？”尼拉听到后很疑惑的看着他反问道：“我反常？哪有啊？”

尼卡双手托起脑袋笑着问道：“怎么还不承认啊？之前在抢救室前面等待的时候，你怎么突然对龙羽那么温柔了啊？把我都吓了一跳啊。”尼拉叹了口气回答道：“原来你说这事啊...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被人类大肆破坏巢穴，残杀未出生的弟弟妹妹时，情绪激动，渴望复仇的我！唉，看来那个叫龙羽的小猫和我也是一路人啊，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现在我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了。”

尼卡继续笑道：“呵呵，那你为何不放开一点？你对他比对我要拘谨很多啊，从关系上来看我和他不都是一个位置上的吗？”尼拉摇了摇头：“不一样，你是我拼命救下的唯一亲人，我现在活着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你一起度过，而那只小猫对我来说是从敌人转变成了临时的朋友，我只是因为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原意把他当成弟弟的。”

“别骗自己了。”尼卡往尼拉那边凑近了一些，“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故意找茬，而找茬的对象绝大部分都是那个龙羽，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其实很想融入这个新家，而龙羽就是你找寻的突破口，但是碍于面子不好直接说，所以你选择了通过日常生活的不断摩擦来变向增强他对你存在的认可吧？你已经完全把挑逗他当成每天的乐子了，而他也没跟你认真发过几次脾气。”

“我......”尼拉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别...别乱猜你姐姐的心思！我就是因为看不惯那只小猫才去找他茬的！而且我也并不想融入这个新家，包括这个人类社会！！”尼卡把右手撤开指向了尼拉脖子上的项链：“那你为什么开始买饰品还有化妆品打扮自己了？以前的生活里面你可不会这样的吧？我只是记得就算以前你吃人都不会去关注这些遗产的。”尼拉：“！！！”

一家餐厅里面，迪克正坐在独间中吃着午饭，右臂和右腿的鬼体被套袖和长靴遮住，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用鬼爪拿起杯子之后，在杯子上面明显出现了一种深紫色的纹路，迪克慌忙的把杯子放下，里面的酒洒到了桌布上面。

迪克看着自己套袖里面的鬼爪叹了口气：“唉，这个东西果然还是拦不住鬼气啊，真是麻烦，人类半身和鬼的半身很不协调啊，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和那个人遇到，算了，吃饱喝足再说吧。”

迪克换左手拿起那个杯子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迪克看了一眼桌上的两碟菜和一份主食，很疑惑的小声问道：“奇怪了，东西不是都上完了吗？难道是走错包间的？可是一般也不会有人把独间当成包间吧？”

迪克刚刚走到门前敲门声就消失了，迪克在门前站住，仔细观察着门的周围，他发现在右侧的门缝中出现了一个信封，他抽出信封拿出信，上面只写了短短七个字：今晚东南仓库见。“巧了，在这都能碰见他。”迪克把信收了起来，坐回去继续吃饭，迪克吃完之后又用保温盒打包了两份份饭菜还有两瓶酒，左手提着离开了那里。

夜晚将至，暮言早早就在东南仓库等待，时间不长就有一个人提着东西走来了这里，暮言远远看到之后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带东西来这个废弃的仓库，他跳上房顶的横梁打算继续等待迪克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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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人进了仓库之后直接就冲向暮言待的位置喊道：“下来吧，我到了。”暮言听到后惊愕的扒头看了一眼下面，迪克左手提着两袋东西在那里叫他，暮言翻身跃下走了过去问道：“那个带东西来的人是前辈啊？我还以为是来埋东西的……不过您恢复的还真快啊？”

迪克控制能量外放清扫了周围的灰尘之后坐了下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上说道：“你要是当时动手把我杀死了，我恢复的更快，别说那些了，你还没吃东西吧？坐下来吃吧，这应该是你最后一顿饭了，还有这瓶酒，也是给你送行的。”

暮言尴尬的坐下，接过迪克用左手递给他打开的晚饭还有那瓶酒，在迪克摆好餐具之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迪克前辈，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特意带这些东西来也不往里面下毒？”迪克笑着反问道：“只是闻了一下而已，你怎么确定没毒？”暮言把接过的东西放在自己身前回答道：“我刚刚给容器附加了各类斩毒的力量，不过没有任何的切割感。”

“因为我不喜欢玩毒杀。”迪克先喝了半杯酒，“你今天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吗？我记得你之前可是说根本忍不住那种‘斩’的冲动啊。”暮言叹了口气也喝了半杯说道：“只是手没有那么痒而已，说实话，可能是因为昨天打的很开心的结果。”

“这不是说明冲动可控吗。”迪克边吃边说着，“你只是没有找到发泄的方法而已，比如手痒了就去找朋友打一架什么的，我之前碰到了很多这样的人，甚至还有委托我跟他打架的，刚刚解放最初后被其驱使的人太多了。”

暮言苦笑了一声：“可是我杀人了，我作为一个杀手，在委托任务之外杀人了......无辜的人，只为了我满足我自己的欲望。”说着暮言狠狠灌了自己一口，呛得咳嗽不停。

迪克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别灌自己了，好好享受这顿晚餐吧，等下你还要和我搏命啊。”暮言把酒瓶放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只希望你能杀死我，让我能够以死谢罪，我真的已经被最初的引诱和无故杀人的罪恶感折磨的快要崩溃了。”

迪克没再打扰他，两人各自吃完饭喝完酒之后，除去保温盒之外，由暮言收拾了剩下的东西，因为他知道平常这堆垃圾都被埋在了哪里。处理完之后两人在仓库里面拉开了距离互相确认道：“准备好了吗？这应该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

双方调整了一下呼吸立刻冲向一起，暮言用匕首轻松斩断了从地面袭来的影子，而迪克抓紧这个时机跳起从上方用鬼爪向其抓去，暮言见状左手控制力道让匕首脱手后暂时在原位置转圈切割，立刻从左腿的刀鞘内取出第三把匕首向上扔出阻拦迪克。

迪克在空中连忙侧身闪躲那把飞来的匕首，虽然鬼爪被斩断，但是人并无大碍，当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暮言身上的时候，暮言已经用匕首迎向了空中的他，迪克笑了一声后身形消散，再次从暮言背后的阴影中出现，重塑鬼爪将暮言的背部抓出了几道伤痕。

暮言注意到后将右腿附加斩人的性质向迪克踹去，迪克向后连跳几大步拉开了距离，暮言也跟着转了过来。“呼......伤口有问题？”暮言察觉不对，立刻用匕首斩开空间取回刚刚扔出的匕首，并将背部的腐肉剜了出来，所幸喷涌出的血液还是红的。

迪克拍着手说道：“注意到鬼气的侵蚀了？反应很不错，下手也很果断，继续！”不知是因疼痛还是鬼气的侵蚀，暮言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不过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变慢，吃了刚刚那次的教训，迪克这次没有得手。

“有长进，黑色狱界，展开！”迪克展开了黑色狱界之后站在了冤魂涌出的位置，所有的冤魂都被他吞噬吸收，他所散发的鬼气变得更加强大。暮言感受到这股鬼气后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他连忙将手里的两把匕首一同掷出，像之前那次一样封住了黑色狱界涌出的影子和冤魂，第三把匕首扔出正中迪克身躯，斩断了那些冤魂与迪克的联系，就在迪克惊讶之余暮言已经到达近前，在一瞬间用手中的匕首将迪克分割成了十几块碎肉散落在了地上。

暮言回过头看着地上的尸块喘着粗气，随后平复着心情自言自语道：“呼......是我赢了...最后那一招虽然看上去不可撼动，但是对于我的最初斩杀来说，弱点太明显了，不过......我又要陷入这个罪恶的轮回了吗？”

就在暮言放松精神的时候，他手中的匕首掉了下去，可是掉到一半突然转变方向，连同其它三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胸口。“这？”暮言还没反应过来就吐出了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四把匕首插入的位置，鬼气在不断的蔓延，侵蚀着他的身体。

迪克空洞的声音传来：“鬼器操演，是你输了。”暮言抬起头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迪克的踪迹，他强撑着喊道：“你到底在哪里！！”暮言喊完之后，他的周围开始扭曲，鬼气变得愈发强大，完全鬼体的迪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我，本就是鬼，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杀不死我，而且早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我就用能力碰过你那四把匕首了，它们早就被我的鬼气侵蚀支配，炼成鬼器了。”

暮言听到后看着迪克问道：“也就是说...我其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输了？”迪克冲他点了点头：“不过，作为一个刚刚觉醒最初的人来说，你真的很强。”“其实那已经没有意义了。”暮言回光返照一般将自己的身体附加的斩鬼的力量崩掉匕首冲向了迪克。

迪克只是抬起了右手鬼爪向前打去，贯穿了他的身体，虽然自己的鬼体也被斩断，但是强大的鬼气重新接上了断开的鬼体。迪克对暮言问道：“你想当鬼吗？我可以帮你成鬼。”暮言勉强挤出了笑容：“呵呵......不必了，死亡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前辈，谢谢你帮我赎罪，来世再报恩情。”

暮言的身体被鬼气完全侵蚀，随后消散于世。“赎罪吗......谁又能帮我赎罪啊......”迪克的眼中突然闪回了很多破败废墟还有狰狞死尸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一个长得很像自己的青年尸体上面：“哈哈，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早就有了吗......继续吧，我的赎罪之路还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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