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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ldo;唔！&rdo;春芽点头甜笑，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交了大运了，竟然可以来雁门。阿梨姑娘对人好自是不用说，而李将军，虽然平时不拘言笑，严肃凛然了些，却也是个心地极好的人。还有五哥，冬儿，哑婆他们，都对自己很照顾。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有那么一两次，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害怕回到代地，那个袁孺人动不动就打骂她，说她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平日里只让她在后院厨房做饭打扫，没什么事都不让她去前院。

窗外，歇息了不到一个时辰的疾风，又挥起了长袖，狂舞乱扬起来。冬儿给阿梨的火炉里加了些木炭，出来的时候，看到将军跟姑娘已经回到了走廊。

阿梨替李牧解开褧衣，李牧自己脱下来，抖了抖上面的落雪，随手搭在栏杆上。转身，他也为阿梨取下褧衣，抖落上面的雪，再拿起栏杆上的那件一起挽在臂腕上，另一手拉着阿梨的手，双双进了屋。期间，两人没说一句话，可是冬儿却看得出了神，直到阿梨在门口唤她，让她去打热水，她才回过神来。

进了屋，李牧握着阿梨的手坐到胡床上，一边揉搓一边问道：&ldo;你这手怎么回事？一直都冷得跟冰块似的，怎么握都不暖。&rdo;

阿梨道：&ldo;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到冬天就觉得手脚冰冷，经常整晚都睡不暖，可能天太冷了吧。&rdo;

须臾，冬儿提了个桶回来，桶面上覆着一块帕子，外面风大雪大，要不拿东西盖着，从后院厨房到西院，再热的水也给吹凉了。李牧赞赏地看了冬儿一眼，心道这冬儿倒是个心细的。

&ldo;明日，请刘医师过来给你看看。&rdo;李牧把阿梨拥入怀里，柔声道。

&ldo;不必了！又不是什么病。&rdo;阿梨偎依在李牧怀里，少顷，抬头道：&ldo;时候不早了，将军快回屋歇息吧。&rdo;阿梨需要修养，李牧暂时搬回了他以前的屋里。

李牧不答，忽然低头，一边轻吻阿梨一边含糊道：&ldo;今夜，我不想回去。&rdo;

过了年，燕子飞来，很快就到了社日，人们百家共一社，献牲口，备甜酒，祭祀神灵，然后一起欢欢喜喜地享用祭祀美食。除了过年，军营不过其它的节，更不会祭祀，是以社日这一日，营地与平日无异，一样的舞刀弄枪，一样的练兵呐喊。

邯郸又送来了书简，李牧接过信使呈上的简札，看完后若有所思，随即叫：&ldo;张虎，周顺！＂

&ldo;在！&rdo;张虎，周顺二人齐齐报告。

&ldo;跟我走一趟！&rdo;李牧道。

周顺虽不敢问去幕府做甚？可平时大小事都是在将军营谈的，他心想难不成今日有酒喝？然而，等到了将军幕府，进了书房的门后，他才知道喝酒无望了。&ldo;将军有何要事，不能在营帐说吗？&rdo;

李牧看了周顺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从墙上取下几支不同的弩置于案上。

周顺看看李牧，又看看张虎，还是一脸茫然。

李牧坐下摇了摇头对张虎道：&ldo;你跟他说为何。＂

&ldo;间＂张虎面向周顺，张开嘴慢慢地说出这一个字，嘴形夸张，似是在教周顺怎么读&ldo;间＂字。

三军之中，间谍无处不在。任何行动都要细致周密，滴水不漏，否则李牧处心积虑谋划多年建立起来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周顺一脸鄙视，道：&ldo;去去去！你瞧瞧你那张难看的大嘴，我不知道是间啊！我想问的是，以前都能在营地谈的事，怎么突然间玩起神秘来了，难道将领中出了叛徒？&rdo;

李牧抿嘴微笑摇头。

&ldo;那是为何？&rdo;周顺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却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持。

&ot;去年赵国以龙兑、汾门、临乐交换了燕国的葛、武阳、平舒，可还记得？&rdo;李牧问。

两人都点了点头。

&ldo;你们怎么看武阳？&rdo;李牧又问。

&ldo;好地方！&rdo;张虎答。

&ldo;怎么个好法？＂李牧面露微笑。

&ldo;武阳历来是铸造重地，燕的兵器五成以上都出自武阳，如今武阳归赵，可谓得一至宝啊！＂周顺道。

李牧点点头＂邯郸的卓氏买下了原武阳君管辖下最大的二间铸房，其中一间专供朝庭。＂

&ldo;将军是想&rdo;张虎周顺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李牧点点头，说：&ldo;现我军用的都是擘张弩，射程只有百步。可认得案上这四张弩？＂李牧把弩向前推了推。

张虎周顺二人向前各提起一张观看，＂结构精密用料考究，怕来自韩国吧。＂周顺自小爱好射击，对□□有一定的研究。

李牧赞许地看了看周顺：&ldo;不错，＂天下强弩皆自韩出＂，这四把就是顶顶大名的四家之作：溪子、少府、时力、距来，射程皆在六百步外。＂

等张虎周顺二人看完，把弩放回案上，李牧接着说：&ldo;今日叫二位来，一则一起讨论一下如何改进我军的擘张弩，当然卓氏铸造经验丰富定会提出可行的方案，但他们毕竟没上过战场，不知何种程度或方案在战场上是有效的，可行的。二则根据现下我军情况，计算需多少夹弩、瘦弩用于守垒;又需多少唐弩、大弩用于车战。＂

&ldo;将军是要……？&rdo;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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