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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你们两个也上床来坐。&rdo;绮年拍拍褥子，&ldo;咱们说几句话。&rdo;

如鹂笑嘻嘻爬到床脚，把被子一角掀起来搭在身上：&ldo;晚上还真是怪冷的，果然跟咱们那边不一样。听说北边人都爱用炕的，怎么舅老爷家没用呢？&rdo;

如燕瞪她一眼：&ldo;就你这么多话！那边屋里窗户底下就打了炕，冬天好直接坐在上头做针线写字的，不会脚冷。若是夜里睡觉，窗户不免往里钻风，可怎么睡呢？&rdo;

如鹂也不在意，拿出今天收的一堆小荷包：&ldo;姑娘不看看收了什么礼？&rdo;

&ldo;嗯，打开看看。&rdo;

如燕上去，帮着如鹂把所有的荷包一一打开。李氏给的是一对鱼形翡翠压裙，东西不大，玉质却剔透，雕刻细致，想来价值不菲。吴知霄的荷包里装了两个笔锭如意的小金锞子；吴知雯的荷包里却是两个岁寒三友的银锞子。

如鹂不由得撅了撅嘴：&ldo;大小姐就给两个银锞子，也太小气了。&rdo;

如燕狠狠瞪她一眼：&ldo;你是真想挨手板子了吧，表小姐给什么礼，也轮得着你来挑剔？&rdo;

&ldo;行了，金啊银的有什么好争。&rdo;绮年倚着床头打了个呵欠，&ldo;倒是说说日后咱们该怎么办的好。&rdo;

如鹂眨着眼睛，有些疑惑：&ldo;舅老爷和舅太太如此心疼姑娘，还有什么不好办的？&rdo;

&ldo;你呆啊。&rdo;绮年忍不住又戳她一指头。如鹂的脑门儿大，戳起来正合适：&ldo;今儿你们没跟着去康园，可也该听见点风声的。&rdo;

如燕点点头：&ldo;有小丫头来跟湘云姐姐说了，乔表姑娘和表少爷抱着老太太的腿哭。都哭完了，老太太才跟姑娘说话的。&rdo;

如鹂倒不以为然：&ldo;咱们太太不是老太太亲生的，三姑太太才是，自然是更亲乔表姑娘的。&rdo;

绮年笑起来：&ldo;说你这个丫头呆吧，有时候倒也看得明白。&rdo;如鹂这话倒是说尽了人情，颜氏固然是更疼爱乔连波姐弟，吴若钊和李氏又何尝不是更亲近她呢？

&ldo;既这么着，你们就该知道，对外祖母那边，要格外的恭敬。&rdo;

&ldo;是。&rdo;如鹂虽然天真，这道理也是明白的。如燕就更不用说了，想了想又道：&ldo;姑娘还是该先给老太太做点针线。&rdo;

&ldo;嗯。你们说做点什么好？不要跟舅母的相同。&rdo;鞋这个东西，不但做起来费劲，穿着不舒服也是不行的，不容易讨好。

&ldo;可惜天气已经转暖了，不然做个暖帽就不错。&rdo;说起针线，如燕更有发言权一些，&ldo;要么姑娘就做双袜子也好。细细的绣上花，总归不会出错的。&rdo;

绮年表示赞同。在颜氏这边，还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好。看今天晚上老太太的表现，实在不像那种慈爱型的，倒是精明得厉害。

如鹂转了转眼珠子：&ldo;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老太太喜欢些什么？&rdo;

绮年沉吟片刻，摇摇头：&ldo;不要偷着去打听。我既然来，孝敬外祖母和舅舅舅母都是应该的。有了合适的机会，只管大大方方地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万一私下里说话，一旦被误会了，倒是有嘴说不清楚。&rdo;她是亲戚，不是仇人，应该不会有人特意要害她，只要稳重谨慎就可以了。私相授受这种事，要避免再避免。

如燕又想起一件事：&ldo;孙姨娘送来的衣裳，姑娘明天要穿吗？&rdo;

这倒是个麻烦。绮年想了一会，摇摇头：&ldo;不穿吧。我自己有衣裳，而且孙姨娘送来的那两件，颜色还是太鲜艳了些，不穿也是有理由的。&rdo;那两件衣裳，一件藕荷色，一件杏黄色，倒是都没有什么大花大朵，但她现在母亲的孝才三个月，这颜色自然是太鲜艳了。

&ldo;明天早点叫我，今天晚上忘记问湘云，每天什么时候去给外祖母请安。&rdo;

&ldo;奴婢问过了。&rdo;如燕立刻回答，&ldo;湘云姐姐说老太太并不怎么拘着人立规矩，平常每三日去请一次安就好。不过老太太年纪大了，睡得少，早晨起得也早，卯中就要过去请安。若是舅太太那边，冷天是用了早饭再去请安，天气和暖了，就是去舅太太屋里用早饭。时间大约是辰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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