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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约定成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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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一切已经回归原点，原本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次大家都不愿再回想的意外，可是，一切才刚刚拉开序幕，这是一次集聚了千百年地热的能量的一次性火山大爆发，流出的滚滚岩浆几乎融化了所有人的柔弱心肠，事后的沉静没有带来伤口的愈合，反而逐渐将其凝冻成了斑斑的石头。

次日，杨明瀚一身西装革履开着新买的奥迪满面春风出现在慧遥家门口。她揉揉头顶冒星星的双眼，仔细才确定这个人是张安伟。

是了，今天是女骗子小萍案子开庭审判的时候，为的证人的他确实应该穿得严肃一点。她曾经答应跟他一起去法庭，那他今天来接她也一点都不过分。

而她昨晚失眠一夜，原本并无大碍。可坐上他的车，眼瞧着两边的风景赛不过车子的速度一一向后退，呼吸着车中沉闷的出奇的缺氧空气，双目开始酸疼。而张安伟却没发觉她此刻的倦怠，只绞尽脑汁调动她的兴奋神经，她只得勉强赔出笑意。后来终于找到机会别开话题，夸赞他开车技术的高超。

安伟一听更加得意，表示可以免费教她开车。

她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接下来不再掩盖自己的困倦，轻轻闭上眼睛。不到半分钟，萦绕在耳边令她心烦意乱的吵闹音乐也知趣地闭上嘴巴。

那天的庭审快要结束时，她望穿丽秋的双目才盼来了明瀚的身影。矛盾的是，他不在时她内心盼望，他来了，她反而不得不将流转的目光关进笼子，不敢随意飘忽。

小萍的处境实在令人心碎，年少的一段已经足够凄惨。这一个多月的牢狱生活，也令她本来红润的脸庞都变得蜡黄蜡黄的，长头发剪短，看起来似乎是老了十多岁。张安伟似乎也为之所动，平常说话办事颠三倒四闹笑话的他竟然在当天思维严谨，条理清晰，论点论据虽不如律师那样一套又一套，可贵在他实在简单，更能撼动在场人的心灵。旁的不提，就是最后那一句话，一度让慧遥明瀚误以为他是哲学家附身了。

“审判长，虽然我们这个社会是个法制社会，虽然不是你有理由犯罪就可以去犯罪。小萍对别人坑蒙拐骗确实犯了罪，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除了法律，我们还有良知。审判长，她之前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不要再让她坐牢了吧。她之前都是被人关着，而我相信，我们正义的法庭，会还她真正的自由的！”

此时，小瑜也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切，早已经先女骗子一步又成了“泪人”了，梨花乱飞，密雨斜倾。

后来，明瀚忍不住问安伟今天的剧本是谁帮忙写的时，他倍感冤枉，问得紧了，只承认那最精彩的收尾之句出自清雯之口，其他的全是他自己临场发挥。明瀚方才罢，而慧遥默然低头，自惭形秽。

而后几天的审判，法院轻判了小萍。慧遥从安伟口中得知雪梅被志宇驱逐出境，而且，沈麟君慕清雯也结束了冷战。

慧遥明瀚虽然是跟安伟一起离开法院，一路上却只有安伟一人刹不住天河决堤的嘴巴，不断在诉说着肺腑之言，这二人各自低头无言。直到安伟被爱华电话叫走，他们才在沉默中对视彼此的双目，却在漫长的沉默中消耗了时光后，他选择回避，“我还有事，也先走了。”

她终于难以忍受，跟上前截住他的去路，“等等！”

“有事吗？”

“你，”如果她再年轻五岁，相信此时的她一定会毫无顾忌地质问他是否愿意放下那段不可能的情感接受她。可是，如今的她还是在挥之不去的顾忌中抛弃了孤注一掷的念头，“可以一起去吃个饭吗？”

他们找了法院附近的一家餐馆坐下。点完菜，明瀚摩挲着手机，与她局促对坐。

慧遥沉寂片刻，“你最近有空吗？”

“呃，有事吗？”

他充满顾忌的眸光对她已经麻痹，她决计寻找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我想请求你一件事。前天晚上，我家突然冒出了个醉鬼。”

“怎么回事？你没事吧？”他困惑逃避的眸光果然被紧绷的情绪替代，“报警了吗？”

她苦笑摇摇头，“一场误会罢了。但我也没白给那个家伙占便宜，我拿刀差点砍死他。”

“慧遥，”

“你听我说完，确实是场误会，具体缘由也没必要寻根究底。可他让我明白，即便再不愿意承认，在这个世上女人对于男人就是个弱者，在面对危险时几乎难以有战胜他们的可能。可我不愿意就这么认命，我一定要自己有战胜这样危险人物的能力。你之前答应会帮我的。”

这确实这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他在一阵思量后，缓缓掏出一把钥匙和一张卡片递给她，“你有空可以来这儿，我经常在这儿练习的。”

她接过钥匙和卡片，眉头绽放一丝欣慰，“好啊，谢谢你，我一定准时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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