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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恶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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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晚上从天启哪里回来以后，王辰白天去皇宫给天启治疗身体，傍晚教沈炼，刘余和丁白缨三人修炼内气，就这样一晃七天过去了。

皇宫，宫后苑，王辰和天启对坐在一片茂密的水杉树下，一个小小的木桌，上面摆满的时令瓜果，木桌周围是满满零散的木匠零件。

“王卿，你看我这个小鸟怎么样？”天启这个木匠师傅拿着刚捣鼓好的一个活灵活现的木鸟，炫耀的向王辰摆弄道。

王辰对这个木匠皇帝的平时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天启平时也和他父亲爷爷一样不上早朝，平时朝政事情也全权交给魏忠贤处理，而他自己就是在皇宫这片自己的小天地里捣鼓一下木匠活计。

“皇上这个木鸟是真的精巧，惟妙惟肖啊！”王辰从天启手上接过小木鸟，在手上摆弄了一番，由衷感叹道。他发现天启的木匠天赋果真不是虚的，王辰现在这手中的木鸟，眼睛，羽毛，爪子都是单独可以活动，特别是翅膀这一块，更是可以单独煽动。真不愧是可以在大明时期就能单独设计制造出喷泉的奇人。

“这些都是全靠王卿的功劳，如果没有你那如神仙一样的医术，朕可以就已经下去陪我那个苦命的父王了！”天启感受到身体里的活力，又郑重的向王辰感恩道。

王辰看着这个有些眉飞色舞的天启，笑了笑，他把木鸟重新递还给天启，看着他高涨的性子却突然打断他道。“皇上现在身体也已经基本痊愈了，不知道皇上对信王怎么处理？”

在治疗天启的这几天里，王辰也慢慢把信王朱由检谋害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他说了，起初他还不信，不过等王辰把郭真制造宝船证据和陆文昭等人其他一些证据摆到他面前后，他也不得不信。本来他也知道身在皇室这种父子相残，手足相杀的事情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到了与他从小关系最好的朱由检身上时，他还是不想去承认这个事实。

听到王辰又提起关于亲兄弟信王朱由检的事情，天启脸色一沉，默默的把手中手工放下。这几日，从他对这件事的厌恶态度上，周围的人对这个话题都避之如虎，就连魏忠贤都不敢向他提起这个事情，但王辰显然不在这个行列。“这几日，朕也考虑很多，但是现在朕想先听听王卿是怎么想的？”

王辰点点头，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说道。“关于这件事，臣以为，不是我们想怎么办，而是信王想怎么办。就现在，皇上就算不动他，他那边这几日也很煎熬，我感觉不日他就会有大动，不是所有人都像陛下这么心软的。”

“因为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而且他也手上也不是没有筹码，整个天下，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门，各州，道，府全都有他的人，东林党也全在支持他。这到了一步，其实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左右的了！所以，我希望皇上能主动一些，尽快的解决这个事情！”

天启拿起一个小木棒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头。“这朕都懂，朕也不是外面的人所说的那么不堪，只是朕不忍啊！也不敢啊！”

天启顿了顿，看着王辰认真倾听的样子又继续道。“本来朕想着把信王发配到南京府，让他好好做一个清贵王爷，但是我知道这不流点血是不可能了，但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现在的大明还不能经得起这个折腾。”

王辰看着天启痛苦懦弱的双眼，突然笑了起来。

“其实这个事情，朝廷已经烂到这个地方，就该用猛药！魏忠贤可以帮皇上，我也可以，皇上只要在宫里继续玩弄你喜欢的东西，不出几日一切都会像没有发生一样！就看皇上你狠不狠下去心！”

天启还是继续不同意，他摇摇头。“我不敢赌，现在不提辽东建奴，就说连大明内部就已经各地反军流寇四起！如果信王再自立成王，那整个大明真的四分五裂了！”

“平定天下，驱除外敌，改革鼎新，这些其实我很厉害！”王辰眨了眨眼，拿起一个小青瓜狠狠的咬了下去，清甜汁液四溅。

“嗯？”天启看着王辰和他同样年轻的脸庞，笑着摇了摇。“王卿不要开玩笑，我不是瞧不起王卿你，而是这治理天下真的不是一两句话或者有几分本事就可以的！如果是太平盛世，我封王卿为太平内阁首辅都可以！”

“这个事情，我看还是交给魏厂公来做吧，他老成稳重，持重有方。”

王辰笑着从天启手中又拿回那个小木鸟。“我知道皇上，不是那么昏庸无能，从改革减少下层税收，支持军费粮草就能知道！但是这些都只是无痛无痒的措施，如果我说，皇上能把改革全权交给我，我一定能让大明从重新振起来！”

王辰把一手吃着青瓜，一手把手上的木鸟抛的上下翻飞，模糊不清的说道。“魏忠贤虽然精忠爱国，也有治国的才能，但是他只是一个宦官，而且他行事太阴毒小气，目光短浅。”

天启无奈的笑了笑，对着王辰抚头道，他心里有些好笑想，是不是年轻人都这么自大狂妄，想急切的为国为民，一展抱负。“那依王卿之言，你想怎么办那？”

“如果是我的话，我想先整改臃肿的朝廷，精简朝廷结构，把贪官污吏全部拔出掉。在废除徭役，废除土地兼并，把土地还给百姓，不能与民挣利，要鼓励贸易……”王辰吃着瓜齿牙咧嘴说道。

“那你这样完全纸上谈兵，先说整改精简朝廷，就有很多大臣高官不会同意，如果抢先改革他们上令下行，还是没办法。还有就是废除徭役，那朝廷税收怎么办？怎么出军费？更着就是土地兼并，我也知道，这个真的是积重难返，没办法搞的。如果强行让下面土族地主还给百姓，那整个天下就真的乱了，谁也不会听我们的！治理国家不是儿戏！不是说你的想法不对，而是你还是太年轻幼稚了！把事情想简单了！”天启看着王辰好笑道。

他以前也这样想过，这些懂朝政的都会知道，但是做起来几乎不可能。这寥寥几点就已经完全触动了上层显贵的利益，没有人会傻着看着别人在自己身上割肉下来，王辰果然是太年轻了，和之前的急功好利的袁崇焕差不多。

王辰把手上剩下的青瓜三下五除二的塞到嘴里，咽了下去，擦擦嘴看着天启正色道。“例如朝廷的税收和军费来源，我们完全可以抄贪官和土族大商的家，我不信这天下没有手上不沾血的土族和高官。而保证这些政策实行起来，不从的就抄家灭口，全都杀了。让他们这些人鱼肉百姓，锦衣玉食那么多年，也该是时候出出血报效国家了！”

“哦！那王卿怎么保证那？那什么来拿抄这些尸位素餐的显贵们家那，又怎么砍他们的头那，说句难听的整个天下他们早就盘根错节了。”对于王辰执迷不悟的幼稚想法，天启有些嘲讽淡淡的问道。

王辰像是没有听出天启的嘲讽，认真的看着天启的眼睛回道。“就凭这个！”

张开手掌把手中的木鸟递到天启的眼前，在天启疑惑中，他手中的木鸟突然眼睛银光一显，毫无生气的鸟头，灵巧的四处动了动，随即翅膀一拍，飞了起来，在王辰的头顶振翼高飞，鸣叫清彻，如同一只真正神俊的飞鸟。

天启看到这颠覆认知一幕，他突然后背一凉，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现在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出王辰之前那几句话所带来的巨大恐惧，那不是轻飘飘的几句抄家的场面话，那是真正的尸横遍野和血流成河！他仿佛已经预知在不远的将来，王辰用他手中的剑杀把整个天下都杀的通透，因为可能就如魏忠贤之前说的那样王辰他是恶鬼也可能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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