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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心,才是吴峥名正言顺的妻子。
上官颜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王城街头,与整个欢闹的人群背道而驰。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好像哪里都不能成为她的归宿。直到华灯初上,夜色降临,她才恍惚停住步伐,一盏盏花灯亮起,色彩斑斓的晃花了她的眼,对了,今天不止是花神节,还是她上官颜十八岁的生辰。
她走到一家小摊子前,烟雾缭绕的热气蒸腾在她的眼前,空气中传来一阵食物的香味。饥肠辘辘的感觉一下子充盈着整个胃部。
&ldo;来碗面。&rdo;
&ldo;好嘞,姑娘稍等‐‐&rdo;
她快速解决完一碗面,饥饿的感觉并未缓解,她一边伸手至腰间取钱袋,一边对着面摊老板喊了一声:&ldo;再来一……&rdo;
没带钱袋。这真是个令人困扰的问题,巡视了一下周身,唯一值点钱的东西只有她放在桌边的面具,她默默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说服老板收下这个面具。
&ldo;再给这位姑娘上一碗面。&rdo;
&ldo;好嘞‐‐&rdo;
有人自她身旁从容落座,并放下一个装满银两的钱袋。
&ldo;怎么没等我来接你,就自己跑出来了。娘子如此迫不及待吗?&rdo;
吴询虽是笑着,幽黑瞳眸却如往常一样注视着她,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深意。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后千盏灯火突然亮起,伴随着尖锐的一声,夜空中霎时升起无数焰火,当空飞溅而下,似点点星光坠落在他的瞳仁里,亮的出奇。
上官颜微微一怔,脱口而出:&ldo;好美……&rdo;吴询眸色陡然深沉,她及时改口:&ldo;好美……焰火。&rdo;
吴询笑了笑,听不出是什么情绪:&ldo;娘子果真迫不及待。只是一个人看焰火灯会未免孤寂,有个人陪着方显圆满。&rdo;
上官颜不再去看他的眼睛,埋头吃着刚端上来的面。即便在吴询的注视下,她的胃口依然很好,喝尽最后一点汤水后,她放下筷子,眼前出现一方干净的帕子。
她顿了顿,缓缓接过:&ldo;谢谢。&rdo;
……
花灯种类琳琅满目,色彩斑斓绚丽,技艺也是纯熟精巧,看的她目不暇接。上官颜余光瞥见身旁的吴询,他只注视着前方,目光并未停留在任何一盏花灯上,冷月寒星一样的眉眼间,透着疏冷、淡漠,和隐隐傲然。他的容貌盛极,引得路上的姑娘频频观望,周身冷漠的气质却将姑娘们玲珑的心思拒之门外,无形之中隔开了距离,让人不敢上前搭讪。
他似乎不喜欢这样的景象。
上官颜暗自叹息,原本同他一起逛灯会就是件完全无法想象的事,以吴询的性子,会出现在人潮如水的闹市街头已是罕事,她不该因为自己,而去改变另一个人的生活。
&ldo;我们回去吧。&rdo;
喧嚣的人声淹没了她的话语,吴询停下脚步,微微偏头:&ldo;你说什么?&rdo;
上官颜近前几步,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道:&ldo;我说……&rdo;
顽皮的孩童飞快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路撞到了不少行人,一边奔跑,一边朗声致歉。
上官颜没有被波及,因她落入了一个怀抱,带着春末夏初最特别的清香,似苦又甜,隐秘的芬芳,似乎是木香花。
谁也没有开口,四面八方都是往来的人群,唯独他们两,亲密又疏离的搂在一起,肌肤相贴,清凉微温的触感蔓延在二人的心头,鼻翼间若有似无的淡香,浮在微凉的空气里,恍惚间卷入一个秘境,光和影纷繁交错,宁静和迷幻复杂难辨。
不解风情的小摊贩招揽顾客的吆喝声四起,上官颜指尖轻颤,从一瞬间的迷离中抽出身来,退出这方温暖的怀抱,垂落羽睫,淡淡开口:&ldo;我们回府吧。&rdo;
声音依旧清冷淡定,耳间却不可避免地爬上一抹绯红。
吴询直视着那抹绯红,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ldo;好。&rdo;
夜色深重,回到吴府已过亥时。
才一踏入府门,上官颜就感到了些异常。前院灯火通明,挂满红绸,偌大的院子里摆满了一桌又一桌的美食,座上却无一人,西侧还有一处未来得及拆除的戏台,四下冷寂,只余耀眼的灯火闪烁在空阔的院子里,一派清冷之意。
有人从厅堂中走出,含着怒气的威严声音响彻在吴府的前院里。
&ldo;你们还知道回来!&rdo;
是吴府的最高掌权人,吴震。
上官颜有些不解吴震的怒火从何而来,却仍是执了晚辈的礼上前跪拜,一双手及时拉住了她。
吴询淡淡挡在她的身前,&ldo;是我欠考虑了。&rdo;
吴震脸一黑,显然还在气头上:&ldo;欠考虑?令长辈大费周章的布置生辰宴,到了点却不见人影,抛下一府的人玩消失,让你爹我白白受人嘲笑,一句欠考虑就打发了?&rdo;
上官颜心内蓦然一震,吴询那日说过的话终于回响在她的脑海,原来他真的请爹娘操办了她的生辰宴么?
&ldo;阿询临时改变主意却没有让人通知爹一声,是我的错。要打要罚我都认了。&rdo;又对身后的上官颜吩咐了一句:&ldo;你先回素闲居休息吧。&rdo;
上官颜怎么可能回去。是她没有把吴询说的话放在心上,还和吴峥偷偷出府,连累吴询出来寻她,还白白受了吴震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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