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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餐厅时,大家伙已经吃起来了。见晏沉跟卿月进来,都讳莫如深地笑起来。
看来晏潇这个传声鸟做得很到位。
卿月眼睛红红的,嘴唇也有些肿。但是没有人会开口去问为什么,为什么哭,因为她已经给了一个理由给晏潇,晏潇自然会让家里人都知道。
晏泞既然想瞧她的笑话,那她成全他。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失态露出马脚,他做梦!
晏老爷子瞧见两人这幅模样,拿起筷子就往晏沉脑门上敲:“兔崽子,这大白天的,就这么沉不住气?你就这么没点轻重?你是觉着过节我不敢抽你是吧!”
“爷爷!您自己说要抱曾孙的啊!”晏沉捂着脑袋嚷嚷。
一桌人哄堂大笑,卿月低下头,脸羞得通红。
只有晏泞,端着酒杯打量着卿月。妄图从她一个眨眼,一个抿嘴,甚至一次鼻子的抽动去看到她的悲伤或者愤怒。可惜,除了害羞和窘迫,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难道自己想岔了,卿月对那个戏子真就只是玩玩而已?可是听说卿月带着那个他出去游玩了。想来应该是很喜欢他的呀,现下他把人给打了,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着是端午,老爷子便留着他们在老宅住。卿月推脱不得,没办法只能住下。
“乖乖……”晏沉抱着卿月躺在床上,手掌在她背上轻拍,感觉到自己的怀里的人在发着抖。
卿月搂着晏沉的脖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哭着说道:“阿沉……我不能为他哭……不能为他生气,不能为他失态,甚至连那根系带都不敢碰……让那个畜生那样羞辱都不能给他耳光,晏泞那个畜生,他怎么不去死……”
晏沉知道,卿月现在心痛得快要死去,他何尝不是呢,他觉得哭声快要把她带走了。也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他不该同意她荒唐的请求。
他想起那年,他绝望到只想从楼顶一跃而下,绝食自残,靠着打营养液度日。是卿月,是她日日守在他身边,最后,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是卿月哭着说要嫁给他,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阿沉……当初你抱着我跟我说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比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更重要。你说不要当一个懦夫!你带我去骑马,去游泳,去爬山……阿沉……现在这些话我都一一还给你!阿沉,别丢我一个人……我跟你妈妈说了,我嫁给你,你不会是一个人……”
思绪被卿月的哭声拉回来,晏沉搂着身下的人亲吻,安抚她的痛苦:“我不会放过他的,乖乖。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闹了大半夜,卿月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翌日,卿月醒来时,晏沉刚晨跑完回房喊她吃早饭。
“你看看!你看看!”晏沉掀开衣服露出背部,上面两条深深的红痕,像是被棍子打的,“昨晚你哭那么大声,老爷子一早抓着我揍,说我欺负你。”
卿月摸了摸还有发烫的红痕,坏心思地用指甲按了一下,痛得晏沉跳起来。
“卿小九!你谋杀亲夫啊!”晏沉痛得龇牙咧嘴。
“就是你欺负我!”卿月恶狠狠的冲上去锤他,“就是你!”
两人打闹了好一会,直到晏沉妈妈上楼喊他俩才住手。
晏沉的辞职报告早就打上去了,过完端午假期就会正式下文书了。
“等上面把你的辞职报告一批,你就可以直接进晏氏了,前期让你大伯带着你。这段时间就当过渡吧,正好你们小夫妻长时间相隔两地,带着乖乖出去玩玩。”老爷子一大早打了拳,还揍了孙子,想着马上就能抱曾孙,很是神清气爽。
家里四个小孩,就大哥晏潇跟太太有对双胞胎女儿。晏沉和卿月结婚也有四五年了,一直拖着,他心里着急得很。下面两个小的连个老婆影都没见着,他想着就头疼。
回家的车上,晏沉看着捂着眼睛不知是在哭还是小憩的卿月,思索再三,还是开口:“昨个晚上,我让佟泽查了一下。说是月初的事,人还好,只是皮肉伤,现在在一家私人医院养伤。”
卿月没有动,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坐着。
晏沉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担心的话,今晚我带你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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