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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卷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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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垂戴罪立功，王伯谷贬官查办，西日昌出资出粮援助南越，从南越口袋里掏出的大把财物，回去了一多半。接着，大杲昌帝获得了美誉，南越使臣带来了南越王的修好书信，而西秦方面还在为洪灾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他国。

&ldo;有些事总要一步步来&rdo;，我想他的第一步是交好南越，现在这一步稳了。南越深受洪灾影响，虽离动其根本还远，但肯定要拖几年国力。与南越交好，等情谊牢固，南越对西秦的怨愤增加，便是大杲攻打西秦的时候。从军事上来说，南越虽然小点，但它的存在，一直制约着大杲与西秦二国。联越伐秦，这是西日昌的策略。

在大杲与南越的边境上，西日昌拉着我的手，南望漫无边际的水面，浑浊的波浪不时漂浮起死尸与断木，他与我道：&ldo;其实我小时候很喜欢南越，现在依然喜欢。南越的文人贤士是最有节气的。&rdo;

夏季因他此言而冷，这是喜欢吗？喜欢就水淹千里，喜欢就讹诈欺骗？或许喜欢对他来说，就如猎人搏虎取皮。

他觉察到我的手凉，握紧了我的手。

一连数日，西日昌滞留浔阳。昌帝亲临巡视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我们回盛京的路上便有官员接送。

我的药由一名侍卫带在身边，回程路上来报，还有十日的药。我粗粗估算了下时间，差不多刚好够吃到盛京。西日昌楼着我在龙辇上道：&ldo;不用赶了，正常返回。&rdo;

几日无事，就是白日赶路，见几个官儿，听他说说各色的话儿，晚间行行一色的礼儿。到了崖其郡却有不同，别郡别府都是官儿率亲信来迎，问安道话就结了，而崖其郡的马太守竟大张旗鼓，在官道上铺毯布酒，使百姓新衣相迎。不知多少张新毯连成一片，约盛京主街那么长，百姓皆穿淡青色布衣，毯二旁恭敬站着。西日昌看后一怔，传了马太守问话。

&ldo;这是何用意？&rdo;

马太守谄笑道：&ldo;陛下南巡辛苦，我们崖其郡的百姓深为感动，自发来迎。另有牛羊，土产，犒劳陛下的随从。&rdo;

西日昌责问一句：&ldo;太守使的是自己的钱吗？&rdo;

龙辇以正常速度行过地毯，西日昌的一位侍卫喝道：&ldo;诸位散了！&rdo;

我看见龙辇后马太守苍白的面色。当我们回到盛京后不久，马太守的死讯传来。西日昌走了三日后，他惧愁而亡。不过即便他活着，等来的也只有革职。他是被吓死的。

比之马太守之死，回到盛京后发生的另一件事情更重大。钱后薨了。

午后西日昌携我于偏厅召见万国维谈话的时候，传来了钱蕙兮的死讯。一君一臣都有些惊愕。

&ldo;这个节骨眼上……&rdo;万国维喃喃。

&ldo;死的不好。&rdo;西日昌皱眉。

我也觉得奇怪，除非钱后自个找死，不然不该啊。

&ldo;西门。&rdo;西日昌唤我道，&ldo;你去处理吧！&rdo;

我受命。西日昌又道：&ldo;带上苏堂竹。&rdo;

晚些时候，我与苏堂竹迈入了鸾凤宫。鸾凤宫的规模同月照宫，只是少了点大气，我思来想去，觉着是少了一座未央阁。

一地的宫人跪迎，其中就有左荃珠。喊来问话，她道钱后自西日昌离宫后一直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再就说不出个什么了。我又叫来服侍钱后多年的二女，也只说钱后日渐憔悴。

苏堂竹检查了一番后，对我使个眼色，我便心里有底，钱后并非自然死亡。陈隽钟派的人只严禁钱后出宫，他们不可能也不会对钱后下手。我坐在钱后尸体旁看了很久，总觉得她死的比翟嫔还丑。翟嫔是面带旧伤，尸身久置，她虽栩栩如生，面色却更遭人厌恶。

苏堂竹坐于一旁，很快写完了症断，拿来我一瞧，一句慢性毒亡的话他写了满篇。职业病，神医门下还揣测了毒物的配制，大肆赞美了此毒的隐蔽和效用。

我想了想摈退了旁人，留下左荃珠，冷冷发问：&ldo;有件事我一直不解，今日刚好一并问你。&rdo;

左荃珠道：&ldo;大人请问。&rdo;

&ldo;当日你如何发现我是女子？&rdo;

左荃珠惊诧的望我。

&ldo;你的鼻子很美，也很灵敏。&rdo;

我这话一出，她立时色变，跪下道：&ldo;奴婢确实闻到了大人身上的香味，仔细判断才得的结论。&rdo;

&ldo;不是孙才人告诉我的，是我自个听到的。&rdo;我顿了顿道，&ldo;我还听到过你许多话……&rdo;这是骗了，其实我只听了储秀宫那一回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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