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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不过，解脱了职责的伯莱拜尔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仍然关注着方婷的命运。

他们俩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不，应该说还没开始呢。在心底，他相信能帮助方婷的人必然是自己。这使他暗自兴奋，真奇怪。

&ldo;审判只能有三种结果，&rdo;局长说，&ldo;死刑、永久幽禁和流放&lso;炼狱&rso;。我们要分别考虑对这三种结果该采取什么对策。审判一结束，你立刻把判决告诉我。&rdo;

&ldo;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吗？&rdo;伯莱拜尔问。

&ldo;跟长老会作对是不明智的，&rdo;局长说，伯莱拜尔惊异于他所用的&ldo;明智&rdo;这个词，&ldo;但方婷非常重要，我们一定要得到她。&rdo;

&ldo;您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灵魂吗？&rdo;

局长沉默了一会儿，说：&ldo;在这个时代……算了！别问这问那，你必须弄清以下的事：方婷被判何刑；以及选在何处执行。如果是死刑，执行地必然在&lso;上苏里安城&rso;的大广场或总教廷的太阳神殿两处中选一处；如果是幽禁，就会选在总教廷的&lso;圣心塔井&rso;或者疯人医院地下的牢房，或者关押长老会要犯的两个黑狱中的一个；若是流放，你也要搞清在&lso;炼狱&rso;的哪一部分。&rdo;

&ldo;您打算把她硬劫出来吗？那可是犯罪呀。&rdo;

&ldo;别问了。快去。&rdo;局长焦急而疲惫地说。

这么说，世界要大乱了？

穆哈穆的一声长叹打断了伯莱拜尔的回忆，他抬起头看着小矮子。

穆哈穆的脸显得苍老而憔悴，他象个上满了发条的偶人似的，身不由主地走来走去。他的额头汗水涔涔。

伯莱拜尔想：对这个人来说，方婷的重要程度也足以与教会的权威相权衡了。

穆哈穆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黎明世界的富翁吧。

（3）

&ldo;我们开始吧。&rdo;首席长老开口了。声音出乎意料地和缓、平静，&ldo;今天的大会并不是审判。&rdo;利亚多略带惊异地望着他，但他继续说下去，&ldo;让我把它称为一次&lso;听证会&rso;吧。下立的女子，有人传说她是救世主，也有人说她是魔鬼。无论从外表、言辞、行为或她表现出来的某些能力来看，她都不是我们所说的普通女人。但现在不是太阳教创立初期，或者发展早期的与异教斗争的严酷时代了，我们没有必要动辄用&lso;审判&rso;这个词，去压服一个说话行事略微超出常人理解范围之外的人。&rdo;

方婷暗自给首席长老的话打了八十分。不错，既表明了教廷的宽宏大度，又体现出无上的权威，同时还隐含着对她的暗示。从他的话里，方婷起码了解到以下几个事实：这个教会的最高领导团体中，至少有一部分人是理智的；而这个时代已不是烧死布鲁诺的时代，但也不是教廷向伽利略认错的时代；教会不准备承认她是&ldo;救世主&rdo;或&ldo;魔鬼&rdo;；他们，起码首席长老个人，希望她在回答提问时谨慎些，别说出太过火的话来。

&ldo;还是遵循以往的成例，我想提出最初的问题，然后由其他兄弟们提问。&rdo;首席长老看着方婷，缓慢地、清晰地问道，&ldo;下立女子，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rdo;

方婷毫不畏缩地迎着他的目光说：&ldo;我名叫方婷，所以请你们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别再叫&lso;下立女子&rso;。我是一名空间旅行者。&rdo;

&ldo;你从哪里来？&rdo;首席长老问。

&ldo;从空间里。&rdo;

&ldo;什么空间！？&rdo;利亚多长老急不可耐地大声喝问，&ldo;空间的哪一部分，你住在什么东西里面？&rdo;

方婷对首席长老说：&ldo;我要不要回答他的问题？&rdo;

&ldo;利亚多兄弟，先等我问完。&rdo;首席长老温和地说，&ldo;方婷，你的意思是说，

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rdo;

&ldo;对，我不是。&rdo;方婷说。

大厅里面一阵隐隐的骚动，卫士们不由自主地偷眼细看方婷。

&ldo;那么，&rdo;首席长老说，&ldo;我最后这个问题提完后，其他兄弟就可以轮流提问了。‐‐那么，你有信仰吗？或者，我的意思是：你信太阳教吗？&rdo;

方婷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这是把她推到了非生即死的关口。她看看首席长老，长老正以期待和鼓励的目光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