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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我可能真疯了，余笑，这些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rdo;
电话那边的余笑竟然笑了。
&ldo;褚年，咱们能好好说话么？你这个语气挺吓人的。&rdo;
路过护士站旁挂着的穿衣镜，褚年往里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脸色挂着惨笑眼圈发红的&ldo;余笑&rdo;。
&ldo;余笑，我觉得我不是我了。&rdo;
这种急需被倾诉的委屈和苦闷不应该属于他褚年，他褚年是什么人？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干有才干，从小到大吃排骨都有人多送一份！他唯一的短板就是出身平平，所以他这些年拼命往上爬……
现在呢？
&ldo;我觉得，我生活在一个笼子里，余笑，笼子里到处都是刺，碰到哪儿我都会觉得疼。&rdo;
镜子里的&ldo;女人&rdo;这么说。
&ldo;我好像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我就没办法去挣脱这些，余笑你告诉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你过去的这些年里是怎么和它们一起共存的？你爸说我是疯了大概他还真说对了，余笑，我真的觉得这么下去我要疯了，我怎么就会到了这个地步，是什么让我到了这个地步？&rdo;
镜子里的&ldo;余笑&rdo;在说话，褚年知道那是自己，可他并不希望那是自己。
被人抓拿推搡过的衣服皱的不成样子，他的头发也是凌乱不堪的。
电话另一边，余笑沉默。
沉默了很久之后，她说：
&ldo;发现你出轨的那一天，我也是这么问自己的。你晚上十一点不回家还不接我电话的时候，我也是这么问自己的。你妈让我做账本怕我多花她儿子的钱的时候，我也是这么问自己的……
褚年，那年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我也是这么问自己的。&rdo;
赭阳市城建局六楼会议室外面，余笑瞪大了眼睛看着远方，她的眼睛是干涩的。
&ldo;我曾经鼓起勇气，想用力去撑开那个笼子，你知道，那时候我做出的最大努力是什么吗？&rdo;
褚年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听见了电话那边余笑说了三个字：
&ldo;嫁给你。&rdo;
电话被挂断了。
褚年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看见镜子里的女人嘴唇颤抖，接着，手也在颤抖。
放下了电话的余笑慢慢低下头又抬起来，她拉开窗，赭阳干燥火热的空气被她狠狠地吸进了肺里。
&ldo;该去开会了。&rdo;
她对自己说。
事实证明，她的&ldo;努力&rdo;依然是失败的，要不是这样奇异的互换，现在褚年经历的一切都是她在遭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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