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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只不过大房那四个孩子能闹腾，还得仔细打压他们，不能一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包氏小时就是家中不受重视的庶女，好不容易才在后宅里活下来，又风光嫁进席府，手段眼界都是不缺的，自然不会允许春风吹又生这种事情发生。

像是刚才席卿姿来问她讨要那套本该属于席向晚的好看头面，她想也不想地就点头了。

大房就得时时刻刻打压着，不能给他们一点翻身的机会。

席向晚到第二日时才得知这个消息，还是管家送来头面时才想起来有这么件事的。

&ldo;皇后娘娘赐下的？&rdo;席向晚伸手随手捡起一支钗看了两眼，心知肚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说这只是一套头面，上辈子她听从母亲的劝解，没有和去和三房算这笔糊涂账，但现在的席向晚可忍不下去，她手腕轻轻一扬就将钗子放了回去，&ldo;怎么就这一套？&rdo;

&ldo;姑娘昨日回来得晚，别的姑娘都已经领走了。&rdo;管家笑吟吟道，&ldo;我就特地给姑娘您送来，免得您再差人跑一趟。&rdo;

席向晚点了点钗子上的一颗绿玛瑙，打量着这位管家，突然笑了笑，&ldo;倒是麻烦张妈妈了。&rdo;

张妈妈能够管着席府女眷的衣食起居，当然是包氏的心腹之一，替她办事的。

宫中的赏赐，必然是算好了人数、品级、年纪、嫡庶等等赐下来的，可眼前这头面，怎么看也称不上席府唯一的嫡孙小姐的身份，就这包氏也好意思差人给她送来，是真吃定她会打断门牙往肚子里咽？

席向晚心中转了几个念头，最后只是开心地笑了，&ldo;正好，我前几日出游时正好听了一耳朵四皇子和别人说话，好似是过几日国公府夫人要给汴京的姑娘们下帖子举办赏花的诗会，皇后娘娘说不定会亲自前去，所以才会提前给我们赐下头面，好那时候戴出去吧？&rdo;

这还真不是席向晚瞎说。虽然国公府还没开始广发帖子，但若是有心去探听、又有这个门路，知道这事也不算太难。

张妈妈不以为然地边听边点头，听到一半，脸上敷衍的笑意就顿住了。

但席向晚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令碧兰接过头面去收起来，才接着道，&ldo;劳烦张妈妈跑一趟了。&rdo;

金莲在旁给张妈妈递了个馃子，张妈妈条件反射地接过，脸上挤出个干巴巴的笑容，&ldo;大姑娘客气了。&rdo;

席向晚笑了笑。

因着包氏觉得席府早晚是自己家的，很不喜欢大房占着嫡子的位分，府中下人也极少按照排行来喊诸位姑娘少爷，都是直接从名字里取字来区别，这张妈妈一紧张，居然连这都忘了。

张妈妈浑然没察觉自己用错了称呼，浑浑噩噩将馃子一放，就快步朝包氏的院子去了。

她这些年陪着包氏一起小心地做着假账贪污席府的财产，多少也经手过一些御赐之物，知道府中自己动手调换是小事，若卖出去、丢失损坏、或者挪用后被天家发现，按都是轻则不敬之罪、重则掉脑袋的事情！

三房理所当然享受着嫡系的待遇久了，从来没想过还会有可能露馅的一天。

张妈妈在外走得还慢些，临到了包氏的门前时简直越想越怕，惊惶失措地冲进了包氏房里，&ldo;夫人！&rdo;

&ldo;怎么回事，这么匆匆忙忙的不成样子！&rdo;包氏立刻板起了脸训斥道，&ldo;席府的下人怎么能这么没规矩？&rdo;

张妈妈咽了口口水，扑通一声跪在了包氏面前，跟倒豆子似的将刚才在席向晚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包氏听完思索了一会儿，拿手帕压压嘴角，&ldo;她真这么说？一点也不慌张？&rdo;

&ldo;哎呦，&rdo;张妈妈长吁短叹，&ldo;她哪有那个机灵劲儿能编出这种谎话来？&rdo;

&ldo;你怕什么！&rdo;包氏喝止了她，面色平静，&ldo;且不说这是不是真的，就算真有诗会，只要她生病不去，卿姿又不戴那套头面出去，又能被外人发现什么端倪？&rdo;

张妈妈慌了一路，听见包氏这话才又是一愣。对啊！只要席向晚去不了赏花诗会，她嘴里说出朵花儿来也没人相信。

&ldo;那丫头不是昨天刚落了水吗？正好，染上风寒也不奇怪。&rdo;包氏随意地摆摆手，&ldo;再说了，那诗会请帖最后还不是会直接送到我手里‐‐&rdo;

&ldo;夫人！&rdo;秦妈妈匆匆忙忙进门，见到张妈妈跪在地上，愣了愣才继续道，&ldo;老夫人那儿来了人，说是有事，让您现在去一趟。&rdo;

包氏心道这偏心大房的老太婆来得倒是巧得很，&ldo;说了什么事儿没有？&rdo;

&ldo;我听了一耳朵，似乎是说国公府什么的……&rdo;

包氏顿时面色一冷。

第6章

国公府的帖子做不得假，但却没有直接送到掌管席府内务的包氏手上，只因国公府的老夫人和席府老夫人当年是手帕交，国公夫人亲自上门送帖子时，拜见了席老夫人，顺手就把这请帖交给了她。

包氏匆匆整理仪容坐轿到了席老夫人的院子，走近之后立刻听见了有人在里面说笑的声音。她定了定神，扬起和善的微笑，缓缓走了进去。

&ldo;老夫人，三夫人来了。&rdo;

听见丫鬟的通报声，席老夫人眼皮子也没抬一下，接着听完国公夫人的话，才慢慢地笑着摇头，&ldo;我家那大丫头，看起来好拿捏，可被她上头那三个哥哥纵坏了，不知天高地厚得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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