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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却还是依着老人坐了下来。
“这话你都说多少回了!”,妇人有些怨怼,瞪了老人一眼,继续说道:“再有下次,我就让你天天跟着我,啥都别干,就跟着我唱戏。”
老人连连点头,面带苦笑。
妇人看着老人,有些犹豫,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微微叹了口气。
天光正好。
两人就这么倚靠在树下,两相无言,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久……
天边一线鱼白,隐有明月正圆……
梨花园子后院,除了梨园,还有个剑堂,与梨园一南一北,相对而建。
剑堂里,除却台下一些寻常剑外,在高台上,一左一右各有两把带鞘长剑,一把剑鞘黝黑,另一把剑鞘暗黄。
便见此时,那把暗黄长剑微微震颤,隐隐有剑吟声从鞘内传出,紧接着,震颤越来越大,剑吟之声,越来越响。
直到最后,暗黄长剑忽然不动,再也没了声响。
梨园内,白衫老人蓦然睁开双眼,直接站起身子,看向一株梨树。
却见两棵最为高壮的梨树,其中一株,忽然震颤,一树翠叶瞬间枯黄,紧接着,纷纷飘落在地,梨树树干枝干随之枯萎,整个过程不过几瞬。
这株不知长了几十年的梨树,枯死。
察觉到动静的妇人醒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煞白。
再看白衫老头,此时已是满脸泪水,嘴后竟是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这两个老人,守着那株梨树,哭了不知多久。
直到某一刻,白衫老人蓦然起身,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只是眼眶微红。
老人走进剑堂,在高台上,他看了眼黑鞘长剑,却拿起了暗黄长鞘。
临走时,老人回望一眼剑台,脸色无奈。
老人走出剑堂,一位青年迎面,急匆匆跑来,突然就这么跪在老人身前。
青年此时,满脸泪水。
随后,妇人一路小跑过来,她挽住老人胳膊,直视老人脸庞,带着哭腔说道:“能不去吗?”
老人看着妇人双眼,略微摇了摇头,同时,轻轻将胳膊从妇人胸口拿出。
妇人双目失神,瘫坐在地。
老人又看向青年,语气认真:“一定要照顾好你师娘。”
青年顾不得擦拭泪水,只是点头,给老人重重磕了三个头,依旧跪在那儿。
老人抬头看了看天,天亮了。
老人轻笑一声,最后回头看了眼妇人,眼神温柔,他随口说道:“若是我能回来,便娶你做我婆娘……若是回不来,那下辈子,换我等你!”
说罢,转身离去。
妇人眼神恍惚,眼含泪水,轻笑一声:“下辈子,我还找你。”
青年跪着,他看着离去的一席白衫身影,满是泪水的脸庞上,微微有了些许笑意。
师傅总归是答应师娘了嘛。
这一日,整个西楚,无论是国都灞京,还是这座梨花园子,有人在等,有人去寻,也有人,不远万里提剑来。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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