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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不住了再说吧。”“最近工作忙吗？累不累？”“不忙，不累。”“你觉得你平时的工作量大吗？”“还好，一段一段的，跟项目有关，项目多又急时工作量自然很大。”“这几天你们的经理跟我商量了一件事，他想拓展一个外包业务。”“外包？那要另组个外包团队吗，还是谁不忙谁接活？”“这个他也正在想这个问题。你觉着怎么样，有什么看法？”“这个嘛，如果组员固定，那其他人就没有挣外快的机会，如果组员不固定，那大家的心思如果都放在外包上，本公司自己的项目质量就会下降。他也真够大胆的，有想象力。”“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不是想给让你们多挣点钱嘛。”“是，这比我们私下里偷偷摸摸搞外快体面些。对了，公司会从中搞分成吗？”“那是肯定的。”“哎……万恶的资本家。”“谁啊？怎么就成了万恶的资本家了。”“就会压榨我们的时间，要是接外包项目了，我们的加班就更多了。”“那拿的钱也更多了，再说，你们私下里不也是用晚上，周末的时间吗？”“有道理，这样可以在公司光明正大的接私活了。”“对。”“你怎么想的？同意了吗？”“还没有，我让你经理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书再做决定。”“恩，看他怎样平衡公司项目与外包项目的关系，可不要搞得两处都不得益。”“好了，不说了，让他赌一把吧，咱们去顿好吃的。”江诗凝一听吃好的，立即来劲了，她说：“吃什么？”“你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去吃老北京涮肉怎么样？”“行。”“去南锣鼓巷的胡同里吃，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好，听你的，南锣鼓巷走起。”张光辉以前就跟大家提过要拓展业务，让大家拿更高的薪水。江诗凝还以为是在画大饼，没想到他真的跟公司提出来了。这个看似给员工带来收益的业务，其实有很大的风险。外包能不能找到活不说，提议一旦被通过，大家的心思就会是去揽业务，多接活，多拿提成，本公司的业务如果没有与之相等的项目奖金鼓励，很可能出现都不愿意做本公司业务的情况。江诗凝大概知道张光辉为什么这个时候提出来。陈青松是开发部元老级员工，部门成立之初他就来了，比张光辉入职还早，所以他手里的项目很多，有几个还是盈利项目，他每季度拿的项目奖金都是最多的。陈青松手里的项目多，工作自然是比一般人要忙，江诗凝从未见他下过早班，每次江诗凝加班时他都在。还有些时候，江诗凝早上到公司比较早，也能看见他躺在折叠床上休息，很显然，是在公司熬了通宵。在江诗凝心里，他是公司的劳动模范。几周前，江诗凝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当时陈庆也在加班。那晚公司的一台服务器出故障，张光辉和杨潮回来处理故障，江诗凝忙完工做，到张光辉和杨潮那凑热闹，正听见张光辉在批评陈青松，说他又在公司干外包的活。江诗凝这才知道原来陈青松每晚加班不一定是在忙公司的活，还有可能是在做别的活。今晚杨潮路过陈青松的工位时，瞟了一眼他的代码，随口问：“松哥，忙什么呢？”陈青松有一丝的慌乱，结结巴巴的解释说：“在，在研究一个后台系统。”杨潮见他不大对劲又凑过去细看了一眼，说：“你这是哪个项目的后台，没见过啊。”张光辉大概是知道陈青松接私活的，他说：“青松呐，你可得注意着点身体，多多休息。你看你工位下的一地头发，再这样下去就真秃了。”陈青松说：“我知道了，老大。”张光辉叹了一口气说：“钱是挣不完的，像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哪天非出现什么意外不可。身体最重要，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也不听。”公司虽然没有明文禁止他们接私活，但接了私活在公司做还是胆子大了一些。江诗凝也接私活啊，她都是悄抹的接，接了活就晚上熬夜写。她接私活挣的外快比她的工资还多，没有经济做支撑，哪有浪漫和风花雪月啊。其实不止陈青松和江诗凝，部门的其他人也多多少少会接些私活，只是大家心照不宣都不说而已。公司的工作不是一直都处在饱和状态的，有些时候确实工作量较小，就可以悄悄的接些活，早早下班回家完成。几周前陈青松接私活被发现，上周三后台开发的张平也被张光辉看到在与外人对接项目。张光辉担心这种风气一旦形成，会对本公司的项目产生不好的影响。若是被公司管理层的人知道了，对他也没有好处。他的这些属下也确实都是一些业务能力很强很有凝聚力的人，项目从未延过期，bug少之又少，对新技术新思想也接受的很快，真真是一群积极又上进的年轻人，他不忍心批评他们。他很喜欢很珍惜他们，一直尝试着拓展部门的业务，为他们谋取更多的福利和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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