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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迷雾王座⑨（第2页）

修愣了愣，看着他微微发抖的身子，为他点亮了一小片烛光，火苗在他的眼前跃动着。修尽量将烛火放的低些，她轻声说，“如果是我叫你来的话，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她拂过枫的额角，为他擦去涔出的冷汗，他闭着眼，沉默着。

修：“……看来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能被除了我之外的人拉入这里了。或许下一次，就不再是塞里琉斯，而是更危险的地方。”

修：“枫。要小心。”

红枫：“……我会的。”

红枫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修，她那垂下来的两鬓已经可以垂到肩上，他记得上次见他，还是到耳后呢。

……原来过得这么快吗？

是他的错觉吗？修的时间，似乎和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

他没有说，他看见比安利为了救他滥用〈天秤〉的权利，他看见林舟为了保护他们只身对抗神灵，他看见林舟在不为人知的时候亲手拾起了一片棱镜……他都没有说。或许他没有亲眼看见，但互通的视感能让他从其他植物中看到一切的真相。

他能看到，也能看不到。

红枫对她笑了笑，“修，他们要来了哦，或许我该走了。”

再见啦。

下次再见你会是什么样子呢？

……

大概他们都做了个好梦，除了林舟。

她的心总被什么东西牵着，无法安稳下来。

夜已深，她看着坐在一旁的迷迭香，转头问她，“你还好吗？”迷迭香愣了愣，失去知觉的双耳间却可以传来林舟的声音，她有些惊愕，又转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嗯，我还好。你是想知道些什么吗？”

林舟：“我只是问，如果不想说，可以不用说。”

迷迭香点了点头，她当然读得懂林舟的意思，以自愿为原则，就不算〈贸易〉。

林舟：“我挺好奇的。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迷迭香：“这个啊……大概算是，很好的朋友吧。”

“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传说中那么亲密。”也不能那么亲密。

“我早就诞生在这里，而我也清楚，她不过是响应了我的执念的鱼。”

林舟：“也许你是知道一切的。”

迷迭香：“我知道。她是海底沉没的公主，是旧都里唯一的救世主。她需要利用我，去拯救一整个族人。”

迷迭香兀自笑了笑，“尽管最后都是一场空。她献祭了我，献祭了自己，却无法阻挡灾难的到来。”

“林舟，神的旨意是无法改变的。除非……”

林舟：“成为神，或者、弑了神。”林舟没有说出口，对她比着嘴型，二人都心知肚明。

林舟：“继续说吧，你们的故事。”

迷迭香：“之后吗？在我的视角里，她与蔷薇缔结了契约，以另一种方式废弃了这座王城。她找了很多人献祭到海底，却还是无法打开我身上的镣铐。”

“因为在她眼里，我永远是罪孽深重的人啊。”

林舟沉默着，可罪孽深重，为什么选择了将你庇佑起来呢？

她知道她爱她，她知道她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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