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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第1页）

&ldo;真是太可怕了，大家都这么说。&rdo;

肃清反曹派告一段落之后，曹操问起这次事件的影响时，蔡文姬这样答道。身为琴师的她不仅用优美的旋律慰藉着曹操的心灵，同时还负责了解普通庶民与下层士大夫的动静，并向曹操报告。

&ldo;有什么可怕的啊？罪有应得，自古以来皆是如此。&rdo;曹操有些不高兴。

&ldo;人们害怕的是区别不出什么事情有罪，什么事情又会被惩罚。&rdo;蔡文姬毫无畏惧地说。

&ldo;是啊……看来必须得整治法律，今后也要好好地教育法官，毕竟是关乎人命的事啊。&rdo;曹操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ldo;理曹掾属&rdo;这一法律方面的官职，设置于这一年的年末。

过了新年，到了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春天，刚入后宫的曹操次女曹节被立为皇后。&ldo;哈！哈！这样的话，之前的皇后的确是相当碍事啊！……就连我都能看出来啊！&rdo;&ldo;嘘！小点声，小点声！&rdo;人们谈起这件事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蔡文姬听到这样的交谈，也没向曹操报告。就算她想报告，曹操也已经忙得没工夫听了。

他决定向张鲁领导的汉中五斗米道发兵。光是远征军的编队问题，就让曹操忙得不可开交。&ldo;这次你也随军吧。&rdo;曹操对曹植说。之前与孙权对阵、曹操亲征之时都命令曹植留守邺城。&ldo;这次要是再把曹植留在邺城的话，恐怕会出麻烦。&rdo;曹操觉察出曹植和洛女的关系有异。不管怎样，先让他离开洛女所在的邺城为好。

&ldo;多谢父王。&rdo;曹植从心底感到高兴，因为他也想离开洛女所在的邺城。留在这里，只会增加他的痛苦而已。

&ldo;也许不会有真正的战斗。&rdo;曹操说道，因为他对少容的工作充满了期待。

作者曰

曹丕于建安二十二年被正式册立为太子，即伏皇后事件发生的三年之后。所以，可以认为之前曹操一直都难以决定继承人。当然，曹丕和曹植应该也在为继承权相争。但是与两位当事人相比，可想而知，他们的谋臣之间斗争更加白热化。建安十九年，是伏皇后事件发生的年头，也是曹家内部明争暗斗的一年。

悲风长鸣

一

&ldo;从军度函谷，驱马过西京。山岑高无极，泾渭扬浊清。&rdo;

随父亲曹操西征的曹植离开古都长安时，作此诗赠与邺城的丁仪和王粲。泾水浊，渭水清。两河在长安附近合流，转而东流，在潼关一带汇入黄河。曹操的西征军沿渭水西进，路线和现在的铁路线几乎一致。

二战前，陇海铁路只修建到了西安，战争期间延伸到了宝鸡。天津、上海等沿海城市的重要工厂战时都疏散到了宝鸡市附近。新中国成立后，铁路再向西途经兰州，一路修建到新疆的乌鲁木齐市。此外，从宝鸡又有一条铁路向南伸展，连接四川（巴蜀之地）。宝鸡是重要的交通枢纽，也是通往四川的门户。

东汉末年，宝鸡被称为陈仓。虽然陈仓是通向四川的入口，但更准确地说只是&ldo;外门&rdo;。通向四川的玄关口则是汉中。为攻打汉中的五斗米道，曹操率军沿渭水西进，首先瞄准了陈仓。行军路上，二十四岁的曹植吟诗作赋。他的父亲曹操也经常寄诗情于笔端‐‐这一行军之旅好像缺少紧迫感。出兵当然是为了讨伐五斗米道的头目张鲁。然而，张鲁之母少容却等在半路上，为曹军引路，众人会缺乏紧迫感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时值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

&ldo;教母说在什么地方等我们？&rdo;曹操又一次问道。

&ldo;父王也老了啊……&rdo;曹植心想。从长安出来后，曹操一直反复问着同样的问题。

&ldo;少容大人送来的书信里说，她在五丈原等着您。&rdo;主簿（秘书）司马仲达一本正经地重复着同样的回答。

&ldo;哦，五丈原啊！&rdo;曹操当然想不到，十九年后五丈原成了魏与蜀交战的战场，因此一跃成为天下闻名的地方。司马仲达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经过那场战役自己当上了魏军的总帅，被死去的诸葛孔明玩于股掌之间。

&ldo;是的。臣是这样听说的。&rdo;

&ldo;五丈原……真是个古怪的名字，难道是只有五丈宽吗？&rdo;曹操说道。

&ldo;应该不会吧……大概是指那片原野地势有五丈高吧。&rdo;司马仲达回答道，说话间他飞快地瞟了曹植一眼，皱了皱眉头。

昨天，司马仲达找到曹植发牢骚：魏公最近总是反复叨念着同样的事情，对什么事情都好像迟疑不决的样子，明明他都已经作了万无一失的决定。曹植感到司马仲达不仅仅是在发牢骚。&ldo;他是个浑身充满智慧的人。&rdo;曹植这样评价司马仲达。他的所有言行都有意义。时年三十七岁的司马仲达是个绝对不肯浪费精力的人，他的牢骚也应该另有含义‐‐虽然魏公还没有正式立下继承人，还在举棋不定，但是他最终会选择长子曹丕吧。你可要好好地想一想。魏公继承人的位子，可不是光傻傻地等着就能够唾手而得的。

曹植读懂了司马仲达的牢骚。现在后者又递过来这样一个眼神，意思是说，&ldo;魏公年老昏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曹操了。若想得到魏公的地位，就赶快动手吧。对方可是意外的脆弱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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