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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她之前做过白内障手术，眼睛上的纱布还没拆掉。

那个负责照顾她的女警站在玄关处跟我们说，老太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整天都没开口说话，问什么都不答。

我握了一下戚老太婆干枯的手，靠近她，说：&ldo;婆婆，我是黎绪，住在隔壁单元里面的黎绪，黎淑贞的女儿。我妈跟你吵过架。&rdo;

戚老太婆把脸转向我，然后握紧我的手。

沉默很长时间以后才说：&ldo;你妈是个可怜人啊。&rdo;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摇头叹气，说：&ldo;你们做子女的，怎么知道当妈的不容易啊。唉，你们现在的子女啊，我真是看不懂。&rdo;

我想我是真的没时间跟她唠家常。

她这会的样子看上去很清醒，于是开门见山问她：&ldo;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陈家坞的事情?&rdo;

&ldo;陈家坞陈家坞。天天都说陈家坞的事情，都厌烦了。有什么好说的，反正那地方的人都得死光，死光就好了。有什么好问的。&rdo;

&ldo;为什么陈家坞的人死光就好了?&rdo;

&ldo;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别人跟她又没仇没怨，她犯不着害别人。&rdo;

她?

她?

她是谁?

何志秦的手机突然响。

是常坤打来的，问他现在在哪里，能不能马上上山一趟。

何志秦看看我，吱吱唔唔问常坤黎绪怎么办，是一起上山，还是送到局里去帮忙。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说：&ldo;你好好劝她，让她回家吧。&rdo;

何志秦收了电话，朝我耸肩膀。

我不理她，继续追问戚老太婆刚才说的那句话，她所说的那个&ldo;她&rdo;是谁，和陈家坞有什么仇怨。

戚老太婆仰着脸想半天，说：&ldo;问那么多干什么啊，都死了几十年的人了，有什么好问的。早就变成鬼了，不然能杀这么多人?&rdo;

&ldo;她是什么人?&rdo;

&ldo;什么人?一个女人呗。死得惨，当然有怨气，回来报仇也是正常的。&rdo;

&ldo;怎么死的?&rdo;

&ldo;被人害死的。谁知道是谁害了她，反正害得很惨，儿子刚满三个月，也生生被人害死了。&rdo;

&ldo;死了几十年?&rdo;

&ldo;怎么算都有几十年了，当时我才十几岁，现在都八十多岁了，可不是几十年了，我没老糊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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