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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1页）

几分钟后，米嘉缓了过来，抱着她的季舜尧问道：&ldo;是不是又做噩梦了?&rdo;

米嘉挣扎着起来，踩在温暖的地板上，来来回回走了这么两次，长叹一声说：&ldo;嗯，还是那个梦……现在已经好多了。&rdo;

季舜尧去给她端了一杯水，喂她喝了小半碗，忧心忡忡地摸了摸她头，说：&ldo;要早点去看医生了，不能总这么睡不好吧。&rdo;

米嘉说：&ldo;再看吧，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等过完了年好好休息一下，肯定就不会这样了。我就是觉得奇怪……&rdo;

季舜尧问：&ldo;怎么了?&rdo;

&ldo;为什么我总是会反复梦到那一段呢，值得记忆的东西那么多，偏偏每次都是在这里过不去，我真的是怕了。&rdo;

季舜尧说：&ldo;可能就是太刻骨铭心了，你之前不是警告过我吗，要我不要跟人搞暧昧，对小孩子很不好的。&rdo;

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根本什么都不清楚，才会以为他跟艾琳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没想到他记了这么久，到时候拿出来揶揄她。

米嘉原本是等安慰的，这时候却要去哄他。跟她比起来，季舜尧才是那个小孩子，不伺候好了，就等着他时不时给你补一刀吧。

米嘉说：&ldo;我那时候……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而且你也说了妈妈的事给我很大影响了，你不赶紧安慰安慰我的，你还反过头来骂我。&rdo;

她像个小蛇似的扭来扭去，季舜尧被她蹭得没脾气，说：&ldo;好了，再喝点水。谁来骂你了，你这随随便便就胡乱编排的坏脾气，一定要好好改改。&rdo;

米嘉只好又喝了一点水，肚子更涨，拉着季舜尧一道出去上洗手间。才刚过六点，天还没亮起来，院子里的灯也灭了，更显得环境幽深。

两个人各自端了一杯热乎乎的水果茶，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很久没见过天从暗至明了，米嘉跟季舜尧都很想等着看看。

米嘉靠在季舜尧肩头，还没有倾诉完，把那段梦境的后半截又说出来，这次她是真的相信是记忆回溯而不是胡乱做梦了。

米嘉说：&ldo;哪有人做梦做成连续剧的，扯吧，而且那个梦是真的很真实，每一个细节我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rdo;

季舜尧仔细听着，已经开始在想见到医生后，应该对他说点什么了。

米嘉还在兀自道：&ldo;但我有点想不起来，我那时候说了什么，或许再次梦见的时候还会有后续?但说真的，我对那时候的自己挺失望的。&rdo;

季舜尧摸摸她脸：&ldo;别这样。&rdo;

米嘉说：&ldo;是害怕爸爸妈妈会离婚吧，所以我哪怕知道那么多，却从来也不告诉爸爸。如果我早点说，他们就可以结束这段婚姻，以后各自安好或许还会比较幸福。&rdo;

因为在仅有的记忆里，米成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尽管他事业有成，可是她能看得出来，爸爸一直都不幸福。

如果他早点发现她妈妈的那点龃龉，或许就可以狠下心来跟她离婚了。

季舜尧却并不同意，他说：&ldo;或许他什么都知道，但就跟你一样，他也害怕离婚，所以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rdo;

米嘉问：&ldo;可是为什么要害怕离婚?&rdo;

季舜尧说：&ldo;因为你啊，他那么爱你，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rdo;

米嘉说：&ldo;算了吧，不快乐的完整家庭跟快乐的离异家庭相比，我更希望是后者。但你说的对，他或许也害怕离婚，为了财产名声什么的。&rdo;

季舜尧说：&ldo;离婚的成本总是很高的。&rdo;

所以很多人宁愿苟且，也不想经历离婚，这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撕裂，还会改变至少两个人的生命轨迹，很多东西都不可能回到以前。

米嘉说：&ldo;越长大，考虑的东西就越多。反而还是做孩子好，我跟你玩得来就是朋友，玩不来就立马绝交。没有负担，就只是高兴。&rdo;

季舜尧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米嘉看出他走神，撞了撞他肩膀，问：&ldo;你想什么呢?&rdo;

季舜尧支吾着：&ldo;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吧。&rdo;

这不是更吊人胃口吗，米嘉不能接受他在自己脸前吊一根胡萝卜却不让吃的恶劣行为：&ldo;你说，你要是不说，我会更加不高兴!&rdo;

季舜尧想了好一会儿才道：&ldo;我一直都想让你跟个孩子一样，没有负担，就只是高兴。所有的问题都由我来扛，你就每天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rdo;

米嘉怔了怔：&ldo;这不是很好嘛，我干嘛要生气?&rdo;

季舜尧说：&ldo;我总觉得这事在以前的你身上很好实现，可是你现在很有主意也很厉害，做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可有可无。&rdo;

米嘉说：&ldo;怎么会呢，你对我很重要。&rdo;

季舜尧说：&ldo;你看我想给你刷一点礼物，你也不肯。明明只是很小的成本，就可以让我的太太高兴一点，但我不可以，因为我的太太说她要靠自己。&rdo;

季舜尧说着说着声音都小下来，米嘉盯着他看了会，怎么就觉得这么个无坚不摧的男人，居然开始委屈上了呢?

她简直有点无地自容，揉着季舜尧的脸，说：&ldo;咦，你看你小可怜的样子哟，以后我不敢了，你随便送礼物给我好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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