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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你的气色好极了。&rdo;她说：&ldo;好快活吧。&rdo;&ldo;你也一样啊。玛柏儿小姐。&rdo;&ldo;呃，当然，现在我有点老啦！一个人有这么多病痛，虽然不是绝望的病痛，但一个人若患上某些风湿、头痛、或其他什么病的话，实在也真烦人。天哪！我老是这么唠叨。哦，你住的地方多好啊。&rdo;&ldo;是啊，我们搬来只有四个月。&rdo;玛柏儿向四周望望。她宁愿认为情形是这样。她认为当他们搬来时，就已搬进了令人完全满意的地方。高贵的家具，舒适又豪华。精致的窗帘，高雅的椅垫，显示出特殊的艺术风味。她知道了这表面上豪华的原因了。这是去世的拉菲尔先生的慷慨遗赠强有力的表现。她高兴的想到，拉菲尔先生没有改变他的主意。

&ldo;我想，你已看到拉菲尔先生去世的启事了。&rdo;依谢说，她好象已知道了玛柏儿的心思一样。

&ldo;是的。我看到了。大约在一个月前。我好难过，也很惋惜。虽然我知道，他自己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他也暗示好几次，他的日子不会久了。他不愧是个勇敢的人，可不是吗？&rdo;&ldo;是啊。他确是一个很勇敢的人，真的是个好人。&rdo;依谢说：&ldo;以前我替他工作的时候，他给我的薪俸非常优厚，那时我就把这笔钱储存下来。因为我是个独立的人，我不希望得到他任何更多的钱。&rdo;&ldo;是啊，&rdo;玛柏儿说：&ldo;我对这非常高兴。或许我认为‐，当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我在奇怪。&rdo;&ldo;他遗留给我一笔巨额遗产。&rdo;依谢说：&ldo;意想不到的一笔巨款。真令人大感意外！最初我几乎不相信。&rdo;&ldo;我想，他想使你惊奇一下呢？也许他是那样的人。&rdo;玛柏儿接着说：&ldo;他有没有遗留下什么给‐哦，他叫什么名字的？‐那个男侍从，服侍的护士？&rdo;&ldo;哦，你是说佳克逊吗？没有，他并没有遗留给佳克逊什么，不过，我相信，去年他送了一些漂亮的礼物给他。&rdo;&ldo;你常看到佳克逊吗？&rdo;&ldo;没有。我仅在那岛上见过他一次。他同拉菲尔先生回英国后，便没和拉菲尔住在一起了。我想，他到杰萨或瓜阿萨，什么贵族那边去了。&rdo;&ldo;我真想能再见到拉菲尔先生。&rdo;玛柏儿说：&ldo;在我们被这么搞乱了之后，似乎是可怪的。他、你、我，还有某些旁的人。然后，当我回到家乡时，六个月过去了‐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我们在紧要的关头，是多么的亲密，但我对拉菲尔，了解得又多么少。当我看见他的死讯后，我就一直在想，并希望我能多知道一点。他在什么地方出生的？还有关于他父母的情形，他们是怎样的人？拉菲尔先生有没有子女、侄儿、堂表兄弟姐妹或任何家人。我多么想知道呢。&rdo;依谢微笑了一下。她望一下玛柏儿，表情似乎在说：&ldo;是啊，我相信，你对认识的任何人，总想知道每一件事情的。&rdo;可是，她仅仅说：&ldo;不，每个人真正知道他的，只有一件事。&rdo;&ldo;就是他富有，&rdo;玛柏儿立刻接上说：&ldo;这就是你想说的，是吗？当你知道某人有钱，呃，说不出怎的，你就不会再多问了。我是说，你就不会再想多知道些什么。

当你说：&lso;他很有钱&rso;，或是你说：&lso;他有钱极了&rso;，你说话的声音，就会放低一点，因为钱财给人的印象总是这么深刻，是不是？&rdo;依谢大笑了一下。

&ldo;他没结过婚，是吗？&rdo;玛柏儿问：&ldo;他从没有说起过有妻子。&rdo;&ldo;他妻子已去世很久了，好象是在他们婚后的四五年吧。她比他年轻多了。听说，她是患癌症死的。真不幸。&rdo;&ldo;他有没有子女？&rdo;&ldo;哦，有啊。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嫁了人，住在美国。另一个在年轻时便死了。我有一次遇见在美国的那个女儿。她不太象她父亲，是个样子很冷静的年轻女人。拉菲尔先生从没提起过他有儿子的事。我相信，他儿子在几年前死了。&rdo;&ldo;哦，天啊！这多么令人伤心。&rdo;&ldo;这事情发生在好久前了。他大概是搭飞机去了什么地方，可能是到国外去了。结果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就在那地方死去的。&rdo;&ldo;拉菲尔对这件事很烦恼吗？&rdo;&ldo;谁知道呢！&rdo;依谢说：&ldo;他是这样的人，总是不要吃人的亏。如果他儿子不成器，他会认为他是他的一个负担，而不是指望；我想，他不太重视他的孩子。也许他会寄钱给他当生活费，负了应尽的责任。不过，不会再多想过他。&rdo;&ldo;他从没说过他，或提过其他任何的事吗？&rdo;&ldo;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他是这样一个人，对私人感情，或他自己的生活，从没有多说过什么。&rdo;&ldo;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认为，也许你当了他这么些年的秘书，他可能对你吐露过什么烦恼。&rdo;&ldo;哦，他不是一个吐露烦恼的人，&rdo;依谢说：&ldo;有时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有过什么烦恼。人们也许会说，他专心在他的事业上面！只关心他的事业，就好象这是他唯一的儿子或女儿一样。他的乐趣全在这上面。&rdo;&ldo;他到死的时候，也没享过福呢。&rdo;玛柏儿嗫嚅着重复地说了一遍。&ldo;因此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使他烦恼，在他死前也没有？&rdo;&ldo;没有。为什么你要这么想呢？&rdo;依谢好象吃惊了。

&ldo;呃，&rdo;玛柏儿说：&ldo;我只是奇怪，因为事情的确令人烦恼‐我不是说年纪老了‐因为他真的不老；我是说，当一个人患了病，对某些事再无能为力，需要把事情看淡些时，那些未了的事情便会让人更加烦恼。&lso;&ldo;说得对。我懂你的意思了。&rdo;依谢说：&ldo;但我不认为，拉菲尔先生是那样的人。我已有几年，没当他的秘书了。&rdo;&ldo;哦，是啊！拉菲尔没有了你，一定很苦恼。&rdo;&ldo;哦，&rdo;依谢说：&ldo;他不是会为了那种事苦恼的人，他不久就有了另一名秘书了。如果他认为不适合，他就会亲切的和这位秘书握手，请她走路，再请旁的人。直到找到合适的人为止。他一向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rdo;&ldo;是啊，我明白的。虽然他常发脾气。&rdo;&ldo;他确实喜欢发脾气。&rdo;依谢说：&ldo;我想，这让他的行动有点戏剧化了。&rdo;&ldo;戏剧化，&rdo;玛柏儿想着说：&ldo;你认为‐我时常想知道‐拉菲尔对犯罪方面，有什么特别兴趣吗？我是说，做做研究啊？呃，我说不出&rdo;&ldo;你是说，为了在加勒比海发生的那件事吗？&rdo;依谢的声调突然变得生硬了。

玛柏儿觉得她感到怀疑，她必须想法子，试试运用一些有用的知识。

&ldo;呃，没有，不是为了那件事，不过后来，也许他对正义和公理，和没有得到应有的伸张的案件，感到了兴趣，或是‐呃&rdo;她好象更慌张了。

&ldo;为什么他对那样的事情会感到兴趣呢？我们先别提在圣荷诺发生的那件怕人的事情。&rdo;&ldo;啊，我想你说得对。我真的很抱歉。我刚想起，拉菲尔提到某些事情时古怪的语气。我只想知道，他是否有什么见解，你知道，关于犯罪的原因方面？&rdo;&ldo;他的兴趣常都放在金融上面，&rdo;她说：&ldo;但一个真正聪明的欺诈犯，也许会令他感兴趣，其他没别的‐&rdo;她仍冷冷地望着玛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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