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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第1页）

芝兰将大太太的衣服拿去内室，屋子里已经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芝兰将衣服抱进去，小丫鬟已经收拾完秽物，二太太郭氏迎过来问芝兰，&ldo;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快过去服侍大太太穿上，这时候可不能乱了。&rdo;

芝兰跟在郭氏后面去给大太太换衣服。

甄大太太终于拿定主意上前阻拦，&ldo;还是等刑部来验过之后再动姑奶奶。&rdo;

听到刑部两个字，再想想早晚要进衙门说话，芝兰心里更悔，还不如不听申妈话，就和桂圆一样自己寻了死路。

芝兰想着腿一软跪下来，抬起头看向甄大太太，&ldo;周姨娘如今死了，除了奴婢再没有人说昨晚的事。昨晚太太本要睡了，老爷回来听说周姨娘受了罚，就来责骂太太，太太辩了两句，说原是周姨娘不受本分，连手也伸到大爷房里去了，哪日若是害了大爷也未可知。老爷只说太太疑神疑鬼又提起和离的事，两个人闹了不痛快。&rdo;

&ldo;大老爷说完就去了周姨娘那里，太太怕周姨娘再用坏心就使人去听，果然听到周姨娘哭着告了大爷身边的奶娘和丫鬟一状，还说太太许多不是，更将前几年姨娘小产的事怪在太太头上，撺掇老爷有这些事，就算休了太太也不为过。&rdo;

芝兰说到这里，屋子里的人脸色都有些变了。周老夫人脸色尤其难看，申妈妈惊地像见了鬼一般，想要打断芝兰的话却寻不到机会和理由开口。

芝兰分明是在说实话。

芝兰抬起头正好看到二太太郭氏手里的一串佛珠，想起二太太帮忙请来的那尊观音大士，顿时受了鼓舞，咬了咬嘴唇接着道：&ldo;太太一时气不过要去找周姨娘，奴婢们拦着也没拦住。太太闯进门二话不说就去抓了周姨娘打，老爷上前拦着，太太不肯放过周姨娘，更连老爷一起骂了。奴婢们看老爷脸色难看就要拉太太回去，太太便说老爷心狠，她已经甘愿在屋子里吃斋念佛，老爷竟然也不肯网开一面，既然不顾多年夫妻情分，不如现在就杀了她，免得再找借口和离。&rdo;

琳怡突然有些明白甄氏为什么会这样不管不顾起来。甄氏忍气吞声就是为了全哥，如今全哥也朝不保夕，周元景更是为了一个姨娘去责骂正妻。甄氏万念俱灰，自然会将多日积攒下来的怒气一下子发放出来。周元景又正好喝了酒，被甄氏这样一闹，头脑发热就下了重手。这是多少原因正好凑在一起，才闹成今天这个样子。这里面真的没有任何人推波助澜？

芝兰眼睛发红，已经什么也顾不得，&ldo;大老爷拿起凳子对着太太头就是一下……&rdo;

甄二太太惊讶地用手帕捂住了嘴。

周老夫人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郭氏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芝兰哭道：&ldo;是老爷失手打死了太太，是老爷……真的是老爷……&rdo;

第二百四十七章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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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婶娘

甄大太太先回过神来，大哭着，&ldo;我可怜的姑奶奶，&rdo;说着看向周老夫人，&ldo;亲家老太太，您怎么说？我家姑奶奶就这样没了……您怎么说？&rdo;

周老夫人擦着眼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ldo;不管怎么样都是元景不对，亲家放心，我们一定将事情查清楚。&rdo;

先是道歉，再说会查清楚，周老夫人的意思，不能光相信一个丫鬟所说。周老夫人说完话去摸甄氏的手，&ldo;手还是热的，再去请郎中来看。&rdo;说着也忍不住哭出声。

申妈妈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琳怡和郭氏从内室里出来，前院周元景和甄大老爷一前一后走进院子。甄大老爷板着脸怒气冲冲，周元景像拔了牙的狮子两眼无光、垂头丧气。

甄大老爷径直去了内室，周元景倒止步在那里，眼睛里透出几分害怕来。周元景这种人别看平日里嚣张跋扈，真正遇见事却比谁都胆小，要不是借着酒劲绝不敢打死大太太。

现在一切都要听甄家的意思，谁也不能做主。周元景在屋外正徘徊，帘子一动甄大老爷突然走出来，伸手揪起周元景的衣襟，&ldo;你把三娘打成这个样子，现在连见也不敢见她？&rdo;

周元景被拽的一个踉跄，狼狈地进了屋。

甄大老爷将周元景压到甄氏床前，&ldo;你说说，你对不对得起三娘？我祖母早就看你粗鲁，要不是看在你是宗室怎么可能将三娘嫁给你，如今看来你果然不成气候，有杀人的本事却不敢认，想要躲在妇孺身后。&rdo;

琳怡在门外真切地听到甄大老爷的话。甄大老爷当着周老夫人的面这样训斥周元景，不止是因丧妹之痛，还因甄家被宗室牵连差点就吃了官司。甄家这些年没有从周元景这里那到半点好处，倒是因此受了牵连还赔上了一条性命。

甄大老爷吩咐甄大太太，&ldo;给三娘穿好衣服，一会儿刑部就来验了，&rdo;说着顿了顿，&ldo;刑部来人之前旁人再休想动我三妹。&rdo;

周老夫人欲言又止。甄家是不想给她半点脸面，她再说什么也是无益。

甄大老爷坐下来，看向周老夫人，&ldo;亲家老太太，三娘就这样没了，我这个做长兄的不能让她死不瞑目，不止是我，换做旁人也一样，好好的女儿嫁人做了正妻，这样没了谁也不会就算了……日后全哥恐怕就要仰仗您这个祖母……&rdo;

周元景不能呼吸怔怔地看着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眉梢都带着沉重的郁色，&ldo;你是全哥的舅老爷，打断骨头连着筋，现在全哥母亲没了，将来更要仰仗你，全哥年纪还小……&rdo;

&ldo;就是全哥年纪小，我才不能骗他，&rdo;甄大老爷冷笑道，&ldo;就算不惊动官府，全哥将来问起来他是怎么死的，我总要说实话，我不能让全哥小小年纪就做个不明是非的虚妄之人。&rdo;

话中是在指责周老夫人教子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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