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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就像玩笑性质的调侃，被严肃激烈地回应，就会走向开撕尴尬的局面，引战的话语，被四两拨千斤的连消带打，硝烟则化於无形，如何回应他人，是一门社交艺术。

坐到内室，颜欢欢熟练地替他沏了壶茶一一她平日不爱喝茶，宁愿喝热水，却练得一手沏茶的功夫。一是端亲王爱喝，投其所好，二是女子沏茶，抬手时，自会露出一截皓腕，这是衣著含蓄的亚洲女子特有的性感，而在两人相处的时候，她更希望简单的功夫能亲力亲为。

她就像一个渴望升职得眼都绿了的小人，殚精竭虑地讨好领导。

&ldo;王爷，今天心情好吗？&rdo;

颜欢欢决定直截了当的问，看有没有其他插曲发生。

&ldo;……&rdo;

平日，赵湛都很少直接回应这个问题，一来是他情绪很少有大起复，他在文学上的造诣低到令人发指，可能就是缺少了对春风秋月的敏感，也是惟一的一样，他承认自己远不及大哥赵渊的。这时，他扫了一眼她，给出了一个罕见的，色彩明确的答案：&ldo;好。&rdo;

&ldo;如果你想知道是为什么事而心情好的话，&rdo;赵湛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拨至耳后，嗓音磁性得让人联想到风月老手，或是言情小说里的霸道王爷：&ldo;我……&rdo;

他止住话语，难得地对着女人易地而处：&ldo;说了，你怕是会不高兴。&rdo;

颜欢欢何等玲珑人，立刻明白了。

不过，她解读出来的却是另一层讯息，不是王爷为了徐王妃怀孕而高兴一一早就知道了，不需要他说。开玩笑，媳妇怀孕要当爸爸了，在这个年代，无论是从情感还是政治地位来说，都是利好的消息，生育能力是当皇位的一个重要指标。

她解读出来的，是懒得揣摩后院女人在想什么，感受如何的端亲王，在考虑她的感受。

这才是对她有利的讯息。

於是她将茶杯往他面前一推，失落片刻后，展露出笑颜：&ldo;王爷能顾虑到我的感受，已经是最高兴的事了。&rdo;

&ldo;……何以见得？&rdo;

&ldo;因为，王爷重视我，才会顾虑我呀。&rdo;

赵湛恍然，原来，稍微用对下属的精力来对待女人，就会让她高兴么？这是正确的做法？他一步一步地，学习着情爱之事，他思虑片刻，始终认为这只是颜欢欢一人的孤例，因为别的女人，只要他去她们院里，她们就已经很高兴了：&ldo;你高兴就好。&rdo;

虽然是孤例，但既然是颜欢，那就……有一点记在心里的价值。

因为她高兴，他也愉悦。

颜欢欢转移话题：&ldo;总觉得每次和王爷见面，都在这偏院里头呢。&rdo;

&ldo;不好吗？&rdo;

张氏都恨不得他一过去就拉他上床，他倒是烦得紧，后来就不去了。

&ldo;好是好，怪闷的。&rdo;颜欢欢轻笑，拉起他的手晃了晃。

&ldo;你想出去逛？&rdo;

赵湛沉吟：&ldo;规矩上说不大过去，不过我陪着你倒也无妨，怎么，想出去？&rdo;

微凉掌心被她的温暖小手摩娑着，传来温柔的热度，他不自觉地将她的手抬至唇边，贴住脸颊，汲取她的暖意一一在这个鲜用肢体来表达情感的含蓄年代，只有在颜欢这里，他才养成了这种习惯，不守礼，没规没矩的亲热。

依他受的教育来说，应当是错误的行为，他却愉悦极了。

颜欢欢轻轻地嗯一声，扬眸，期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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