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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我忙把册子翻到最后一页，题头写着&ldo;破禁之法&rdo;，凑到火前一读：十字祭台，自愿往生，反转五行，佐以十权，佑以五血，可破禁忌。

我稍一回味，似懂非懂，疑惑地望着秦杨。他似乎也不太懂，皱着双眉。

我忽地想起挟持王婆婆之前，跟她说了秦杨有十权戒指，引她进屋去翻看铁皮册子。她看册子时直接翻到最后几页上，很显然是在查看&ldo;破禁之法&rdo;，而不是翻看册子中段的十权戒指。这也从另一个角度上证明，村子里的确有献祭这回事，她是怕秦杨会用十权戒指来破除献祭，所以才仔细重读&ldo;破禁之法&rdo;到底是怎么说的。

秦杨望着我们：&ldo;其他的话都好懂，只有佑以五血这句，我不太明白。&rdo;我们也都不明白。

他扯掉王婆婆嘴里的布，王婆婆&ldo;啊&rdo;地透出一口气来，随即不停地咳嗽。

&ldo;这上面的五血，是什么意思?&rdo;秦杨厉声问。

王婆婆面色煞白，已经奄奄一息，虚弱地摇了摇头。

秦杨猛地一掀，王婆婆的后背狠狠地撞在墙壁上。我的眼皮忍不住抖了一下，这样狠命地一撞，换了是我，恐怕骨头也要散架了。

王婆婆呻吟了一声，双腿发颤，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ldo;老婆子，你说还是不说?&rdo;秦杨凝聚了十年的愤恨，看样子终于要爆发出来了。

王婆婆吃力地说：&ldo;蛇、虫、鼠、蚁……还有人的血。&rdo;她是个聪明人，明白在什么时候该说怎样的话。

秦杨松开手，重读了一遍破禁之法：&ldo;咱们得去十字祭台。&rdo;他猛地按住我的肩：&ldo;这一次干得好，后天就是献祭日，如果不是你拿到这本册子，又把这个老婆子抓来了，我恐怕不知还要等待多少年。&rdo;

我干涩地笑了笑，又担虑地说：&ldo;积极和张梅都被抓了，你一定要帮忙救他俩出来。&rdo;上进急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就把回村里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末了我问他：&ldo;山上的火，是你们俩放的吧?我当时真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担心你们有什么行动，而我却配合不了。&rdo;

上进顿时惊讶了：&ldo;山上起火?不是我和老哥放的。&rdo;

我顿时惊讶了，望着他和秦杨，说不出话来。他俩确切地摇头，示意这不是他俩做的。我问石旭，他也回答不是，说自己躲在出谷的沟里，每到深夜才潜进村子查探，根本没时间去放什么火。我有些茫然了，不是他们，那又是谁放的火呢?莫非长生山里真的还有其他人?

&ldo;照你这样说，村里人现在搜山来了?&rdo;秦杨并不关心放火的问题，他着眼于眼下。

&ldo;应该快搜过来了。&rdo;

秦杨咬着牙：&ldo;还好尚有明天一天的时间准备，今天外面的人搜山，咱们就别出去了。&rdo;我们没有选择，只能赞同。树干上的洞口有枝叶遮掩，一般人从下面经过，即使仰望，若不万分仔细，也发现不了，何况还是这样浓雾的天气。暗室里燃着火，烟雾从树洞口飘出去时，已淡得几乎无法发现了。我们呆在这里，可以安心地躲上一天，也可以好好地休养一天。

&ldo;要是他们明天还搜山呢?&rdo;

&ldo;那也没办法，必须出去。十权戒指有了，还差这五种血，蛇虫鼠蚁……&rdo;他忽地冲墙角的王婆婆厉声问，&ldo;虫是什么?&rdo;

王婆婆虚弱得快晕过去了，被他这一喝，浑身一颤，吐出了两个字：&ldo;蟑螂……&rdo;她剧烈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难受地合上了眼皮。

&ldo;那十字祭台在哪?还有反转五行?&rdo;我望着王婆婆。

站在旁边的秦杨回答说：&ldo;十字祭台在献祭的地方，我知道在哪，至于反转五行，到时候去到那里你就知道了。&rdo;

我想起青河底石刻上的外方内圆图案，就问：&ldo;那献祭点的入口在哪?&rdo;

&ldo;村里。&rdo;秦杨很简略地说。

&ldo;村里?&rdo;我惊讶不已。

&ldo;是在村里，&rdo;这时石旭插了一句话，他也是知道入口的，&ldo;队长的家里就有。&rdo;

一句&ldo;村里&rdo;已令我颇为惊讶，这句&ldo;队长的家里就有&rdo;，更是让我险些回不过神来。

&ldo;柴房里，石磨盘那儿。&rdo;石旭继续解释。

天呐，外方内圆，原来就是那里!我心里恍然。

&ldo;不止那一个地方，村里每家每户的地底都有暗道，入口全在各家的磨盘处，全都通往十字祭台。&rdo;秦杨看着我，语速很快。

十二、献祭

每家每户的地底都有暗道，我惊住了，为何我在村里呆了两个多月，却从来没有发现呢?

&ldo;你是说，咱们还得杀回去?&rdo;我好不容易才挟着王婆婆出来，难不成还要再挟着王婆婆回村里去?这样做太危险了!

&ldo;我以前从村里的暗道走到过十字祭台，看见祭台的对面还有另外一条通道，我逼问过村里的几个人，他们都说长生山上还有另外一条通道连接十字祭台。但我在山里呆了十年，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仍然没有发现这条暗道。恐怕，我们只有冒险回村里去。&rdo;

这时，树洞外隐约传来了杂乱的人声。秦杨立马抢到墙角，将王婆婆的嘴捂死，以防她呼救。他把食指竖在唇上，示意我们不要做声。我知道是村里人打树洞外寻过，大家都纹丝不动，不弄出半点声响。很快，吵杂声就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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