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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1页）

最近一年，从成都府开始，三府九道，皆出现了无头裸|尸。尸体皆抛于荒野，有些初死即被发现，有些尸骨腐烂，甚至野兽啃噬只剩白骨方被发现。因尸体发现时间，位置皆有差别，当地官员只查其一，觉得案件格外惨痛之外，并未有太多联想。

无头裸|尸身份难寻，案情久久未有进展，凶手自然也没捉到。悬案疑案置于各处官员案头，未决之时不好上报，遂如此凶残的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在不同地点制造命案，竟无人知道！

卢栎呼吸微凛。

下官们以为是只有自己地盘上才出现的个案，悬案未解不上报，上官不知道有数量庞大的相同案件，不能给予总结，指示，帮助，凶手狡猾钻空子，可不就法外逍遥么！

一年……十二个月，凶手得杀了多少人！

余智眉心紧皱，话音极无奈，&ldo;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案子的。&rdo;

两个异地当差，关系非常好的县丞偶遇，闲谈时聊起这神秘难解无头案，发现原来不仅我这里有，你那里也有！一问细节，竟还差不多……二人感觉不对，立刻报告上官，京兆府尹便很快得到了消息。

府尹立刻着推官跟踪排查，接到各处回馈时吓了一跳，竟是如此残暴的连环凶杀案！得知余智刚好在京兆府，他们便将这位老先生拉过来帮忙查探。

彼时余智正好被于府拉去断珍月之案，因有卢栎这个能力强大的年轻仵作帮衬，他才少放了些心思在珍月之死上，分出更多精力于无头案。当时他不想牵连太多，没将本案告诉卢栎。

谁知辗转月余，卢栎竟也撞到了这个案子上。

&ldo;……原来如此。&rdo;

卢栎目光微凝，他就说，余老先生才德兼备，就算有提携后辈之意，也不可能完全撂开手不管，原来身上有其它的事。

而且此无头尸发现，官府竟找不到仵作验尸，卫捕头言辞恳切的求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无头案！

沈万沙也恍然大悟，&ldo;我说呢，珍月身亡，端惠郡主与其夫一同抵达京兆府，府衙上下一个出来迎的都没有，郡主乃宗室，如此不敬可是不对，原来另有原因啊。&rdo;

余智朝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神态恭敬，&ldo;郡主刚到京兆府府尹大人就接到了消息，只是身在外无暇它顾，特意写了请罪信折，郡主大义，言道正事要紧，并未介意。&rdo;

卢栎对于这些并不在太关注，他关注的是案件，&ldo;余老寻我来，可是允我一同查案？&rdo;如果他想的没错，卫捕头现在大概也知道事情大了。

余智定定看着卢栎，目光有些复杂，&ldo;卢栎，你可知道，此连环案里，初死即被发现，尸身保存最完整的个案，官府用多少时日才查明死者身份？&rdo;

卢栎对比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ldo;四日？&rdo;

沈万沙发现的那具尸体死去十天，发现后立即验尸，给出猜测结论，卫捕头再发力，足足过了八日，才找出几个名字。若尸体新死即被发现，就算身裸，诸多线索应该也很好找，古人虽没有现代的各种便利工具，但智慧经验常常令他惊讶，遂他将时间减少了一半。

余智摇摇头，比出&lso;六&rso;的手势翻了两翻，&ldo;十二日。&rdo;

&ldo;啊？&rdo;卢栎微怔，完全不敢相信。

&ldo;裸尸，无头，想找到其身份，太难太难。&rdo;余智目光赞赏地看着卢栎，&ldo;我看过你的尸检格目，完全没有想到，你竟只凭一具尸体，给出了那么多线索……卢栎，你很强。&rdo;

被一个行业领头人，一位睿智坚毅老者认真夸赞，卢栎有些不好意思，&ldo;……不过尽力而已。&rdo;

&ldo;此案凶手极其狡猾，作案时间长，地点范围大，侦破非常有难度，成都府，兴元府，京兆府三方府尹便提出联合，资源整合共享，并专门置了一份赏银，谁能侦破此案，便奖赏于谁。&rdo;余智抛出话头，&ldo;卢栎，我想让你参与。&rdo;

&ldo;不过我不是冲着那份钱，我只是相信，有你参与，本案破案指日可待！&rdo;

余智表情太坚定，卢栎耳根有些红，&ldo;我……&rdo;

谁知他还没说完，沈万沙便急急问，&ldo;赏银是多少！&rdo;他两手握拳脸颊绯红目光闪闪，竟是比谁都激动。

卢栎：……&ldo;你不是不差钱？&rdo;

&ldo;那不一样！&rdo;沈万沙捧着脸，满是向往，&ldo;我的钱是我的钱，但凡能挣到手的，一定要争取！&rdo;

余智被少年的可爱模样逗乐，呷了口茶，才道，&ldo;因是三方府尹联合，赏银少了面子也不好看，遂……一千两整。&rdo;

&ldo;一千两！&rdo;沈万沙眼睛放光，府尹们好舍得！他立刻拉住卢栎的袖子晃，&ldo;小栎子，干了！&rdo;

少爷眼睛里似乎冒着金光闪闪的元宝，卢栎也很激动，笑着点头应了，又问余智，&ldo;余老外出，可是看过很多案状了？能与我说说么？&rdo;

说起正事，余智表情认真，&ldo;我只看过附近几桩案子。因时间长久，尸体腐烂义庄保存不了，很多都葬了，稍完整的尸身，我只见过一具。&rdo;

&ldo;同你验的那具尸体一样，无头，赤|裸，除手脚有被极细极利东西绑缚痕迹外，无明显外伤，找不到第一案发现场，不知道凶手动机，也不知其如何选择弃尸之地。&rdo;余智声音苍老，似幽幽叹息，&ldo;我查阅过那些放置日久的无头案卷宗，尸检格目类似，所有尸体表现皆为一致。&rdo;

卢栎指尖轻捻，缓声问，&ldo;都是活着被斩首么？&rdo;

&ldo;我看的那具是，斩首时人还活着。但其它尸检格目不全……有些仵作不太能验出斩首在死前死后，或者疏漏未曾记录。&rdo;余智很遗憾，&ldo;明确写出死前斩首的只有一份。&rdo;

卢栎点头表示理解，大夏仵作一行发展并不突出，拥有好技术的人很少，不过‐‐&ldo;现场表现，伤口痕迹有好好记录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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