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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上层人都是下流人（第1页）

朱然几天没有在松江府船厂露面，赌场里的赌盘反而热闹起来，引来众多的赌徒参与其中。期间也有不少人想见朱然一面，比如北静王，不知是想向他道别还是有其它事。至于忠顺王，与船厂谈判落定后，见不到朱然，便向若兰道别，匆匆回京城了。

若兰这几天没见过朱然，也不在其他女人家里。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倒是私下派人打听朱然的下落，但没结果。

船厂几个头领开会，海儒，贾芸，甄环，薛蝌都到场了，独不见朱然。大家面面相觑，海儒看向甄环，甄环才想到什么，轻声说：“朱将军前几天去了离岛。”

海儒沉吟片刻，说：“嗯，这件事对外还是不要声张，不管对公或对私，朱将军的行踪还是需要保密的。”

大家沉默表示认可。离岛本身就是一个秘密，不提也罢。

海儒回到家时，黛玉表示，大夫人若兰曾派人向她询问朱然的下落。

“父亲，朱大哥不会因为在家吵架离家出走了吧？”

“他的闺闱中事，也不可能到处说，其他外人怎么知道？那你就当他们是吵架，夫妻之间有时候吵架那不是很寻常的吗？”他平静地说。

“那可真的大不同，小则影响赌局的结果，大则影响他们夫妻或感情。”

“赌场什么结果，关我们船厂什么事？没有一个赌场，还有另外的赌场来开，也不会影响船厂，其次，就是两夫妻真的吵架分开几天，拉长时间线来看，又算什么事呢？”他不以为然。

黛玉见父亲淡定的样子，知道朱然安然无恙，肯定不是表面的原因，也不多问。

薛蝌回到家，也遭到邢岫烟同样的询问。

“老朱应该在忙公务。”他回应着。

“那晚上也得回去某个夫人的家啊？”

“工作的事你们女人不懂，他做事还是很专注的。住在工场也不奇怪。再说，他都已经妻妾成群了，什么样的都有，会唱歌的，会跳舞的，都不缺，不可能晚上去青楼风花雪月了，我就只有一个呢！”他语带戏谑。

她立即板起脸，喝道：“正经点，一个还不够，你还要多少个，你怎么跟人家比？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他讪讪地说：“我怎么不正经了？总之，他安全着呢！正忙着事呢，完了自然冒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说是若兰夫人反应过大了？以为朱然闹脾气呢？”她有点理解了，他不方便讲，当然有不讲的理由。

“她以后习惯就好。估计老朱还真的没当一回事，赌场的事是逗大家乐的。”

翌日，黛玉约了邢岫烟去看若兰，也顺便给若兰一个正式的回复。

路上，黛玉还是忍不住问：“宝钗在大夫人那边是做什么的？”

岫烟气呼呼道：“林丫头，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她现在没了丈夫，没有了娘家依赖，要么就是像珠大奶奶那样孤寡过一生，甚至还不如，珠大奶奶还有个贾兰；要么去找个靠山，尤三姐也是个样板，做权贵的的姬妾，真以为你朱大哥是个纯情的人？呸！”

黛玉睁大眼睛，敢情朱大哥就是那个玩弄女人的权贵，唉，上层人都是下流人。

只好悻悻地说：“朱大哥就好她这一口的。”

邢岫烟一怔，说：“你嘴真毒，还是别让第三个听到了。”

黛玉咧开嘴，皮笑肉不笑。

两人来到若兰的家，便东一句西一句侃起来。这几天外面闹的动静很大，好像若兰真的做了大不了的事，逼走了朱然，她真的冤过窦娥，却又无法向人分辩。

“这几天没见过朱大哥，若兰姐姐，前几天你和朱大哥没有吵架吧？外面传什么的都有？”黛玉问，当时宝钗也站在若兰一旁。

若兰默然不语，静静看她们演。

“真假不要紧，舌头和牙也有碰撞时，朱大哥忙起来什么事都会忘掉的。”邢岫烟搭话。

这一句才是重点，他忙起来了。

见若兰还是沉着气，静静地等着她们说下去，她们却卡住了。

“若兰姐姐生气了？”黛玉小心地看向她，连宝钗也不知她的心思。又小声说：“按我揣测，朱大哥的管理方法和朝廷的有点不同，没有实力时，可能会夸大其词，保持点神秘感，现在有这个能力，足够强大，朱大哥会尽量坦然自己的一切，包括私生活琐事，也不介意别人评头品足，说是言论自由，我们也不理解。他说这与尊卑无关，真正的强大除了实力，内心也要强大，过份夸大头领们的形象，有朝一天，万一形象崩塌。上下级之间信任会更差，后果会很严重，整个组织人心都会散，我说得清楚了吗？”

“就是他足够自负，可以任性行事，顺便嘲讽朝廷无能，只会搞些花哨的礼节，是这样吗？”她平静地说。

“不全对，不仅是态度问题，是以后的规章制度就要这样做，不用神化领导者的个人好形象，他们也是平凡人，也有缺点毛病，也会贪财好色，不是天选之子，只是比普通人判断力准一点，执行能力强一点而已。”黛玉小心纠正。

“我们作为家眷接受不了，这样一来，我们平时要小心翼翼，万一一步行差，就会成为大众的话题笑柄。”

“确实有这样不好，他曾说，也有好处，领导者和大众的距离也拉近了，更亲民了，好的形象不能靠装出来。”

若兰不以为然，并不接受这一套，觉得太不像话了，自己岂能天天被大众说三道四的，还要个人形象吗？

”你们来主要是想告诉我，朱然现在很忙，并不是耍脾气，对不对？实话告诉你们，我也没和他吵架啊，怎么会相信外面的谣言？”

黛玉岫烟对视一眼，感觉自己多虑了，竖直大拇指，赞叹道：“没你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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