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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3页）

程澈被妹妹瞧得有些怔神，心道他怎么可能想到，他不过就是习惯了哄妹子开心而已！

他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喉咙，领着程微坐到床边，训道：&ldo;天这么冷，怎么连睡鞋也不穿就跑下来了？&rdo;

程微在程澈面前最不需伪装的，与寻常被兄长宠惯了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区别，吐吐舌头道：&ldo;还不是听二哥说话，我一时高兴，就顾不得了。&rdo;

程澈头疼地叹口气，俯下身捡起地上随意摆放的一对软底绣胖蜻蜓戏莲睡鞋，替妹妹一一穿好，边穿边道：&ldo;你眼看就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像个孩子般冒失，女孩子家着了凉将来要受苦的。&rdo;

听程澈这么一说，程微忽然想起在卫国公府的听雪林里，那个叫九月的侍女不让她坐落过雪的木桩的事情，当时她不解，问那侍女为何，那侍女却吭吭哧哧说不明白。

想想也是，一个侍女，哪里比得上二哥博学？

于是程微认真问道：&ldo;二哥，为何着了凉将来会受苦？&rdo;

&ldo;呃？&rdo;程澈握着那只睡鞋，就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神色复杂地问：&ldo;微微，母亲……没有和你讲过这些事情么？&rdo;

程微摇头，颇不以为然，环着程澈手臂道：&ldo;反正二哥什么都知道，二哥讲给我听就好了。&rdo;

程澈被妹妹挽住的手臂一僵，许是室内摆着火盆有些热，额头都开始冒汗了，有些狼狈地道：&ldo;总之，不能着凉就是了！二哥……二哥哪能什么都知道！&rdo;

他疼妹妹宠妹妹甘之如饴，可连这些事都要他讲给妹妹听，还有没有天理了，他当的是兄长，不是娘！

想到这里，程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对韩氏难免生出了几分不足对外人道的不满。

他若是韩氏亲生的儿子，定会推心置腹多劝劝母亲，可嗣子的身份，却让他许多话不好说得太过了。

只是可怜了微微，转眼就要及笄的姑娘，还像个孩子般懵懂。

迫不得已给妹妹讲香艳小故事已经逼得他想抓头发了，难道还要普及这些么！

程澈瞬间觉得这兄长当得好艰难，无奈道：&ldo;微微，这些事，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将来有机会可以问问太子妃。&rdo;

&ldo;大姐姐有身孕啦，我不能给她添麻烦。我听二哥的，二哥说这样将来会受苦，那我以后就不这样做了。&rdo;程微乖巧地道。

满身骄傲的小姑娘一旦乖巧起来，简直让人心都软化了。程澈忽然又愧疚起来，可对此事委实无能为力，轻咳一声道：&ldo;刚刚在路上碰到了二妹，她怎么说微微把贴身丫鬟送她了？&rdo;

程微眉头都皱了起来。不悦地问：&ldo;二哥觉得我做得不对？&rdo;

&ldo;这倒不是，一个小丫鬟罢了，微微想送人又何妨。只是你这里少了一个人，怕照顾不周，若是不喜欢那个丫鬟。和大伯娘说一声，给你换个人过来就是了。&rdo;

程微笑道：&ldo;我看她挺喜欢二姐的，二姐也喜欢她，就把她送给二姐了。&rdo;

她说着拉起程澈，把他领到窗前：&ldo;二哥你瞧，这盆水仙就是我换来的。&rdo;

程澈好笑又心疼，抬手揉了揉妹妹头发：&ldo;傻丫头，要照你这样换东西，岂不是太吃亏了？&rdo;

妹妹这样笨，还让不让人放心看着嫁人了？

谁知程微抬眼环视一圈。见只有欢颜立在门口，于是压低了声音道：&ldo;二哥，我才不吃亏呢。你不晓得，那丫鬟比起我更喜欢二姐不说，她每次瞧见你还眼睛发亮呢，可见是个养不熟的，还不如这盆水仙花来得实在！&rdo;

&ldo;咳咳咳。&rdo;程澈耳根通红，猛然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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