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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门口，又见到华英璋。他好似专门等在那儿的，既不过来，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两个人。程岫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皱眉道：&ldo;你对他做了什么？&rdo;曹琋说：&ldo;榜样？&rdo;程岫点头：&ldo;怪不得他看起来不正常。&rdo;曹琋：&ldo;……&rdo;双方立场不同，不能近距离接触，远远地看上一眼就算是极致了。上车前，程岫忍不住回头。华英璋竟然还站在那里。白花花的衬衫和西装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花眼，人也是极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好似与衣服一起，要熔在了光里。一只手伸过来，隔断了他的视线。程岫回瞪。曹琋的手伸得很坚定：&ldo;他也是个男人。&rdo;程岫嘲讽道：&ldo;何止是个男人，还是个刚刚丧偶的适龄未婚男。&rdo;曹琋说：&ldo;我更经济适用。&rdo;程岫说：&ldo;大事不商量，再经济适用也是万般无用。&rdo;曹琋说：&ldo;以后不会了。&rdo;程岫冷笑。曹琋知道失言过一次，信用已经透支：&ldo;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被逼到绝境的事发生。&rdo;虽然形容温柔乡有些不妥，但和程岫重逢的这些年，他的确是懈怠了，进取心和警惕心都大不如前。要是当年的他，又怎么会被初出茅庐的华英璋牵着鼻子走。程岫幸灾乐祸地说：&ldo;终于心疼付出的代价了？&rdo;曹琋一脸的痛不欲生：&ldo;老婆都要跑了，怎么可能不心疼。&rdo;程岫：&ldo;……&rdo;一百年过去，托马的曹燮还是托马的曹燮！程岫和曹琋同乘一辆车回来却不等于这件事过去了。草草地吃了饭，两人关在房间里谈判。曹琋思绪千丝万缕，到了诉说的时候，又非常的清晰。&ldo;华英璋主动找到我，说华敏有意培养与他有血海深仇的私生子为下一任家主。那个私生子的母亲是害他父母客死异乡、他被人拐卖的罪魁祸首，原本举家被驱逐，趁着华家后继无人，想要卷土重来。他无法容忍。&rdo;程岫上辈子听多了世家的龉龃，不感兴趣地翻了个白眼：&ldo;他偷袭我们的时候不是挺干净利落吗？那么有干劲的年轻人怕什么？哦，特意找你买军火？你卖给他就好了。&rdo;曹琋说：&ldo;他看华家老大老二也不顺眼。&rdo;程岫说：&ldo;那就多买点。&rdo;&ldo;他想终结华家。&rdo;&ldo;……你和蒋向峰搭个线呗。&rdo;&ldo;他想用阴谋。&rdo;程岫鼓掌：&ldo;正好你想用阴谋终结曹家……哇！臭气相投，不狼狈为奸一把真是暴殄天物！&rdo;&ldo;他还提出了一个条件。&rdo;程岫说：&ldo;叶子河连遗体都没有了，他也该死心了。怎么，觉得你和他蛇鼠一窝，想要以身相许？&rdo;这样的冷言冷语对曹琋来说就像毛毛雨，依然顺着自己的思路说：&ldo;他要我放弃你。&rdo;&ldo;那就对了。扫清障碍，你们就能双宿双栖了。&rdo;曹琋忽然笑了，紧绷的气氛顿时像气球一样泄了。程岫不自在地晃了晃腿：&ldo;如果他和我谈判，我们现在已经坐在一起办庆功宴了。&rdo;曹琋说：&ldo;我和他臭味相投，你和他办庆功宴……不如我们办婚宴。&rdo;这是什么脑回路？程岫不理他，主动将话题拉回来：&ldo;你站在华家和曹家的对立面就是为了帮我，他的脑壳如果没有坏掉，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许给你什么好处？&rdo;曹琋说：&ldo;没有好处。&rdo;&ldo;……他脑壳真的坏掉了？&rdo;&ldo;他只是说了两个字。&rdo;曹琋用口型表示。程岫说：&ldo;……和你现在的名字完全看不出任何区别，你是怎么辨认出来的？&rdo;&ldo;声音。&rdo;曹琋说，&ldo;他是念出来的。&rdo;&ldo;……&rdo;程岫说，&ldo;他的方法比较好。所以，你说的另一个秘密，是他自己提出来的？&rdo;曹琋说：&ldo;我承认了。&rdo;程岫眯起眼睛：&ldo;你答应放弃我？&rdo;&ldo;当然没有。&rdo;程岫觉得脑袋瓜嗡嗡地响，忍不住暴躁起来：&ldo;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同意华英璋的提议，却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他的手里，让他更加理直气壮、心无旁骛地威胁你……你果然是他的好榜样！&rdo;脑壳都坏得无药可救！曹琋说：&ldo;华英璋看了叶子河的日记之后，精神大受打击。人在脆弱的时候特别容易乘虚而入，我是说……洗脑。在他失败的基础上，我向他提供了一个正确的爱情范本。互相尊重的平等关系，并肩作战，互帮互助，患难与共，关键时刻还能为了对方舍生忘死，舍己忘我，奉献一切，感人肺腑！&rdo;&ldo;听起来真陌生。&rdo;&ldo;他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将我们的爱情作为精神寄托，由衷地祝愿我们幸福天长地久。&rdo;&ldo;……这不是洗脑，是换了个脑吧？&rdo;程岫有点不敢置信：&ldo;他说他错在哪里？&rdo;曹琋笑容一僵，沉默了会儿，才小声说：&ldo;自作主张。&rdo;迎上程岫似笑非笑的目光，他默默地低下头，轻声道：&ldo;对不起。&rdo;追究（下）华英璋当初&ldo;背叛&rdo;叶子河，只是为了让他远离之后的那场动乱。无论输赢，都不受其害。但是他做之前，并没有和叶子河商量过。于是，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失散了，从形同陌路，到生死相隔。而曹琋呢，虽然事先也没有告诉程岫，但是对方很快就能猜到。想到这里，曹琋心中又生出一丝骄傲的情绪。即使不考虑遗传基因，爱人的智商也很重要。与此同时，程岫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都是未经问询就自作主张，但华英璋的每次主张都对叶子河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曹琋却每次都将伤害留给了自己。可见，脑袋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心意不经意间地碰撞，令程岫看曹琋顺眼许多，口气也温和下来：&ldo;他不知道你的&lso;自作主张&rso;？&rdo;都是难兄难弟，有谁比谁高一等的？曹琋干咳一声：&ldo;这种细节就没必要让他知道了。&rdo;程岫毫不意外，以曹琋的为人，最擅长趋吉避凶、扬长避短：&ldo;那华英璋还挺……&rdo;通讯器突然传来一条来自华英璋的短讯。曹琋扬眉：&ldo;我给的是完美爱情的范本，不是完美情人……他说了什么？约会的话带上我，我补一节破坏完美爱情的第三者待遇课。&rdo;程岫将通讯器递给他。曹琋不客气地打开：我第一次见你，还是挺喜欢你的。小孩子一个，朝气蓬勃，是我小时候最向往的样子。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现在想想，我应该是嫉妒你的，不管是宋昱还是曹琋，你们总能相处得很好。曹琋说什么完美爱情，简直狗屁，他只是运气比我好一点。子河很喜欢你，他朋友不多，你算一个。我以前总惹他生气，做他不喜欢的事，现在总该让他顺心。祝幸福。&ldo;完美爱情……&rdo;程岫调侃。曹琋脸皮城墙厚，这点小刺激当然不能撼动半分：&ldo;我何止运气好，根本是眼光好。&rdo;程岫说：&ldo;和我比，的确是。&rdo;曹琋手指在通讯器上敲了敲：&ldo;&lso;不管是宋昱还是曹琋，你们总能相处得很好&rso;……和宋昱相处得到底有多好？&rdo;程岫说：&ldo;你是问尺度还是深度？&rdo;知道他在调侃，曹琋乖乖地配合上钩，流露出醋意：&ldo;已经到尺度和深度问题了吗？&rdo;程岫说：&ldo;的确，以我们的分手关系的，不适宜谈这种问题。&rdo;曹琋：&ldo;……&rdo;程岫说：&ldo;华英璋已经反口，你这顶非法实验的大帽子还要继续扣下去吗？&rdo;曹琋说：&ldo;我的确进行了非法实验，这顶帽子我戴得心安理得。事实上，只要帽子不绿，我心不慌。&rdo;程岫捏着自己的眉心：&ldo;华英璋这个人朝三暮四，反复无常，你把秘密交给他，等于背了个定时炸弹在身上，难道一点都无所谓么？&rdo;曹琋说：&ldo;他已经找到了一个新的仇恨目标，我和你就算绑在一起也不如华家来得有分量。&rdo;大概华英璋这个参照物实在太糟糕，成功转移程岫对曹琋的大部分不满，脸色跟着缓和下来。曹琋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说已臻化境，趁机提议和好。程岫说：&ldo;摸着自己的胸口。&rdo;曹琋愣了愣，暧昧地笑道：&ldo;互相摸更能促进感情？&rdo;程岫呵呵冷笑一声：&ldo;摸着。&rdo;曹琋立刻将手放在胸膛上。&ldo;假设那里放着你的良心。&rdo;程岫说，&ldo;摸着良心回答，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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