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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自信（第3页）

“是什么让你这么长时间担心?”她问。

“长时间?什么?”

“自从那次事件以来，你的行为一直很奇怪。你担心的是枪击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吗?”

“你……可以这么说。”他躲躲闪闪地说。

乔看到玛吉死后又复活，然后陷入了为期两天的昏迷，这还不到一个星期。从逻辑上讲，即使是他，在经历了那样的磨难之后，也会留下一些心理上的伤疤。医疗机器人和乔本人都向她保证他很好，但女孩拒绝接受他们的说法。人类的思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它倾向于说服自己它是健康的，即使它显然不是。乔的判断不可信，机器的判断也不可信。的确，它有先进的诊断软件，记忆中有几个图书馆的医学文献，但它是一个没有自由意志或自我意识的合成大脑。认为它可以准确地对一个有知觉的生物进行精神分析的想法是荒谬的，至少在玛吉看来是这样。诚然，这个女孩也很难胜任这项工作，但她知道有人胜任。

“我们到底要不要去拜访无聊博士?”她建议道。

“……谁?”

"我们地区的心理健康专家。他在网上的名声相当不错。他一定会帮助你克服任何创伤。”

“呃，”他翻了个白眼。“我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她纠正他。

“同样的事情。”

“不，不是。”

“听着，我告诉你，没有那么严重。而且，那些家伙让我害怕。戴着小眼镜，留着大胡子，秃头。”

既然乔提到了这一点，麦琪意识到这实际上是一种趋势。回想起她的浏览活动，几乎所有她看过的精神病医生都有一个或多个这样的特征。尤其是无聊博士，是三对三。也许是某种社会建构?非官方制服?或者只是心理学领域吸引了那些有这种打扮偏好的人?不，这些是以后再问的问题，她不能岔开话题。

“那么你很清楚是什么在困扰着你?”她追问道。

“是啊!我只是不想谈这件事!”

麦琪一点都不喜欢。不是什么义务使她如此坚持，而是她自己的内疚感。她觉得自己有责任让乔经历这样的折磨，直到她完全确定没有长期并发症，她萌芽的良心才会平静下来。话虽如此，也许她有点太急于求成了。心理健康似乎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所以也许再给乔施加压力只会适得其反。

“我理解，”她心软了。“只要你愿意把你的想法托付给我，我随时都可以帮助你。”

那个男人看着她回到她的外星海鲜拼盘上，他的表情暗示着他不相信这个论点有效。震动过去后，他感到耳朵发烫。不是因为刚才的拉扯，而是因为一阵羞愧。她就在这里，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最善解人意、最聪明、最坚强、最可怕的姑娘——不过是以一种好的方式。她只是想帮忙，他却像个傻瓜一样不理她。玛吉可能不在乎被拒绝，但乔绝对不在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恋之后，他非常害怕他的梦中情人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这就是为什么这门课对他来说那么难。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女人能容忍他的小气、幼稚和可悲的问题，那就是麦琪。

“是关于马洛尼警官的，”他最后透露。

“是吗?”女孩完全被弄糊涂了。“你担心他会逮捕你吗?”

“不，你当然不明白。”他喊着着说。“你大概不会知道，除非我像个傻逼一样试图解释，让自己难堪。”

那人用双手揉了揉脸，在小房间里踱来踱去，一边整理思绪。与此同时，麦琪静静地放下吃了一半的晚餐，轻轻地把身子放低，这样她就坐在地板上，而不是在空中了。

“试着从我的角度来描绘事情，好吗?”乔开始。“我遇见了你，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迷人的人，完全是偶然的。你觉得我是个好奇有趣的家伙，跟着我回家，我们在一起度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很有趣。令人难以置信的。跟得上我吗?”

女孩坚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这个叫马宏升的家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开始表现得跟你很熟。他总是来找你，私下跟你谈话，给你带东西。他甚至还给你起了个小名。”

“你担心的是我和马洛尼警官的关系?”

“什么?不，别傻了!他夸张地挥舞着双手。“为什么我要为一个穿着制服的英俊、健康、成功、有工作的男人经常和我喜欢的女孩说话而烦恼呢?”那个只是一时兴起跟着我的女孩?这是荒谬的!”

麦琪眯起眼睛，疑惑地指着乔。

“是的，这是讽刺，”他预料到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