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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听得出来，小白当兵时，应该被老兵教训得挺厉害，他却说自己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试过之后发现原来真的跟传说中一样呢。

听得出来，转业了，他每天坐办公室也挺无聊的，他却说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特别认真听讲，与同事的关系融洽，只要不犯错误，每年年底都能拿到奖状和一笔奖金。

结婚了，那个一直陪伴他的龟妹辞职了，专心在家做家庭主妇。也听得出来，他的压力挺大的，挺无聊的，他却说：&ldo;怎么说呢?感觉自己金屋藏了一个娇，虽然挺胖的，但性格挺好的，能养一个女人，被传出去还是很潇洒的。&rdo;

成为了一个孩子的爸爸，还没反应过来，又成为了第二个孩子的爸爸，他不再开玩笑了，好像身上的压力一下子把他压到了水底，难以呼吸。

他持续说了两个小时，我没插嘴。说完之后，他好奇地看着我，问：&ldo;你怎么不讽刺我?&rdo;

我说：&ldo;以前我觉得你能翻身，所以才刺激你。今天我觉得你这辈子完蛋了，翻不了身了，就不刺激你了，你这样下去挺好的，混吃等死吧。&rdo;

他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说：&ldo;时间不早了，开车送你回家吧。哦，我的车很大，不要羡慕哟。&rdo;

然后一辆七人座的面包车停在我面前。

&ldo;加量不加价，每周我都是开着这辆车载着全家出去玩的。&rdo;

回酒店的路上，他一直在问我的工作状况，我如实汇报，他说真好。

快到酒店了，他车速放慢，很认真地对我说：&ldo;我打算辞职了，准备去一家公司做人力资源。薪水不多，但能过活。祝福我吧。&rdo;

&ldo;啊?&rdo;

他看我一副完全茫然的样子，又解释了一句：&ldo;以前我还年轻，觉得自己还能熬一熬。现在已经三十好几了，再熬就熬没了，所以只能拼了。&rdo;

这句话乍一听好像挺有道理，可细想，觉得说这话的人真的好傻。

他问：&ldo;你觉得怎么样?给我点儿鼓励。&rdo;

我看着他，想起这些年的那些事，想起他把下铺让给了我，想起他因为失恋放弃了写作，想起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而去当了兵，想起他重拾与龟妹的感情，想起他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有的轻松，想起他是两个孩子的爸爸，想起他说他最爱的是跑车却开了一辆商务面包车，好像很多选择，都是先去考虑别人。可他又与其他&ldo;考虑别人的人&rdo;不同，他总用自己的幽默化解尴尬，再不济再不堪的事，被他一调侃，好像也就没那么糟糕了。

别人上不去了，他把梯子给别人。别人觉得他被架在那儿下不来了，他自己给自己放了把梯子。对，他就像那种随身扛着一把梯子的人，跟他在一起，上得去，下得来。

&ldo;猴子，我问你话呢?!&rdo;

我想起大学那次我想报名唱歌比赛的情景，他说：&ldo;只要你愿意，我们就一起;只要你做好了准备，我们就报名。你当然可以，更何况还有我呢。&rdo;

于是我也说：&ldo;只要你愿意，我就支持你;只要你做好了准备，我们就一起。你当然可以，更何况还有我呢。&rdo;

下车，隔着车窗看他向我挥手告别。

好骄傲，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能肯定地对所有人说：&ldo;我们几乎没有变。&rdo;

唯一变的是小白从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又变成现在的四个人，以及他的体重从120斤变成了170斤，而已啊。

后来

地上地下  旧辙  天下一号  线人  地上地下之大陆小岛  终点  玫瑰绽放的年代  你的孤独，虽败犹荣  中国血  五个兄弟五颗星  石光荣的战火青春  军歌嘹亮  残枪  夏日机关  天下姐妹  红土黑血  快枪手  你要光荣还是梦想：我的人生笔记  父亲的爱情生活  石光荣和他的儿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